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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史子集分類圖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10 11:54:35

《四庫全書》将“集部”,又分為總集、全集、選集、别集四類。這種分類方法,為圖書檢索和文獻學研究,都帶來的極大便利。甚至有些學者會說,這不是“常識”嗎?

然筆者分别從曆時、共時的角度,發現了它内部存在的諸多混淆與不合理。《四庫全書》編纂體系龐大,修書工程難度極高,共360多位官員學者經手參與,耗時10餘載,共有7.9萬卷。

它對“集”部的再分類,雖然在傳統基礎上,提出了新的概念,可謂先破後立。但其科學性與實用性,仍有值得質疑和改進之處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1

文淵閣本,全1500冊

《四庫全書》是我國一部規模空前,并且影響深遠的大部頭叢書。其采用的圖書四部分類法,是叢書分類法中,最為科學和廣泛沿用的。但是随着曆史的發展,當時提出的新的分類概念與分類原則,反而給後世的查閱和研究,帶來了諸多不便。

尤其是“集部”中,總集、全集、選集、别集這四個“集”的概念關系,不僅讓很多人疑窦叢生,還産生了誤解誤用的現象。

東牆撞西牆,總集與别集打了幾百年的官司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序》中指出了總集與别集的時間先後: “集部之目,楚辭最古,别集次之,總集次之”;《四庫全書總目序》進一步明确:别集始于東漢,把荀子諸集包括在内。總集“網羅放佚,使零章殘什,竝有所歸”,把《詩經》《楚辭》《藝文類聚》《文選》等包括在内。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2

根據《四庫全書》著錄時的分類标準,與曆代學者的考究。總集,即為多位作家的詩文詞曲之彙集,單收一人之作者為别集。總集可單收一種文體,亦可兼收多種文體。自編輯方法而論,又分為全集選集兩類;别集,是“集部”中的主幹部分,别集僅指詩文集,小說、戲劇一般不如别集。别集中的作品,是作者生前所定,基本上屬于選集。

為直觀展示四者關系,繪制以下脈絡: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3

曆代古籍整理者,都要在四個概念上下足功夫。但在進行整理的實踐時,還是難免會犯張冠李戴的錯誤。

  • 清代學者,颠倒與錯訛不斷

先說清代,雖然是《四庫全書》編纂的時代,并且前文提及大部分學者,都參與了這個大部頭的編纂或修訂工作。但清人在這個問題上的失誤,卻是最嚴重的

“清代文獻極其浩繁,加之整理研究相對薄弱,所以書目著錄中的混淆錯亂情形比比皆是。即如清人所編各體總集,便每每有被誤認作别集者。”

——夏勇《清代總集誤作别集考辨》

同時學者朱則傑,在《清詩總集誤作别集辨正》中考證指出,李靈年、楊忠主編的《清人别集總目》,與柯愈春著《清人詩文集總目提要》存在的總集誤作别集的現象多達10處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4

紀曉岚主持編修《四庫全書》

清代文獻整理中出現此類錯誤,可以歸因于這種歸類法剛問世後,接受與普及還需要一定的周期。同時《四庫全書》因工程繁複浩大,難免會出現細節錯誤。但也側面反映了這種分類法在實用性方面,存在一定欠缺。

  • 現代學者,進入論證死循環

杜澤遜先生在《文獻學概要》中定義:“别集中的作品,是作者生前所定,基本上屬于選集。”然後在後面展開講解的時候,他又作出了“别集屬于選集,選集屬于總集”的闡釋。

若别集屬于選集,選集屬于總集,如此傳遞,則别集豈不是也屬于總集,自相混亂。

其闡釋邏輯如圖: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5

上海圖書館編輯出版的《中國叢書綜錄》等幾種主要書目中,也都存着類似的大小錯誤。

在現代書籍整理中,時常有人将《郭沫若全集》《茅盾全集》等歸入“總集”,将《郭沫若選集》《茅盾文集》《成克宋文集》等歸入“别集”。即将各時代屬于“全集”中國文學作品,均歸入總集;将“選集’、“文集”之類歸入别集。因為在他們的意識中,全集者乃是下有文章的彙集,故入“總集”。選集者則是其中部分文章,因不是全部,故入“别集”。顯然是按字面意思辦事,把總集與别集的概念搞錯了。

以《文選》為例,文獻學知識不牢固的讀者,肯定不會認為《文選》是總集。《昭明文選》是蕭統組織文人,按照“事出于沉思 ,義歸乎翰藻”的标準編選的文集,卻以“總”字定義它。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們也隻能無奈。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6

随着古籍整理工作逐步深入,研究方法日益講求效率化。簡單快捷,也成為了科研的一大趨勢。工具書的根本性質,是給讀者的查找圖書提供檢索線索,目的為快速定位所需的知識。而當尋找得過程變得複雜時,人們就會創造更簡單的途徑

“集”部四類,到現代出現諸多水土不服

由于新書籍的層出不窮,新的文學體裁的不斷湧現。《四庫全書》集部的分類,已無法囊括這些書籍。同時自身精細而繁瑣的缺陷,也需适應新時代的步伐。

以《魯迅全集》《郭沫若全集》《陳寅恪集》為例,都是一個人全部作品的彙集。别集是一個人的作品,但是不是全部作品。總集包括一個時代的全部作品,但是是兩個人以上。于是就産生了“全集”這個概念,全集的定義在《文獻學概論》為“旨在網羅一代詩文之全,可貴在于全”,并沒有說“一人詩文之全”。在這裡總集、全集、别集,在“人數”、“是否為全部作品”這兩個變量中不斷排列組合,着時令人汗顔。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7

再如,《陳寅恪集》與《魯迅全集》《郭沫若全集》《矛盾全集》的不同的是,沒有“全”字,那麼這個概念就會令絕大多數人無所适從。如果不是本書的編訂者、整理者、知情者,乍然見此書名時,若不經一番查考,根本不能确定這是一部别集、全集,抑或是選集。

相比較而言,《荀子》《莊子》《墨子》之類,卻被歸為是别集。先秦時是有别集的,《莊子》的内篇是自己寫的,外篇和雜篇是後學寫的。《墨子》《荀子》亦非一人之作,更不會有作者生前遴選一事,怎可歸為别集,筆者認為将其稱為“全集”應為确切。由此也可見《四庫全書總目序》中也有自相錯亂之事。

從《荀子》為别集,到《魯迅全集》為全集産生的變化,體現了分辨意識的進步。但是判别《陳寅恪集》這樣集子,仍然很是棘手。

同時,選集這樣的概念,在古籍分類時被廣泛應用,在但現代書刊分類中已不再使用。如趙國章、朱天俊所作《社科文獻檢索》一書中,把總集分為全集型總集其他總集,不再使用全集與選集概念。

為“集”部分類,提出進化改進的創想

别集指一個人生前的部分詩文作品,全集包括一個人全部的詩文作品、一個時代的全部作品,都是有“一個人”的概念,兩個集子為何要區别對待?

别集是作者生前選擇的符合自己意志的作品,選集是編纂者按照一定的選文标準,彙集的多人的作品。同樣是經過遴選後集合的作品,也要區别對待?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8

将三者之間的共同點割裂,對概念的變量不斷重組,瞬間混亂如麻,這就是其不實用、不科學的症結所在。

《社科文獻檢索》在分類現代圖書中,用“其他總集”取代“選集”,也是看到了“選集”歸為總集,總是會讓人在字面上打官司。“總”,即為包羅萬象、總攬所有;“選”,即為在總數中分離出來的、有特殊性質的部分。選集屬于總集,是在合理表面中深藏的牽強概念。

在這四個矛盾叢生的概念中,隻有元素從屬改變,才能使之邏輯通順,更好的發揮工具型的服務作用。

在此,筆者将四個概念從新排列組合,示意圖與解析如下: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9

為分類改進,提出的改進模型

這個分類模型,把選集在總集中抽離出來,讓總集與全集概念相重合(總集即全集,全集即總集),表現“全”的概念義;而選集帶表着經過遴選的集子,别集特指一人之作品(無論生前身後),多人作品成為其他選集。

四個概念,以“全與不全”作為唯一的判斷标準,簡單明朗。

結語

總集、全集、選集、别集四者之間的概念區别、等級區别從屬關系,對于文獻學人來講,一直都是“常識中的難點,難點中的常識”,給研究者和學習者帶來極大的不便。

經筆者實踐訪問,對此“集部”能夠正确理解與運用者為數甚少。新的分類方法,乃個人的薄見與呼籲,敬請各位讀者一同改進。

經史子集分類圖(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10

參考文獻
  1. 杜澤遜《文獻學概論》
  2. 朱則傑《清詩總集誤作别集辨正》
  3. 蔡振華《關于“總集”與“别集”的區别》
  4. 夏勇《清代總集誤作别集考辨》
  5. 蕭統《昭明文選》
  6. 趙國章、朱天俊所作《社科文獻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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