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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意識形态大交鋒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9 12:17:16

中美意識形态大交鋒(慢點觀察)1

2021年5月7日,主持聯合國安理會高級别會議的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強調:以意識形态割裂世界是曆史的倒退。

幾乎所有與中國有關的議題,都被西方意識形态化,比如香港、台灣、新疆、西藏等等,本來是主權問題、反恐問題,但都被異化成意識形态問題,變成了所謂“民主和人權受打壓”的問題。這其中有何玄機?

美國國會參議院外交關系委員會日前通過所謂“2021年戰略競争法案”,針對的重大目标隻有一個:中國。這個充斥冷戰思維和意識形态偏見的法案一旦落地,美國選擇“與中國對抗”将從政策層面拉升到戰略高度。這是否意味着大國競争将更加激烈?美國朝野兩黨一緻反華,是否意味着中美關系發生質變?美國政客患上“中國恐懼症”,是意識形态偏見,還是為了搞國内政治動員?

對于美國繼續打壓中國的政策,美國前助理國防部長傅立民在5月9日發文《華盛頓正與北京玩一場注定失敗的遊戲》,稱美國發動貿易戰和軍事施壓,效果是适得其反的。美國的農民、美國的經濟受到重大損失,而中國并沒有停止大踏步前進的步伐。如果美國繼續對抗,就會發現自己越來越孤立。美國已然損失慘重,拜登上台後,為何還要延續“遏華遊戲”?除了貿易戰科技戰以外,中美意識形态對抗為何加劇?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近日就一系列中美關系新焦點,專訪了吉林大學國際關系研究所副所長孫興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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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衛視特約評論員孫興傑教授接受《直播港澳台》節目連線訪問(資料圖)

深圳衛視直新聞 萬霞:拜登上台後,除了貿易戰科技戰,意識形态對抗為什麼也被放大?

吉林大學國際關系研究所副所長 孫興傑:我覺得這裡面實際上涉及到中美戰略競争的一個新的議題,甚至就是一個新的戰場。最近十多年,中美的矛盾其實一直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變化,應該是從2009年開始。

1979年中美建交之後,實際上我覺得中美關系是擱置了意識形态的,這種擱置将近30年。然後2009年以後,開始在貿易、彙率、台海的問題上出現意識形态的沖突。當時還是一些分散或者單獨的問題,沒有連在一起;到2020年,我覺得中美關系在發生一個質變。

在最近這大半年時間,尤其是拜登上台之後,已經把意識形态作為一張很重要的牌來打。中美之間除了經濟、地緣政治軍事競争之外,意識形态變成了非常熱的一個議題,我覺得甚至是根本的議題之一。

美國在挑戰中美關系的基本底線,包括所謂新疆“人權”議題,包括這兩天炒得比較熱的所謂“中國媒體”議題(注:《紐約時報》5月10日發文《中國正如何改變全球媒體格局?》),其實質就是美國人還承不承認中國的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态。

就好像兩個人,過去雖然理念不同,但還能搞搞合作,雖然有過節,但很快翻篇了。但現在是,其中一人翻臉了,說“你這個人品有問題”,或者說,“你為人處事這個方式,我接受不了”。就有點類似這種對“人品”的徹底否定。

目前,中美雙方可能已經到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境地,這可能是嚴重性所在。我認為,中美關系已經發生質變,進入一個全新的大周期。

萬霞:現在中美在氣候問題上展現合作姿态,拜登政府上台,中美關系會不會低開高走,出現緩和?就像當年克林頓、小布什階段那樣?美國拜登政府會不會因為面臨的現實矛盾和困境,在對華關系上做一些回調?

孫興傑:這可能太樂觀了。我覺得,因為中美關系進入了一個新的大周期。之前的經驗,比如說低開高走,那是在美國所謂的“接觸”周期裡面,他們沒把你當做對手,有些小摩擦就解決了。當時中美共同的前提還是要維護發展雙方的關系。

現在美國對中國的定位明确,就是戰略競争對手,有些方面甚至是“敵人”。所以,以前的一些經驗,可能沒法用在目前中美關系的大周期裡,比如通過經貿交流來促進關系的和緩。

包括美國對華商業利益上,實際上,商界的影響力在降低。現在美國人更關注的是一種相對的收益。他不是說掙了多少錢,而是說隻要中國别掙錢就行。所以,美國挑起的貿易戰、科技戰才會打得這麼厲害。

萬霞:現在是美國兩黨是空前一緻地在反華,是把中國當成了類似蘇聯那樣的對手嗎?

孫興傑:差不多,不過中國是美國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一種新型對手。它既像蘇聯,也像日本,還像德國,但既不是蘇聯,也不是日本,也不是德國,就是一個複合型的對手,所以美國人也不知道怎麼辦。

另一方面,美國從長期戰略來講是有很強的持續性和連續性的。就是說,如果把你當做一個對手,那麼兩黨尤其是參議員,是相當一緻的。4月8日,美國參議院提出的“2021戰略競争法案”,要求拜登政府采取與中國“戰略競争”政策,以保護和促進美國“重要利益和價值觀”。這将是美國未來對華的一個長期戰略,反華變成了兩黨共識。其實我觀察,是從2020年初特朗普首次彈劾案結束那時候開始,反華變成了華盛頓朝野的一個政治正确,這個是一個很大的轉折點。

萬霞:問題是,美國朝野似乎“充滿正義感”地這樣做,他們真的認為是有利美國的嗎?他們是對中國有意識形态偏見,還是“中國恐懼症”,從美國國家利益出發的一種需要?

孫興傑:我覺得這兩個目标是不能分開的,從國家利益來講,除了物質利益,就是實實在在的貿易金融這些東西,還包括認同感,國家形象,包括美國的霸權地位。

我們可以說這是一種偏見,與此同時,中美之間是互相不理解,雙方都沒有理解對方的意願,就是按照彼此的想法去想象對方。

這帶來一個問題就是,美國會把所有中國的動作都視為是在挑戰美國的霸權,中國會把美國做出的所有動作都視為是打壓中國,所以這裡雙方是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這是很大的問題。

美國出台的一些法案,要不說“中國不行”,比如說“人口普查不行”,“疫苗也不行”,要不說“中國很厲害”,“艦艇都超過美國了,取代美國是分分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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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知名作家馬克西姆·維瓦斯在兩次赴新疆考察後寫下了《維吾爾假新聞的終結》,反映了新疆的真實生活。

萬霞:意識形态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一種政治上的“三觀”?

孫興傑:我覺得意識形态更重要的是一種合法性的基礎,就是說大家都能接受的理念。比如說,所謂“新疆問題”到底是個什麼問題?美國政府說是“強制勞動”“打壓人權”;我們認為,這是反恐、反分裂的問題,是主權的問題。所以說中國人跟美國人之間相互理解非常難,就像獅子跟鲨魚之間,一個在陸上,一個在海上,環境和曆史完全不同。

所以我覺得,新疆問題沒有什麼好争論的。我們中國的領土,維持當地的政治秩序沒得說的。就好像美國的一個州,如果要搞獨立,美國人也不會願意。而且,我們是有法律依據的,犯罪事實就在那,按照國家法律就該判刑。

萬霞:為什麼中美建交四十年後,美國卻抛棄自尼克松訪華以來的“接觸政策”,倒退到意識形态對抗的老路?

孫興傑:這裡面我覺得,一個是中國的實力在增長。對美國來講,我再不遏制你,我的地位都不保了。這種霸權的焦慮,這不是說中國讓點利,就能夠消除的。中美之間現在是地位之争,不是利益之争,或者說,是超越了利益之争。

而且,中美之間還有信任危機。比如,哈德遜研究所中國所所長白邦瑞寫的《百年馬拉松:中國取代美國成為全球超級大國的秘密戰略》,把中國刻畫為美國最主要的“敵人”。這本書2015年出版後在美國影響非常大。(注:白邦瑞曾長期從事情報工作,此前已被時任總統特朗普當成美國對華政策最重要的參謀;2020年12月9日,白邦瑞又被任命為美國國防政策委員會主席。他的觀點主要是“陰謀論”,比如“中國一直在欺騙美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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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馬拉松:中國取代美國成為全球超級大國的秘密戰略》及其作者白邦瑞

另外一個我們必須正視的問題,是美國在對華政策上進行“冷戰”式的動員,這是肯定的。但是,美國想這麼搞,想跟中國打冷戰,我們就打嗎?這是一個問題。我覺得這是一個根本的戰略選擇問題。

就是說,美國想把你當成蘇聯去打,美國想把中美關系變成冷戰,給你挖了坑,我們要不要一起跳?我們可以自己選擇。所以,這種大國競争,我覺得現在我們需要主動塑造或者選擇主場。在别人的主場,你很難赢。

萬霞:我覺得中國也在做主動塑造兩國關系的努力,前段時間,就舉行了“中美乒乓球外交50周年紀念”的活動,駐美大使崔天凱還有一個情真意切的發言。我們也邀請很多西方的官員和學者到新疆,但似乎難以扭轉西方這種輿論态勢?

孫興傑:有這個問題。這個時候雙方是存在錯位的。我們距離美國的要求、美國的想法已經很遠。雙方的意願和想法已經大相徑庭。我們都按自己的理解來想象對方,互相已經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了,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繼續交流?所以中美的外交與博弈,外交官隻是其中的正規軍,是先頭部隊,但又不能僅僅靠“先頭部隊”。我覺得大國外交真是得協同,不僅是外交部或者政府部門,還需要學者、記者,尤其是媒體、具有國際傳播能力的媒體,這個是非常重要的。

中美意識形态大交鋒(慢點觀察)5

2019年5月,CGTN主播劉欣與美國福克斯電視台女主播翠西·裡根“隔空辯論”。

萬霞:基辛格的《論中國》裡面,對中國發展的道路還是有認識,還是比較尊重中國的傳統和文化的。現在的美國政客,是對中國缺少認識嗎?還是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社會主義”怎麼在西方就成了意識形态的“原罪”呢?

孫興傑:美國對中國的研究其實在疊代,新一代中國問題的專家和操盤手,包括現在拜登政府内的布林肯、坎貝爾這些人,他們對中國的理解,跟老一代完全是不一樣的,他們看到的是中國崛起之後的狀态。基辛格可以理解,中國是一個挺古老的文明。但新一代的美國政治人物會認為,中國在強化意識形态。

像去年的“7·23”蓬佩奧發表所謂新的“冷戰”講話,(注:蓬佩奧在這次講話中宣稱,過去50年美國對華政策“失敗”,中國的軍事和外交政策旨在“謀求全球霸權”。他還聲稱,“近40年來,趁美國睡覺的時候,中國在壯大”,并唆使盟友對中國采取“更激進的舉措”。)這确實代表了美國兩黨一些政客真實的對華心态。

雖然我們想的是民族振興、國家複興,但是他有可能認為這威脅到了美國。因為中國的利益,中國在世界的存在,已經不受限在國界範圍以内了。

萬霞:但美國這樣大搞意識形态對立,把中國臆想成一個對手,不是損人害己嗎?

孫興傑:美國按照那個套路,讓中國變成第二個蘇聯,再打一場冷戰,美國人相信自己不需要50年,就可以赢得這場博弈。但是事實上,中國可以用更大的開放,來破解這個套路。我們現在手裡是一把好牌,當年的蘇聯跟我們是完全沒法相比的。

前幾年我提過一個概念,叫世界曆史性的國家,中國一個是大規模地開放,再一個就是真正是内部有創新意識、有活力的一個社會。那麼在一個長期的這種賽跑或者競争過程中,我們将通過自身的強大,來赢得這場競争。

之前我也說過,中美是具有全球文明底色的兩個國家,如果兩個國家能夠形成一個良性的競争合作關系,可能會形成一種新的文明形态。當然這是最理想的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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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後記:

對于拜登上台後中美關系的“質變”,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前院長、研究員崔立如4月底在2021年中華美國學會年會上也表達了類似判斷,可以和上面這篇訪問對照來看,相互補充。

崔立如的核心觀點是:“中美兩大國之間已經形成一種新的關系格局,其實質性變化就是,戰略競争成為這一關系的主導面”。

但崔立如特意強調,中國官方迄今沒有用“戰略競争”這個說法。因為我們始終強調,中美關系發展的正途應該是合作共赢。我們發展的主旨和目标,是國家現代化和實現民族複興,而不是要跟美國搞戰略競争。

崔立如還分析指出,美國整個對華政策已轉向強硬,但是在拜登和特朗普兩屆政府之間,還是可以有所區分。特朗普政府是一幫反建制派的右翼勢力,采取完全敵視中國的強硬政策,可以稱之為鷹派強硬。拜登政府則是相對務實的建制派回歸,力圖采取有區分的強硬政策,可以稱之為務實強硬。

崔立如認為,我們對拜登政府還是有一定的期望,這個期望不是幻想美方改變對華強硬政策,而是認為雙方還是可以在一些問題上進行務實對話,比如氣候問題,并通過這些對話,兩國建立新的相處方式。

作者:萬霞,深圳衛視直新聞《慢點·觀察》高級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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