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歸來,魏嬰好似換了個人一樣。
随便不再出鞘,陳情不再離手,昔日那個愛笑愛鬧的翩翩少年,終是一去不返。
很久之後,江澄曾經問過已經修習詭道的魏無羨:“為何不再配劍?”
江澄說道:今後,圍獵或者清談會那種大場合不要再不佩劍了,現成的沒家教沒教養的話柄讓人抓。”
魏無羨反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最讨厭别人逼我。越是逼我,我還越不想幹,就不配劍,能奈我何?而且,我更不想被一群不認識的人拉去比劍切磋。我的劍出鞘那是必須見血的,除非送兩個人給我殺,否則誰都别來煩我。還不如不帶,一了百了,圖個清淨。”
江澄又問:“你以前不是最愛在人前秀劍法嗎?”
魏無羨說:“以前那是小孩子,誰還能永遠是小孩啊。”
自魏嬰從亂葬崗歸來後,“随便”便再未出過鞘。還記得當時追到溫晁、溫逐流的時候,江澄甩手把“随便”扔給魏無羨,他也隻是拿在手上輕輕地摩挲,并沒有拔出來。
莫玄羽獻舍後,魏無羨回歸。在追查赤峰尊頭顱的過程中,潛入金光瑤的密室,情急之下拔出了“随便。”
對此,很多人不解,魏無羨失去金丹後拔不出“随便”,為何在被莫玄羽獻舍後反而又能拔出“随便”了?
其實,魏無羨剖丹後也能拔出“随便”,隻是他不願。
不是拔不出,不是不想拔,而是不敢拔。拔出來之後呢?沒了金丹,他再也沒有駕馭極品靈劍的能力,再也無法使出那驚豔絕絕的一劍。他不想暴露自己失去金丹的事實,所以不配劍,也不拔劍。
重生成莫玄羽,雖然身體不是自己的,但是一樣可以拔出“随便”。
因為靈劍認主,這個主不僅僅是金丹,還包括魏無羨這個人,或者他的靈魂。所以,不僅擁有“魏無羨靈魂”的莫玄羽可以拔得出來,擁有“魏無羨金丹”的江澄也可以拔得出來。隻是因為莫玄羽的身體靈力太過于低微,“随便”在他手中依然發揮不出昔日的威力,不用也罷。
前半生随便,後半生陳情。陳情,陳情,陳那些埋葬在心底無以言說,隻能獨自吞咽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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