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重見天日?我似乎應該稱呼我的爺爺叫“外公”,因為小時候偶爾聽大人講起父母結婚時,母親當做爺爺的女兒嫁給父親,父親則以母親家兒子的身份迎娶母親成為了母親家的頂梁柱在有限的記憶中,除了大家庭偶爾相聚,我好像從來沒吃過爺爺家的一口飯,更别說指望爺爺抱過、親過我就連彼此間的對話都好似隻有短短的幾個字:見面時我叫他一聲“公公”,他應一聲“哎”,僅此而已,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爺爺重見天日?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我似乎應該稱呼我的爺爺叫“外公”,因為小時候偶爾聽大人講起父母結婚時,母親當做爺爺的女兒嫁給父親,父親則以母親家兒子的身份迎娶母親成為了母親家的頂梁柱。在有限的記憶中,除了大家庭偶爾相聚,我好像從來沒吃過爺爺家的一口飯,更别說指望爺爺抱過、親過我。就連彼此間的對話都好似隻有短短的幾個字:見面時我叫他一聲“公公”,他應一聲“哎”,僅此而已。
在我印象中,爺爺應該是不大喜歡或者說不大滿意我們一家子。還曾“譏諷”過年輕的父親母親,起因便是父母種的田地數量雖多,但是收成卻不怎麼好,爺爺說他們是廣種薄收,母親還曾因此黯然傷心過。其實爺爺家并不遠,與我家就隔着村子中間的那條巷子,不過就是百米的距離。然而我印象中爺爺家門口的圍牆與台階都很高,大門有時開着。寬敞的堂屋從大門望進去有點幽深幽遠。偶爾進去遇到沒人時,不敢走而是一路小跑過去,繞過中間的天井從後門迅速出來。我們一家與爺爺的關系有時就像是遠房親戚,見面時似乎很親近,轉身離開後就顯得疏遠了。爺爺在我心目中威嚴有加、慈愛不足。總覺着隔着一段距離,這段距離不遠也不近。
生而為人,當走過少年、走過青年、直至步入中年,我們的身上已經落滿塵世的滄桑。人們會刻意去探究、追尋并珍惜那看似淡薄卻怎麼也扯不斷的血脈親情。我也不能免俗,因為我深深知道,我的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來源于我的先人。人的基因是祖先基因的複制品,甚至于相貌與祖先也會有幾分相似。所以不管小時候爺爺對我們的态度如何,畢竟爺爺就是爺爺,這個不争的事實任誰也無法改變。
爺爺辦事有闆有眼,謀篇布局完全不在話下,因地制宜因人而異将家中四個兒子安排得妥妥帖帖。老大性格豪爽送到部隊當兵,退伍返鄉當上了村幹部;老二頭腦靈活讓學開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賺錢是把好手;老三忠厚老實有股子蠻力幹脆拿起殺豬刀做起了屠夫;老幺恃寵而驕就讓他遊手好閑得了,想開車就開車,想開礦就開礦,想躺平便讓他躺平。
爺爺還是個優秀的月下老人,給兒子們相中的媳婦不敢說是貌比天仙,但個個都能幹大方,心靈手巧,持家有道。大兒媳婦是個教書的,寬容大度心眼好,教書退休後又開辦起了幼兒園;二兒媳婦也教書,管錢持家有一套,家裡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條;三兒媳婦是個打針的,家裡有個頭疼腦熱的自己會打針配藥;四兒媳婦憨厚樸實外加太能幹,家事農事全包攬。
爺爺還是個美食家,用的小碗是碗身可以透光的景德鎮青花陶瓷碗,碗裡裝的有的時候是醬紅色的紅燒肉,有的時候是噴香的米粉蒸肉。尋來老大老二老三老幺的崽,飛飛六六偉偉葵葵和囝囝,隻叫孫子來吃肉。他老人家确實有點重男輕女,在那個一年到頭吃不上幾回肉的年代,身為孫女的我們就隻有眼睜睜看着哥哥弟弟們大快朵頤的份。
我的爺爺人稱莽(高安土話意思是長得很高)書記,解放初期的蘇維埃主席。領着窮苦的農民進行土地改革,由舊社會的奴隸變成了新社會的主人。他身先士卒,肯吃苦肯付出,一輩子赤着寬寬的腳闆水裡來泥裡去,哪裡有困難往哪裡沖。殊不知自己早已不幸染上了血吸蟲病,到了晚年更是飽受這種疾患的折磨。而此時的爺爺還總是憂心着村道上的坑坑窪窪,會挑着一擔煤渣子或是碎石頭瓦片子倒在大大小小的坑窪裡,然後微彎着身闆拿把鐵鍬添些泥土去攤平。
我的爺爺還是個預言家。記得那天是個周末,大晴天,距離高考還有一兩個月,我回到家去補充些糧草。聽母親說爺爺生病了,我趕過去看望他。遠遠就看到爺爺一個人慵懶地躺在屋檐下的搖椅上,不無落寞地兀自一個人。臉上稍微有點浮腫,肚子特别大,其他的看不出得了什麼病。我走過去叫了聲爺爺,從爺爺的應答聲中我覺察到爺爺的神志不是很清楚,心裡猜想着爺爺是不是搞不清我是哪個了。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爺爺的那句話,清晰地辨認出了我,他用肯定的語氣跟我說:“我們家的格格一定能考上大學的”!後來的事情證明我的爺爺真就是個神算子。隻是不幸的是爺爺在我高考期間過世了,他沒有來得及看一眼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但是,我感覺得到,在天之靈的爺爺應該沖着我笑了,而且還是那種無比欣慰的笑。
我的爺爺,他偶爾也會在我的夢中出現,他活在我遙遠的記憶裡,身材高高的,肩膀寬寬的……他的笑容也是黑呦呦的,像極了養育着我們的大地……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