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能盼,越盼越心寒!
付曉紅和範書紅都在盼,盼着渾渾噩噩的徐建國!
這些年,究竟他自己想要啥樣的生活,他也不知道!
他和範書紅的出軌是必然,兩個缺愛又空虛的人,一個迷茫的男人和一個孤獨的女人,彼此填補了内心那塊兒看不見摸不着的空缺。
有些女人為什麼會痛苦,為什麼覺得沒了男人,就沒了依靠?
不是金錢,也不是感情,而是心裡有一個洞,想要填補,自己沒能力,就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身上。
就像是車庫門口的沙袋,不下大雨的時候,它永遠待在角落裡,但那個門是不可能用沙袋堵上的。
徐建國和範書紅一樣煩惱,他不明白說好的要相愛一輩子,啥也不要,不要錢,不要房,不要婚姻,隻要愛。
為什麼轉眼就要以死相逼,範書紅的離婚固然有他的關系,但他沒有讓她離婚啊!
說啥都悔之晚矣,範書紅甚至連班都不上了,就跟他耗着,“你離不離婚?我已經問過你丈母娘了,她說是你死乞白賴不離婚,建國,你咋想不明白啊,她們母女就沒有拿你當人看,你離婚了,咱倆以後就都是好日子了,你想要孩子,我也會生啊!”
徐建國頭都大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兒,我丈母娘就是嘴不好,我的家庭還是挺和睦的。”
範書紅說:“你不是說你老婆尖酸無知,你很煩她嗎?你看看我,看看我,建國我自由了,現在隻要你離開那個家,你淨身出戶也行啊,我啥都不要的!”
又是這句話,他娘的啥都不要!
“我隻要你,真的,我有錢!”
徐建國說:“書紅,你是大學生,工作又好,又沒有生過孩子,你值得更好的人,你那麼好,我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婚姻不是戀愛,我們兩個最後也會成現在你和你老公,我和我老婆這樣的。”
範書紅說:“既然你覺得我這麼好,你為啥不要?”
徐建國說:“因為我不配啊。”
範書紅說:“我說你好,你就是最好的。”
她不急不躁,她隻是溫柔地纏磨他。
生活裡不隻是愛和扯皮不清的感情,徐建國出去跑車,他要讨生活。
範書紅的電話隔一會兒就會打過來,“建國,你有空嗎?我不想一個人待着!”
“建國,你收工了來找我吧,我給你煮了晚飯。”
“建國,我仔細地想了想,我是真愛你,沒有你,我都活不下去,離開你幾個小時,我覺得呼吸都困難,我真的想你!”
徐建國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晚上他剛到樓下,範書紅給他發信息,“我今天買了一把刀,特别快,才三十塊錢,你要不要來看看?”
徐建國立刻折返了回去,範書紅在廚房裡切土豆,這個女人就是比付曉紅細緻,那土豆絲切得細細的。
她看見徐建國進門,開心地拎着刀就出來了,她把刀伸到他面前說:“看,我在街上買的,誰知道這麼快,特别好使,早知道多買幾把了!”
徐建國說:“一把就夠了,買那麼多幹啥?”
他看着泛着寒光的菜刀,心裡居然有個邪惡的念頭冒了出來,隻要一下,全都會結束吧!
範書紅說:“還有一個菜就吃飯了,快洗手。”
她看着廚房裡揮動鏟子炒菜的範書紅,一下子驚醒了,他狠狠地閉上眼,又睜開,他不相信剛才那念頭是他的想象,不不不!他一定是瘋了!瘋了!
徐建國很餓,但他沒什麼胃口,範書紅說:“你看看,我們兩個安安靜靜地吃飯,你跑車,我上班,我下班做飯,你跑完車回來就吃現成的,我永遠都在家裡等你,建國你的日子過成那樣兒了,你還留戀啥?”
徐建國放下筷子說:“書紅,我們兩個好好談談吧!”
範書紅說:“我們兩個有啥談的?隻要你離婚,就沒有啥事兒了啊!我對你的愛你看不到嗎?是你支撐着我離婚的,我啥都沒要,我啥也不要,我隻要你就夠了!”
徐建國現在一聽她說這話就煩躁,這在幾個月前,還是你侬我侬的情話,當時徐建國的回複是:“我也是,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轉眼間,這句話成了他陷入漩渦的詛咒!
徐建國已經三天沒回家了,他隻要晚上一回家,範書紅就會打電話說要死要活,徐建國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千裡眼,時刻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事實上當你煩躁一件事兒,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
他一直想跟範書紅好好談談,告訴她兩個人的差别,是沒有結果的相交,但她始終回避。
徐建國現在躺在範書紅的身邊,内心隻有深深的恐懼,對于離婚之後的惶恐,和範書紅找到家裡去的混亂,還有付曉紅歇斯底裡,要打要殺的癫狂。
很奇怪,即使他對付曉紅厭惡,也不想離婚,尤其兒子出生之後,更是沒了離婚的念頭。
他回不去家,付曉紅聯系他,他就說很忙,以前他喝多了就住徐建文家,她打電話給徐建文:“二哥,這幾天你見過建國沒有?”
徐建文立刻拉響了警報,想起建國那些爛事,他從付曉紅這句話裡,撲捉到的是,他一定有啥事兒。
“建國咋啦?不是好好的跑車呢!”
付曉紅說:“是跑車呢,跑車通宵跑啊!他已經三天沒回來了,總說忙,忙,能有多忙,紫宸發燒了他也不回來!”
徐建文撒謊說:“昨晚他還在這兒,今天就回去了,沒事兒啊。”
他挂了電話,就給徐建國打過去了,“你在哪兒呢?”
徐建國疲憊地說:“出車呢,我能去哪兒。”
徐建文說:“出車你不回家?付曉紅把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了,趕快回去一趟,紫宸發燒了!”
徐建國回到家,他丈母娘和紫宸在客廳看電視,紫宸在看,丈母娘靠在沙發上睡眼朦胧,“嗯,建國回來了?”
徐建國答應了一聲,過去抱起子宸,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還是熱啊,媽,給他吃過藥了嗎?”
丈母娘說:“吃過藥了,他媽中午回來了,喂過藥才走的。”
徐建國陪着紫宸玩兒了一會兒,進屋倒在床上就睡了。
等他睡醒,窗外已經黑了,他摸出電話一看,有好幾個範書紅打的電話,她發信息說:“你咋不接我的電話?我下午在你老婆的店裡買了幾件胸罩,可好看了,你回來,我穿給你看。”
她無所不在地威脅着徐建國,讓他覺得惶恐和窒息。
不行,他必須跟她談談,這樣下去她們兩個都會瘋。
付曉紅今天關門早,她回來得也早,沒想到她給二哥打一個電話,他就真的回來了。
徐建國從卧室出來,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付曉紅等在廁所門口,“你幹啥去了,三天都不回來?”
徐建國說:“晚上跑太晚了,在車子裡睡的,回來打擾你們休息。”
付曉紅心疼的說:“你不要太拼了,我們也不是過不下去了,内衣店慢慢的也開始賺錢了,你的工資足夠生活,跑車隻是副業,開車能連覺都不睡嗎?從今天開始,你别跑夜班了!”
徐建國說:“全靠夜班掙錢呢,跑車的越來越多,都不想跑夜班,我跑就行了,路上車少,也不堵車多好,宸宸咋發燒了?”
付曉紅說:“受涼了,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你多在家陪陪他,現在問他爸爸呢,他說跑了,你整天不在家,他都生疏了!”
徐建國晚上在家裡吃飯,或許是心境的變化,也或許是久不在家裡吃飯了,他覺得很安心,飯也好吃。
付曉紅難得的沒有唠叨,紫悅跟他話也不多,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真的累了,覺得很疲倦,還是在家裡放松,付曉紅對他的關心也讓他覺得溫暖。
他決定今晚不出去,也不再理會範書紅。
晚飯後,他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面池上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徐建國光着身子接起了電話,範書紅在電話裡說:“建國,我在你家樓下,你從窗戶裡看看我。”
徐建國壓低聲音說:“範書紅,你到底要幹啥?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兩個不可能,我也不會離婚,再說了,你離婚也不是因為我,你别鬧了。”
範書紅說:“咋不是因為你,我離了,你不認賬了?建國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跟你老婆已經沒有感情了,在一起也是痛苦,你為啥不離婚,你說,你說你要啥,我都答應你!”
徐建國說:“我有家,從開始我就跟你說了我有家,你也很清楚,我不會離婚,你為啥要這樣?”
紫悅在拍衛生間的門,“爸爸,我要拉臭,你快點出來!”
徐建國驚慌的一把捂住電話說:“好,悅悅,爸爸穿衣服啊,你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出去。”
紫悅說:“你快點,我憋不住了!”
徐建國對着電話說:“範書紅,你别亂來,你先回去,我兒子發燒了,我們明天抽空好好聊聊好吧?把話說清楚!就這啊!你先回去!”
徐建國套上短褲,打開衛生間的門,紫悅一閃身進了衛生間,“爸爸,關上門!”
徐建國手裡握着電話,緊張地進了卧室,他已經快要被範書紅逼瘋了。
付曉紅把兩個孩子收拾好,給紫宸喂了藥,抱進房間說:“你先帶一會兒,我洗個澡去。”
付曉紅出去了,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徐建國小心翼翼地接起來,範書紅說:“建國,你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徐建國把紫宸給他丈母娘抱了過去,“媽,有一個老客打電話了,我去送一趟就回來啊!”
他換好衣服就出了門,付曉紅穿着一身粉紅色的新睡衣,坐在床上,愣愣地發呆。
徐建國一直到半夜才回來,他喝得爛醉,睡到日上三竿。
付曉紅今天沒去開門,她等着他。
宿醉的他頭疼欲裂,靠在床上,痛苦地低着頭。
付曉紅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出來問:“你今天沒開門啊?”
付曉紅說:“你醒了,我們倆談談吧!”
徐建國看了她三秒鐘,進了衛生間,這件事已經退無可退,成了死局,必須有個突破。
他坐在付曉紅的對面,她推了推茶幾上的水說:“先喝點。”
徐建國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他放下杯子問:“宸宸呢?”
付曉紅說:“我讓我爸媽帶出去玩了,你的車呢?”
徐建國一拍額頭,想了一會兒說:“額,是不是沒開回來?還在飯店放着呢吧!”
付曉紅說:“你咋回來的,你知道嗎?”
徐建國閉眼靠在沙發上,搖了搖頭。
付曉紅強壓火氣說:“你把三家鄰居的門都敲開了,大半夜的,你想幹啥?你到底咋回事兒啊?你不是跑車嗎?你晚上在外邊我多擔心你,你知道嗎?你是一個男人,你就不能靠譜一點,别讓自己的女人操心嗎?”
徐建國說:“你大早上,店也不開,就等着給我吵架呢是吧?”
付曉紅說:“大早上,十點了叫大早上,你班不上了嗎?”
徐建國說:“我今天請假了,頭疼!”
付曉紅無語地說:“你到底啥情況?是不是有事兒,你看看你最近,晚上不回來,跑車還喝酒,有事兒你就說,你天天在外面跑,到底掙了多少錢?”
徐建國無力地說:“錢錢,你就知道錢,你别問了,沒事兒,你走吧,開門去吧,就你那屁股大點的店,關門影響生意,你别管我了。”
付曉紅說:“我不管你管誰?大街上那麼多的男人,我咋不管别人,建國,我們都不年輕了,你看看紫悅,她都會自己炒菜了,你能不能做個省心的爸爸。”
徐建國說:“我真的頭疼,你讓我再躺一會兒,我不想跟你吵架。”
付曉紅并沒有出門,她已經不會哭了,哭也沒用,幹坐着發呆半天,她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清淡的菜,煮了一鍋稀湯面。
徐建國起來吃了一點,“一點胃口都沒有,吃着啥都沒味道。”
付曉紅說:“喝多了就是這,你再躺一會兒去吧!把鑰匙給我,我去把車開回來。”
徐建國躺在床上,整個人都頹廢着,付曉紅看着他說:“你是不是遇到事兒了,你告訴我,都是一家人,沒有啥解決不了的事兒。”
徐建國一手抓着鑰匙,一手抓着手機,他說:“付曉紅,你覺得咱倆這日子過的好嗎?”
付曉紅說:“啥好不好,比起以前算好的吧!我們倆已經一年多沒打過架了,自從宸宸滿月從老家回來後,我覺得挺好的呀,老百姓嘛!我們又有房貸,還有倆孩子,不都是這嗎?”
徐建國說:“你恨我不?”
付曉紅說:“都有錯吧!我也想開了,隻要我們有家,難也就難這幾年了,翻過身兒,孩子大了就好了,我倆也打這麼幾年了,不是好好的嗎?”
徐建國說:“你說我倆要離婚了,會不會比現在好點?”
付曉紅臉色都變了,“啥意思?你想跟我離婚啊?孩子呢?你想過孩子嗎?”
徐建國說:“我就是這麼說說。”
付曉紅說:“我想過,以前想過,生下宸宸,我就不想了,我一直都想要把我的小日子過好,誰也沒有,你,孩子,我,我們自己的家,可能方式不對,但我也真的努力了,現在這情況,我知道你煩我媽,我也煩,但是咋辦?孩子,我想帶在身邊,你爸媽不能幫忙,隻能這樣呀,我知道你最近一定是遇到事兒了,說到底我們是一家人,你和我才是最親的,你不跟我說,跟誰說?你總說我脾氣不好,我結婚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垂着頭,慢慢的說,她不再刻薄,她情緒低落。
這是這幾年來,付曉紅第一次對徐建國說這麼多的話,還是心平氣和的說。
當然了,大部分時間他也不想聽,她在成長,原地不動的可能隻有徐建國一個人。
徐建國快把手機捏碎了,因為它在他手裡嗡嗡嗡的震動着。
他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不能說,爛到肚子裡。
付曉紅回過神兒,“電話呀,趕緊接!”
徐建國說:“估計又是訂車的,你下午去開會兒門不?做生意,不開門也得開支,都是錢,我自己去開車,你别管了,你去也不好找,我都不記得停在那兒了!”
兩個人一起下樓,徐建國說:“不一個方向,你先走吧!”
付曉紅騎着小電驢走了,單元對面綠化帶邊的長椅上,坐着一身紅裙的範書紅。
兩個人遙遙相望,徐建國扭頭往小區外面走去,範書紅站起來跟着他。
小區外,栅欄邊,薔薇還在傲人的開放着,玫粉色的花朵層層疊疊,和淩霄花交纏在一起,濃淡相宜。
徐建國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範書紅,咱倆幹脆一起去死吧!我昨晚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兩個不可能,别說我不打算離婚,就是離婚了,我也不會娶你,你這麼逼我,早晚得魚死網破。”
範書紅用受傷的眼神看着他說:“你說過會娶我,我才離婚的,我離婚了,你不認賬了,沒關系,我不逼你,我等你,你一定會娶我的。”
徐建國沖着薔薇叢狠狠的劈了下去,手背上霎時火辣辣的疼,有細密的小血珠冒出來,“範書紅,我們倆分手了,結束了,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懂!”
他怒氣沖沖的向前走,她小碎步倒騰着跟在後面。
徐建國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她呆呆的站在路邊看着他離開。
徐建國開上車,直接去了蘇雅麗的公司,她不在,出去拿貨了。
他無處可去,也不想拉活兒,在路邊,躺在車子裡一下子睡到天擦黑。
他最近感覺特别困。
晚飯時間,他敲開了徐建文的家門。
徐建文看見徐建國就頭疼,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直接甩臉子進了屋。
徐建國嬉笑着喊:“天瑞,想叔叔沒有?”
天瑞拿着一本書,看着他說:“小叔,你咋來了?”
徐建國說:“我來找你媽。”
天瑞說:“我媽在洗澡。”
徐建國坐到他身邊問他,“考試考了多少分啊?”
天瑞翻了個白眼說:“剛開學不久好嗎?”
徐建國說:“上期末呢,考得咋樣?”
天瑞看着書,頭都沒擡一下,“為啥你們大人都愛問考了多少分?一百分,我爸還獎勵了我一套試卷。”
徐建國哈哈笑倒在沙發上,“這事兒也就你爸做得出來,你爸是個老古董,他是不是很無趣?”
天瑞終于放下了書說:“我告訴你,我爸說,算了,不告訴你了!”
徐建國來了興緻,他一把摘掉天瑞的眼睛說:“你說不說?不說我把你眼鏡拿走了啊!”
天瑞伸手要:“你給我,我看不清楚了,小叔,給我。”
蘇雅麗擦着頭發從衛生間出來說:“你又逗他,别摔了,天瑞,别磕茶幾上,建國!”
徐建國看蘇雅麗沉了臉,不敢造次,趕緊把眼鏡還給了天瑞,“二嫂,瑞瑞的眼近視多少度啊?這都成書呆子了!”
蘇雅麗說:“你咋這時候來了?别告訴我是來吃飯的!”
徐建國說:“我來求你點事兒。”
該是她的躲也躲不掉!
徐建文整個吃飯期間就沒給他好臉色,徐建國也不在意,吃過飯天瑞去寫作業,蘇雅麗問他:“啥事兒啊?我能幫你啥忙?”
徐建國苦着一張臉說:“我被一個瘋子纏上了。”
蘇雅麗笑着說:“這也不是啥新鮮事兒,你們都兩個孩子了,她再瘋能瘋到哪兒去?你一個男人,多忍耐一點就行了,付曉紅人不咋地,我看她也是想跟你過日子的,不然那個女人,傻B跟你生兩個孩子啊!”
徐建國說:“不是付曉紅,她最近好多了!也不咋跟我吵了!”
蘇雅麗說:“不是付曉紅是誰?”
徐建國說:“你不是見過,就是我老帶着的那個女人。”
蘇雅麗說:“我還特意問過你,你說是你乘客,而且我看她也不像瘋子啊!多溫柔的女人。”
徐建國趴在餐桌上說:“哎!你看走眼了吧!我也看走眼了!她犟的很,一根筋啊!非說她離婚是為了我,現在逼着我也離婚,讓我娶她呢?我要是不同意她就上門找付曉紅去。”
蘇雅麗笑着說:“你到底是咋騙人家小媳婦兒了啊,讓她那麼癡迷?我不是看走眼她了,我是看走眼你了,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浪子。”
徐建國說:“二嫂你就别取笑我了,你見多識廣,你去幫我勸勸她,讓她放過我吧!”
蘇雅麗還沒開口,從廚房出來的徐建文一巴掌拍在了徐建國的頭上。
突入其來的沖擊,讓徐建國瞬時變了臉色,還是忍了下去,“二哥,你幹啥呀!我都多大了你還打我,疼死了!”
徐建文說:“你那啥破事兒來找你二嫂?你幹脆離婚算了,單身你想跟誰睡就跟誰睡,你有家有室,還出去勾三搭四,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了?每次都讓家人給你擦屁股,你是小孩兒啊!我看你就是欠抽你!”
徐建國說:“這事兒能怪我嗎?我也不想啊,感情的事兒誰能說的清楚,是不是二嫂?”
蘇雅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哪知道?我沒感情!”
徐建國說:“你就去見見她,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她另嫁他人,我跟你說,她離婚真不怨我,她本來跟她老公就沒有感情,不然也不能讓我鑽了空子啊!”
蘇雅麗說:“女人啊,有時候是會沖動,但男人更離譜,你不是承諾給她什麼了吧?”
徐建國說:“我随口說說而已,哪知道她當真了!”
是了,男人随口說說,範小紅也不是那水性楊花亂來的女人,她不知道男人的話靠不住。
風月場上,逢場作戲的男人會說:“你隻要伺候好哥,哥給你買鑽石,錢是王八蛋,就是給哥喜歡的人花的。”
動心不?甜言蜜語,買買買,甚至說娶你都有可能,帶你去香港澳門,國外,帶你裝B,帶你飛,帶你誓死如歸。
結果是,一提起褲子,跳下床,看你一眼都嫌髒,五百塊的嫖資都想給你搞搞價,這樣的男人少嗎?
可範書紅她不是呀,她是一個大學生,她的情感是空缺的,她的精神是遊離的,她需要找到一個讓她停靠的地方。
這時候遇到了徐建國,男人稍微用心的陪伴,刻意的甜蜜,少有的溫柔,她就陷進去了。
尤其徐建國這樣的,沒有資本,沒有錢,什麼都沒有,也不想投資,他隻想用最廉價的成本,換來自身的慰藉和快樂!
這就是良家遇見渣男,淪陷在所難免!
一個用心愛,一個遊戲人間!
蘇雅麗看着苦惱的徐建國,她說:“你呀,幹脆離婚算了,我看那個範啥紅?”
徐建國說:“範書紅!”
蘇雅麗笑着說:“你跟紅還怪有緣分的,那個範書紅,對,範書紅一看就是有素質的人,她跟付曉紅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說不定她還真是你的良人呢!”
徐建國說:“良人個屁!你是不知道,以前吧還挺好,真的挺好,讓我有了戀愛的感覺,自從她離婚後,真是分分鐘翻臉啊!她拿到離婚證,給了我三天時間,讓我決定離婚,然後去找我丈母娘,勸離婚,抱宸宸,把我老丈母娘吓得,還以為遇到人販子了,我隻要一回家,她電話不斷,不是說要死,就是在我家樓下,你說說,這麼變态的女人,我要跟她結婚了,會比現在好嗎?”
徐建文搖了搖頭,“啧啧啧!真不知道說你啥好,世上女人千千萬,啥樣兒的奇葩都讓你遇到,你上輩子是不是偷喝月老的酒了!”
蘇雅麗哈哈大笑,徐建國郁悶的說:“你們這是啥意思?我要是離婚了,倆孩子,大哥和你們輪流給我帶!”
徐建文說:“你的臉呢,你還要臉不要了!”
徐建國吊兒郎當的說:“要臉幹啥?又不能當飯吃!二嫂,你到底幫不幫忙?”
徐建文說:“這點事兒,你不能自己搞定嗎?你二嫂要去見她,要讓付曉紅知道了,又是事兒,她本來就不喜歡你二嫂,你這是制造矛盾你知道嗎?”
徐建國說:“不會,曉紅現在成熟多了,把範書紅和付曉紅兩個一比較,付曉紅好太多了!”
徐建文氣的站起來去陽台抽煙了,蘇雅麗說:“你也真是的,家裡還不夠亂的,方晴的事兒,讓她受了多大的傷害,那件事兒之後,她狼狽的逃到西安去了,那是她淡漠不在乎,要不然也跟你鬧的雞飛狗跳,她丢工作,你最起碼得付出相同的代價,現在這位可是個不好惹的。”
徐建國說:“她就是鑽牛角尖,你去開導開導她,我這樣的人,有啥好的,我都不喜歡我自己。”
蘇雅麗說:“範書紅家教應該挺嚴格的,聽你說的樣子,她是感情上太依賴你了,就像毒品一樣,成瘾了,不好戒,我恐怕也沒那能耐,讓她放過你啊!”
徐建國說:“就我們倆,天天糾纏,車轱辘話說過來說過去,跳不出怪圈,你是局外人,說不定一說就好了!她現在一門心思要嫁給我,我也不是怕付曉紅知道了跟我鬧,我是怕她去範書紅單位鬧,跟方晴那時候一樣,範書紅不是方晴,她要敢去鬧,範書紅怕是要跟她魚死網破。”
這聽着要出人命的樣子,蘇雅麗說:“你這每一次都是驚心動魄啊,這種事兒,人家旁人都是偷偷摸摸的,你每一次都鬧的人盡皆知,我都不知道咋說了,見見就見見呗,看看能不能損失最小辦成事兒,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徐建國說:“二嫂,你真是我親二嫂,我請你吃飯!”
蘇雅麗說:“你别給我來這一套,我也不吃你的飯,你的飯一吃就掉半條命,明晚吧!你七點半去公司接我,帶着她,我跟她聊聊,不保證有用!”
徐建國說:“你那麼厲害,一定行。”
蘇雅麗說:“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想不想離婚?”
徐建國說:“不想離婚,我離不起啊,要真是離婚,付曉紅絕對兩個孩子都要,房子給她,房貸我還,還有兩個孩子的撫養費,将來那倆兔崽子再不認我,爸媽也不認我,成本太高了點!”
蘇雅麗真是覺得慶幸,她嫁的是徐建文,這家夥,簡直就是個敗類啊!
啥樣兒的男人她沒見過,這貨色也是絕了!
徐建國回家的時候,付曉紅還沒有睡,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拿着手機來回鼓搗,她高興的說:“這個月掙了點錢,還不錯,我發現在門外邊支個攤兒,寫上處理,還是那價錢,賣的卻特别快。”
徐建國敷衍的說:“嗯,不錯!”
付曉紅說:“今天回來還挺早,你吃飯了嗎?”
徐建國說:“在二哥家吃了。”
付曉紅扭臉看着她,口氣不善的說:“我真是服氣你,自己有家,老去别人家做什麼?咱家飯不好吃呀?”
徐建國說:“你别找事兒啊?”
付曉紅生氣的說:“誰找事兒了,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我就問你咱家飯是不是沒你二哥家飯好吃,到底是啥吸引着你了,怕勾着你的不是飯吧?”
徐建國一下子火兒了,“你想說啥?你把話說清楚!”
付曉紅别過臉去,“你想的啥,就是我想說的啥!”
徐建國把剛脫下的襯衣又穿上了,“你她媽的是不是就不敢看見我回來早一會兒?”
付曉紅說:“你又要出去?這個家是旅館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旅館也沒有那麼方便。”
徐建國說:“我一回來你就叨叨叨,讓我咋在家呆,付曉紅,我不回家,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既然你要叨叨,那就說吧,來,一次性說個夠!”
他坐在床邊,看着付曉紅,她站起來看着他說:“我不說了,該說的說完了, 你自己想吧!你的心還在不在這個家裡,徐建國,誰都不容易,我也在拼命,不是光你煩,我也煩,但是再煩,我知道我有兩個孩子,我不會亂來!”
徐建國說:“你意思是我亂來了?”
“你亂沒亂你自己知道!”
徐建國煩躁的拉起被子蒙住了頭,付曉紅見狀,也不再說什麼,她一臉落寞,默默的坐着,然後起身關了燈,躺在床的另一邊。
夜是如此的漫長,夫妻二人已經冷漠到無語,卻都有各自的理由,促使她們繼續過下去,互相折磨,苦苦掙紮!
被婚姻折磨的女人,唠唠叨叨說着最狠的話,卻無法做出最狠的事兒,而男人,做着最狠的事兒,卻什麼也不說!
把冷漠給了家人,
把熱情給了外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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