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代詩人韋應物的一首憫農詩。
德宗興元元年(784),詩人在滁州刺史任上,看到驚蟄時節,辛勤的農家人在野勞作的場景,有感而作,寫下了這首憫農詩。
驚蟄,古稱“啟蟄”,标志着仲春時節的開始。《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
在微細春雨的滋潤下,百草破土而出,紛紛長出了新芽;一聲隆隆的春雷聲中,驚蟄節氣就這樣開啟了。這是寫“農作之時節”。即,農作時節,在春雨淅瀝,雷聲隆隆,萬物複蘇的驚蟄拉開了帷幕。這兩句是寫驚蟄節氣的千古名句,被人們廣為傳頌。
農家之人,一年之中能有幾日空閑;耕田播種,從驚蟄以後就正式開始了。這是寫“田家之辛苦”。一年三百六十日,空閑的時光屈指可數,這不僅說明了農人工作時間之長,也說明了農人長年工作的辛苦。
青壯年的人,都在田野耕地;場院菜圃,也跟着整理出來了。這是寫“田家之忙碌”。一個“俱”字,表明丁壯參與農事的程度之高。一個“亦”字,表明了農人忙裡忙外,有忙不完的活計。
歸來時分,景色常常是日落西山;還要牽牛犢飲水,去西邊山澗深谷裡。這是寫“歸來之時間”。即,日落時分,天色已晚。歸來晚了,卻還不能歇息,還要去牽牛犢飲水,可謂是回家仍不得休息。一個“常”字,道出了農人晚回家是一種生活常态。
饑餓勞累的農人,從不自己叫苦;滋潤作物的及時雨,姑且作為一種歡喜。這是寫“農人之樂觀”。他們坦然面對生活中的苦難,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用雙手去創造屬于自己的未來。他們用樂觀的心态去擁抱世界,哪怕一場小小春雨,都會讓他們感到滿足歡喜。一個“苦”字,道出了農人不怕吃苦的精神;一個“喜”字,點出了農人樂觀的心态。兩個字又互為補充,極簡省交代了農人的内在品質——堅韌不拔,淳樸簡單。
糧倉之中,早已沒有了積儲的糧食;繁多徭役,仍然無休無止。這是寫“農人之困境”。一“無”一“未”之間,道出了農人的生存處境。為什麼他們終日辛勤勞動,卻還是如此一貧如洗呢?為什麼“遍身羅绮者,不是養蠶人”呢?這其中飽含了詩人對于勞動人民的深切同情。
面對自己這樣的不耕者,方才感覺到一絲慚愧;因為“我”的俸祿都是出自這些農人之手啊。這是寫“内心之慚愧”。自己不親自參加田間勞作,卻能衣食無憂;農人辛辛苦苦一輩子,卻“倉禀無宿儲,徭役猶未已”。如此辛勞,詩人的内心怎能不感到一絲愧疚呢。
這首詩最難能可貴之處在于能從人民的立場去思考問題,而非從統治階級既得利益的立場去思考問題。人民才是曆史的創造者,是推動曆史前進的不竭動力。無論何時,統治階級都要有為人民服務的思想,這樣才不會被人民抛棄,被時代抛棄。
文: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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