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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曲江二首其二全詩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2 13:12:33

杜甫曲江二首其二全詩(杜甫曲江二首賞析)1

杜甫曲江二首其二全詩(杜甫曲江二首賞析)2

曲江二首

杜甫

其一

一片花飛減卻春, 風飄萬點正愁人。

且看欲盡花經眼, 莫厭傷多酒入唇。

江上小堂巢翡翠, 苑邊高冢卧麒麟。

細推物理須行樂, 何用浮榮絆此身?

曲江又稱曲江池,故址在今西安城南五公裡處,原為漢武帝所造,漢稱樂遊苑。《太平寰宇記》中記載,因為其水曲折,又似廣陵之江,所以得名。後來隋文帝觀曲江池“水盛而芙蓉富”之景,又嫌曲江名不正,将曲江改名為芙蓉池,池岸東區為芙蓉園,唐代初,芙蓉池恢複舊名,仍稱曲江池。同時芙蓉園的名稱得以保留。713年——741年期間(開元年間),唐玄宗引峪水入曲江黃渠,使得曲江水量劇增,其南有紫雲樓、芙蓉苑,西有杏園、慈恩寺,另有夾城複道與興慶宮、大明宮相通,兩岸樓閣宮殿起伏連綿,成為當時長安城中最大的風景區。

這首寫他在曲江看花吃酒,布局出神入化,抒情感慨淋漓。

在曲江看花吃酒,正遇“良辰美景”,可稱“賞心樂事”了,但作者卻别有懷抱,一上來就表現出無可奈何的惜春情緒,産生出驚心動魄的藝術效果。他一沒有寫已經來到曲江,二沒有寫來到曲江時的節令,三沒有寫曲江周圍花木繁饒,而隻用“風飄萬點”四字,就概括了這一切。“風飄萬點”,不止是客觀地寫景,綴上“正愁人”三字,重點就落在見景生情、托物言志上了。“風飄萬點”,這對于春風得意的人來說,會煞是好看,為何又“正愁人”呢?作者面對的是“風飄萬點”,那“愁”卻早已萌生于前此的“一片花飛”,因而用跌筆開頭:“一片花飛減卻春!”曆盡漫長的嚴冬,好容易盼到春天來了,花兒開了。這春天,這花兒,不是很值得人們珍惜的嗎?然而“一片花飛”,又透露了春天消逝的消息。敏感的、特别珍惜春天的詩人又怎能不“愁”?“一片”,是指一朵花兒上的一個花瓣。因一瓣花兒被風吹落就感到春色已減,暗暗發愁,可如今,面對着的分明是“風飄萬點”的嚴酷現實啊!因此“正愁人”三字,非但沒有概念化的毛病,簡直力透紙背。

“風飄萬點”已成現實,那尚未被風飄走的花兒就更值得愛惜。然而那風還在吹。剩下的,又一片、一片地飄走,眼看即将飄盡了!第三句就寫這番情景:“且看欲盡花經眼。”“經眼”之花“欲盡”,隻能“且看”。“且”,是暫且、姑且之意。而當眼睜睜地看着枝頭殘花一片、一片地被風飄走,加入那“萬點”的行列,心中又是什麼滋味呢?于是來了第四句:“莫厭傷多酒入唇。”吃酒為了消愁。一片花飛已愁;風飄萬點更愁;枝上殘花繼續飄落,即将告盡,愁上添愁。因而“酒”已“傷多”,卻禁不住繼續“入唇”啊!

蔣弱六雲:“隻一落花,連寫三句,極反複層折之妙。接入第四句,魂消欲絕。”這是頗有見地的。然而作者何以要如此“反複層折”地寫落花,以緻魂消欲絕?究竟是僅僅歎春光易逝,還是有慨于難于直陳的人事問題呢?

第三聯“江上小堂巢翡翠,苑邊高冢卧麒麟。”就寫到了人事。或謂此聯“更發奇想驚人”,乍看确乎“奇”得出人意外,細想卻恰恰在人意中。詩人“且看欲盡花經眼”,目光随着那“風飄萬點”在移動:落到江上,就看見原來住人的小堂如今卻巢着翡翠──翡翠鳥築起了窩,何等荒涼;落到苑邊,就看見原來雄踞高冢之前的石雕墓飾麒麟倒卧在地,不勝寂寞。經過安史之亂,曲江往日的盛況遠沒有恢複;可是,好容易盼來的春天,眼看和萬點落花一起,就要被風葬送了!這并不是什麼“驚人”的“奇想”,而是觸景傷情。面對這殘敗景象有什麼辦法呢?仍不外是“莫厭傷多酒入唇”,隻不過換了一種漂亮的說法,就是“行樂”:

“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榮絆此身?”

難道“物理”就是這樣的嗎?如果隻能如此,無法改變,那就隻須行樂,何必讓浮榮絆住此身,失掉自由呢?

聯系全篇來看,所謂“行樂”,不過是他自己所說的“沉飲聊自遣”、或李白所說的“舉懷消愁愁更愁”而已,“樂”雲乎哉!

絆此身的浮榮何所指?指的就是“左拾遺”那個從八品上的谏官。因為疏救房琯,觸怒了肅宗,從此,為肅宗疏遠。作為谏官,他的意見卻不被采納,還蘊含着招災惹禍的危機。這首詩就是乾元元年(758)暮春任“左拾遺”時寫的。到了這年六月,果然受到處罰,被貶為華州司功參軍。從寫此詩到被貶,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明乎此,就會對這首詩有比較确切的理解。

曲江二首

其二

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

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

穿花蛱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

曲江又稱曲江池,在長安城南朱雀橋之東,時稱宜春院,漢稱樂遊苑。《太平寰宇記》中記載,因為其水曲折,又似廣陵之江,所以得名。後來隋文帝觀曲江池“水盛而芙蓉富”之景,又嫌曲江名不正,将曲江改名為芙蓉池,池岸東區為芙蓉園,唐代初,芙蓉池恢複舊名,仍稱曲江池。同時芙蓉園的名稱得以保留。713年——741年期間(開元年間),唐玄宗引峪水入曲江黃渠,使得曲江水量劇增,其南有紫雲樓、芙蓉苑,西有杏園、慈恩寺,另有夾城複道與興慶宮、大明宮相通,兩岸樓閣宮殿起伏連綿,成為當時長安城中最大的風景區。

杜甫的一生與長安緊密相連,也與曲江休戚相關。詩人因在長安一系列特殊的經曆,留下了深深的“曲江”情節。通過“曲江”這一情感的載體,詩人由早期對個人的生存與功名的憤激轉變為對國家命運的關懷,完成了由一般文人向“詩聖”的轉變。杜甫的一生,創作了大量與曲江有關的詩篇。每一時期的曲江詩,都凝聚了詩人不盡的情思,是詩人心境的真實寫照。

在這首詩中,詩人以酒消愁,日日江頭盡醉歸,因此落得酒債滿身,不得不典當春衣。雖然如此,他還是賞花玩景,高唱及時行樂。他這樣做的原因,讀者應該回頭來看。這首詩寫于758年(乾元元年)暮春,當時杜甫正任“左拾遺”。可是到了這年六月,杜甫就受到處罰,被貶為華州司功參軍。從寫此詩到被貶,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從這裡,讀者透視一下詩人寫詩時的心境,對這首詩就能有比較确切的理解了。

此篇《曲江》(其二)與另一首《曲江》(其一)是“聯章詩”,兩首詩之間有着内在的聯系。即這一篇是緊承上一首末句“何用浮榮絆此身”而來的。其中的“浮榮”指的就是詩人當時所任的官職——左拾遺。

作品前四句一氣旋轉,而又細針密線。仇兆鳌注:“酒債多有,故至典衣;七十者稀,故須盡醉。二句分應。”就章法而言,大緻是不錯的。但把“盡醉”歸因于“七十者稀”,對詩意的理解就表面化了。當時正值暮春,以長安的天氣,春衣才剛剛派上用場;即使窮到要典當衣服的程度,也應該先典冬衣。如今竟然典起春衣來,可見冬衣已經典光。這是透過一層的寫法。而且不是偶爾典,而是日日典。這是更透過一層的寫法。“日日典春衣”,表面上看,不是等米下鍋,就是另有燃眉之急;然而到第二句,才說出那不過是為了“每日江頭盡醉歸”,這就出人意料之外。而詩人日日盡醉的原因,到了這裡,還不肯直接回答,又逼進一層:“酒債尋常行處有。”“尋常行處”,包括了曲江,又不限于曲江。行到曲江,就在曲江盡醉;行到别處,就在别處盡醉。因而隻靠典當春衣買酒,無異于杯水車薪,于是由買到賒,以至“尋常行處”,都欠有“酒債”。付出這樣高的代價就是為了換得個醉醺醺,到了第四句,詩人終于作了回答:“人生七十古來稀。”意思是人生并不能活多久,既然不得行其志,就“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了。這是憤激之言,聯系詩的全篇和杜甫的全人,讀者是不難了解言外之意的。

“穿花”一聯寫江頭景。這一聯在杜甫的詩中也是别具一格的名句。葉夢得曾指出:“詩語固忌用巧太過,然緣情體物,自有天然工妙,雖巧而不見刻削之痕。老杜……‘穿花蛱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深深’字若無‘穿’字,‘款款’字若無‘點’字,皆無以見其精微如此。然讀之渾然,全似未嘗用力,此所以不礙其氣格超勝。使晚唐諸子為之,便當如‘魚躍練波抛玉尺,莺穿絲柳織金梭’體矣。”(《石林詩話》卷下)這一聯“體物”有天然之妙,但不僅妙在“體物”,還妙在“緣情”。“七十古來稀”,人生如此短促,而“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大好春光,又即将消逝,這是非常值得珍惜的。詩人正是滿懷惜春之情觀賞江頭景物的。“穿花蛱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這是十分恬靜、十分自由、十分美好的境界。可是這樣恬靜、這樣自由、這樣美好的境界,也是不能存在多久的。于是詩人寫出了這樣的結句:“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傳語”同“寄語”的意思差不多,對象就是“風光”。這裡的“風光”,就是明媚的春光。“傳語風光共流轉”一聯體物之妙,不僅在于寫小景如畫,而且在于以小景見大景。這一聯,是能喚起讀者對春光明媚的美感的。蛱蝶、蜻蜓,正是在明媚的春光裡自由自在地穿花、點水、深深見(即“現”)、款款飛的。失掉明媚的春光,這樣恬靜、這樣自由、這樣美好的境界也就不複存在了。詩人以情觀物,物皆有情,因而“傳語風光”說:“可愛的風光呀,你就同穿花的蛱蝶、點水的蜻蜓一起流轉,讓我欣賞吧,那怕是暫時的;可别連這點心願也違背了啊!”

仇兆鳌注解中引張綖的話說:“二詩以仕不得志,有感于暮春而作。”言簡意赅,深得詩人用心。因為“有感于暮春而作”,所以暮春之景與惜春、留春之情融合無間。因為“仕不得志”而有感,所以惜春、留春之情也飽含了深廣的社會内容,耐人尋味。

這首詩總的特點,用我國傳統的美學術語說,就是“含蓄”,就是有“神韻”。所謂“含蓄”,所謂“神韻”,就是留有餘地。“穿花”一聯,寫景十分工細;但工而不見刻削之痕,細也并非詳盡無遺。例如隻說“穿花”,不複具體地描寫花,隻說“點水”,不複具體地描寫水,而花容、水态以及與此相關的一切景物,讀者都宛然可想。就抒情方面說,“朝回日日典春衣,……”其“仕不得志”是依稀可見的。但如何不得志,為何不得志,卻秘而不宣,隻是通過描寫暮春之景抒發惜春、留春之情;而惜春、留春的表現方式,也隻是喝酒,隻是賞花玩景,隻是及時行樂。詩中的抒情主人公“日日江頭盡醉歸”,還“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樂此不疲。然而詩中言外有意,味外有味,弦外有音,景外有景,情外有情,“測之而益深,究之而益來”,真正體現了“神餘象外”的藝術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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