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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教師的回憶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03 08:17:27

關于教師的回憶(我的教師情結)1

小時候讀過一本書,叫《科學家談21世紀》,書中描繪的美好前景,讓我心中充滿了對二十一世紀的向往,但卻沒有讓我産生長大後當一個科學家的願望。好像那時候長大了當一名科學家或者工程師,是城市大多數青少年的共同理想,對于一個農村孩子來說,科學家和工程師陌生而遙遠。

但不知為何,我的心裡卻對當一名“老師”充滿了向往。

高中畢業後,回鄉當了幾年農民,後來又到村辦企業學過車工和刨工,當過企業會記,但總覺得這都不是我想幹的職業,隻是一個臨時工作而已。

國家恢複高考制度以後,我參加了高考,分數上了線,但不知什麼原因,沒有被錄取,後來聽說是政審沒通過。村裡看我高考成績不錯,就把我安排到學校當了民辦教師,我終于走上了教師崗位,成為一名“老師”,似乎是找到了我一直在等待和追尋的人生之路。

改革開放初期,我的一位表哥創辦了一個建築公司,叫我去給他的公司當會計,表哥說:“打虎離不了親兄弟,上陣離不了父子兵,你來給咱把賬管上,哥才放心。收入肯定比你當民辦教師高得多。”我姑父也勸我說:“你現在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你哥一頓飯錢。你就跟着你哥幹把。”

我說:“我還是喜歡教書。”拒絕了表哥和姑父的好意。

後來我由民辦到公辦,在教師這個崗位上一幹就是三十多年,幹得熱情滿滿、兢兢業業,幹得志得意滿、桃李芬芳……

在今年的教師節來臨之際,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為什麼會有一個“教師” 情結?為什麼會如此向往和喜愛教師這個職業?

答案是模糊的。但教過我的老師們卻一一在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印象最深是我的啟蒙老師——邱老師。

我6歲的時候,就被父親送到鄰村的一所初級小學——大廟小學去上學。說是一所學校,其實就是一間土地廟。泥塑的土地神被打掉,裡面用土坯砌了幾排課桌凳,就成了一間教室,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坐在一個教室裡上課,叫做複式班。學校隻有一個男老師,教我們兩個年級所有的課程。

二年級同學上課前經常唱一首歌:

睡懶覺,睡懶覺,

擡頭一看天亮了。

先穿衣,後穿襪,

再把臉洗把牙刷。

…… ……

後來老師也給我們一年級教了這首歌,開頭卻是:

大公雞,喔喔叫,

擡頭一看天亮了。

…… ……

我說:“老師,咋和二年級唱的不一樣?”

老師說:“‘睡懶覺’不好聽,學生不應該睡懶覺。”

我在班裡年齡最小,人又長得瘦弱,老師經常照顧我。

那年冬天,天氣特别冷,教室裡沒有爐子,窗戶是紙糊的,常常被風刮破。我的兩隻耳朵都被凍爛了,手背上也裂了口子。一天早晨,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我的耳朵和腳尖疼得就像針紮一樣,好不容易忍到下課,我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老師問我怎麼了,我說耳朵疼,腳尖疼。老師就把我抱在起來哄我說:“男孩子要堅強,要勇敢,老師給你們講過劉文學、劉胡蘭的故事,你看人家多堅強,多勇敢!”

我們那裡有一個觀念,兩個人吵架的時候,叫對方爹娘的名字,就是對一個人最大的侮辱。我又多了一條,不允許别人叫我老師的名字。

有時放學回家,母親和奶奶在廚房做飯,奶奶故意問我:“你老師叫什麼名子呀?他喜歡不喜歡你?”

我說:“不能叫老師的名子,我不告訴你。”

奶奶說:“你不告訴我也知道,你老師叫邱發佐----”

我便氣得要哭,扭頭走出廚房,飯也不想吃了。母親和奶奶都笑起來。

有一次,早上去學校的時候是晴天,上了一節課後開始下起雨來,并且越下越大,到中午放學的時候雨還沒停。我走到校門口,望着那架足有45度的陡坡,看到坡面上被人踩翻的一腳面深的黃泥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時老師穿着雨鞋,拿着一把油布傘從他的房間出來說:“别急,老師送你回去。”他背起我,一手打着傘,在泥濘不堪的鄉間土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

把我送到家後,母親和奶奶已經把午飯做好了,她們看到老師把我背回來了,感謝不止,硬留老師吃飯。母親說:“你回去也是一個人吃飯,還要現做,就在這裡吃了再回去吧。”

老師執意要走,也沒能留住。奶奶對母親說:“這個老師對咱娃真好!”

有一年我回老家,帶着6歲的女兒去縣城,在新華書店門口碰到了邱老師。雖然我們已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但我們都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老師還像教我們的時候一樣,穿着一身有點褪色的藍咔叽布中山裝,身材還是那樣颀長瘦消。他今天背上背着一個山裡人背東西的竹背簍,後面跟着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也背着背簍,背簍裡都裝滿了小學課本。我們站在街道邊上互相詢問着近況,他說他現在在一所山區小學任教,今天是來給學生買課本的。我說書這麼重,咋不拉輛架子車來呢?他說進了山有十幾裡的羊腸小道,架子車沒法走,隻能用背簍背。我看他背上的書那麼重,不忍心多聊,就匆匆告别了。回到家裡,我給大姐說我在街上碰到了邱老師。大姐說,聽說邱老師在南山裡的一所小學當校長呢。

前幾年父親生病,我回老家照顧父親,向大姐打聽邱老師的情況。大姐說,聽說邱老師在一次下雨天送學生回家的路上,滑到了山崖下,摔斷了一條腿。由于沒有及時治療,感染了,不得已把那條腿截了肢。誰知截肢後又感染了,竟然沒有治好,去世了。

我聽了,心裡五味雜陳。

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于養而親不待。師生之間何嘗不是如此呢?當一個學生懂得了感恩曾經教育、培養、關愛過自己的老師時,也許老師已經不在了。

寫到這裡,我似乎明白了我的内心深處為什麼會有如此厚重的“教師情結”的原因了:是我的老師們用他們無私的愛和善良,在我心裡種下了一顆“為人師表”的種子,讓我對這份職業心懷虔敬和向往,并為此獻出了自己三十多個春秋的年華和生命而無怨無悔。

在第37個教師節來臨之際,謹以此文,向健在的和已經去世的老師們獻上我發自内心的感恩之情和崇敬之意。

銀川 靳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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