文/芒果君爺爺
臘蹄,臘月間腌制的豬蹄膀,歸屬臘肉類。 臘蹄的口味,在于食鹽把控。
江漢平原,冬臘月間,辛勞的農人不再日出而作,農田休耕,農人休閑,冬至前後宰殺年豬,這是千百年傳承的農耕習俗之延續。
冬日寒冷,臘肉、臘魚、臘雞無不仰仗自然賜予的氣候,故臘月腌制年貨最為适宜。
豬蹄骨髈粗大,家中菜刀奈何不得。殷勤的肉案師傅自會代勞分解。砍刀高舉,迸力向下,刀落之處,豬蹄一分為二。熱情仍在繼續,再将蹄爪剁出幾道連刀塊,豬蹄筋絡串聯而不脫落,這是對春節家中烹饪作出的“預制”,讓你烹饪之時,毫無刀俎之憂。
食鹽,仔細塗抹在肌腱、骨骼和皮面上,五至七天的鹽漬,豬蹄也有細微的水分滲出,失去新鮮紅潤,這正是腌臘所希冀的變化,此刻置于戶外晾曬正當時日。
陽光,溯風,時間,自然與時光的聯袂,将重塑豬蹄的風味。二十餘天曬幹的臘蹄,色澤棕紅,表皮幹爽,嗅之,有獨特的腌臘氣息。這是自然賜給人類的美食,“戰天鬥地”是不是太愚昧?多些對自然的敬畏吧。
冬天,積攢了四季養份的粗狀蓮藕,粉糯甘甜。臘蹄溫水洗淨,沿預留的刀縫輕巧的劃開,豬蹄大小恰到好處,蓮藕刨皮切滾刀塊。萬事皆備。
臘蹄皮質如革,率先“請君入甕”,任之在土陶砂鍋裡炖得蹄筋粑軟,骨髓湯汁油花蕩漾。爾後放入蓮藕,再用文火煨炆。
臘蹄炖藕,并非四季皆有。縱使臘蹄可冷藏至夏,但夏天的蓮藕過于幼嫩,澱粉積蓄尚有時日,缺乏冬日蓮藕的緻密軟糯。粉糯,并非取決于什麼端面九孔十孔乃至孔洞無數,時間,才是粉藕王道,沒有之一。倘勉強為之,炖煮的蓮藕為“響藕”,咀嚼時發出脆響,頗令人失望。
臘蹄炖藕,是一道荊楚冬季時令菜。蓮藕粉糯,豬蹄綿密,湯色乳白濃稠,是臘蹄炖藕的飲食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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