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為玲 圖：來自網絡

我老公兄弟五個，他是老大（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由于窮老二到25歲了還沒有媳婦，1991年25歲那年，借遍了親朋好友給他花了3500元，娶了個外地女人。

可是隻跟他過了一個多月，女孩就跑了。從此老二萎靡不振，什麼活都不幹，天天打撲克，下象棋，混天撩日。

到2000年34歲了，沒存到一分錢。那年他朋友的姐姐，給他介紹了一個即将寡婦的女人，她長相一般，名字叫羅玉鳳，和老二同歲。

媒人說，她丈夫已經得了肝癌後期，最遲撐不到一個月。等他們丈夫死後，他倆再在一起。誰知媒人好心辦了壞事。他倆一見鐘情，迫不及待地私奔了，羅玉鳳被愛沖昏了頭，扔下了一個七歲的兒子，和四歲的女兒。

愛情戰勝了母愛和貧窮。他倆不敢在家住，因為我們村離她前夫家隻有七八裡路。那麼多的親戚他倆不去，偏偏在我的娘家當了常住大使。他倆私奔後的第十天，羅玉鳳的前老公喝農藥死了。

在我娘家，我父母手把手教他二人打燒餅。學了兩個多月出師了。俺娘在她的姨妹那莊上，找了俺娘姨妹的大路邊上的一個院子，看在俺娘的面子上免費讓他倆使用。

他倆沒有本錢，打燒餅所需要的燒餅爐子、案子、燒餅鏟子、和面盆等全是我父母提供的。我二哥二嫂借給他倆錢當本錢，還借給他倆面粉（我二哥開馍房）。

我二哥開着機動三輪車給他倆把東西送齊，還不讓他們花錢加油。（他們打燒餅的地方離我娘家有近二十裡路。）他倆幹了一個多月的時候，我和老公還騎着摩托車到那裡去看情況。

我想讓他倆提高一點收入，我給他們拿了一個新打氣筒（我們開修理鋪，也帶賣打氣筒，補車胎用的工具、膠水補丁片，還有其他的零件（老二也會修理自行車），我對老二說業餘修車，即方便了路人

又可以賺點零花錢。他倆很高興地對我倆說，生意不錯，賣錢不多，主要換的小麥多（一斤小麥換六兩燒餅）他倆指着滿屋的用袋子裝的小麥，說比打工強，折算下來一個多月賺三千多塊錢呢。

他倆幹了半年多，賺了一些錢，不願意幹了。周圍的鄰居有十多個和羅玉鳳吵過架了。後來聽說他們說剩的幾十個煤球，羅玉鳳給房東的鄰居了。羅玉鳳有嚴重的雙狐臭，她住過的房間滿屋裡臭氣。

羅玉鳳給那村上的人說，她給俺娘買了十多斤一塊的好肉，還買了一條十多斤的活鮮的大鯉魚。她純粹是說瞎話，她一兩肉一兩魚都沒買，俺娘知道後非常生氣。

俺娘說她不該講沒影的事情，說的給真的一樣，她哪怕買一兩肉，一兩魚，也算買了十多斤的大魚大肉了，大小有點影。

一天，俺娘到俺家來，正好遇見羅玉鳳去商店買東西回來。俺娘問她：“你給我買的大魚大肉交給誰啦？”

羅玉鳳突然像惡狗護食一樣，大聲咆哮道：“你想吃魚想吃肉，你給我要幹啥？！我該給你買的嗎？你是誰啊？”俺娘氣得火冒三丈和她吵起來，最後吵得羅玉鳳理虧詞窮。

俺的修理鋪是簡單的闆房，上面是用竹杆當檁子，屋頂鋪了兩層石棉瓦。

2001年夏天我們把它扒掉，換成用磚壘的。老四說他要我們的竹竿和石棉瓦在隔壁村，大姑姐那裡蓋修理鋪用。

我和老公爽快地答應了，誰知竹竿和石棉瓦被老二兩口子偷偷地在我村學校門旁，蓋了打燒餅的房子。他倆誰也沒給說。

當我和老公俺倆知道的時候，竹竿和石棉瓦已經放在了燒餅鋪房頂一個多星期了。我當時心裡雖然生氣，但是沒有說什麼。

有一天，老二兩口子在我家跟公婆吃飯，我對他倆說：“我和你哥把竹竿和石棉瓦許給老四啦，你也不吱啦聲就用啦！”

我的一句話還沒說完，羅玉鳳忽然發瘋似地大叫起來。“你看俺蓋個屋你難受啊！……”老二一改之前的溫存，厲聲說：“‘俺用啦你能咋着俺吧，就是不想給你說！”

我萬萬沒想到我的半句話，會招來這麼大的火。事後老公給我分析，估計是因為俺娘給玉鳳吵架的時候，在氣頭上把他倆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圍觀的人說了，她憋得氣，沒地方撒。

在一旁的婆婆立馬和他倆吵起來，“你倆咋能（這麼）不講理啊！……”公公聽到了也過來和他倆吵，婆婆攆我走，我還要忙着切面條（我那時幹着軋面條生意）。

之後，羅玉鳳看見我就罵，一連罵了四次每次都是指桑罵槐，我都沒吱聲，我想隻要不提我的名字，我就當沒聽見。

有一天，俺娘到俺家來，遇見了羅玉鳳，她又像罵我似的，罵了俺娘幾句，俺娘沒答腔。一是覺得她沒提名道姓，二是想着，在閨女家住親戚吵架，怕人家笑話。但是在我面前一直叨叨這事，我聽得一點不耐煩了，就說：“罵你一次你就氣成這樣，我叫（被）她罵了四次了我都沒生氣（其實我心裡氣得不輕，隻是沒表現出來）。

“啥？你咋不早說？”俺娘露出詫異的神情，說着就哭了起來。

“當初給你找婆家（找對象）就是找兄弟們多的，覺得你老實，怕你受外人的氣，沒想到外人的氣沒受到，受了自己一家人的氣，不行，我給你婆婆說去，以後再罵你一句，我叫你兩個嫂過來揍她一頓，把她的嘴撕爛。”

俺娘把這事給我婆婆說了，婆婆又說給羅玉鳳聽，從此她見了我再沒吭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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