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湖州吳越之地,延沿千年的曆史沉澱,豐富着這近八百裡的風土人情,而最具代表性的标志,即是:絲綢!
據傳說:在先古黃帝時代,有一天嫘祖皇後,在一棵桑樹下飲水。突然從樹上一個蠶繭掉進了杯中,她把蠶繭從杯中撈起。卻發現手上粘滿了絲狀的東西。她叫侍女拉扯,但絲越拉越長最後直達宮外。由此,嫘祖發現了蠶絲。随着她後來進一步鼓勵種植桑樹,提高絲的紡織技術,才形成了絲綢。後人也尊奉嫘祖娘娘為:絲綢之母!
傳說畢竟隻是傳說,從曆史上考證,太湖沿岸就是蠶桑業的發源之地。1956年、1958年兩次考古發現: 在湖州小城城南,約莫七公裡的“錢山漾”考吉遺址,出土了距今4700多年的絲織品的殘絹片。同時出土了紡輪、網墜等紡織工具。這足以證明了湖州地區是早在新石器時代,就開始了養蠶缫絲織綢産業。湖州名符其實是“世界絲綢之源”!而從有關資料考證,從西漢開通絲綢之路起,這裡就是絲路上絲綢物品的來源。
前些年,因機緣巧合也因生存的需要。從城裡輾轉來山區上班。說是山區,更多的是依山傍水的鄉村景象。唐.張志和曾有詩雲:“西塞山前白鹭飛,桃花流水鳜魚肥,青箸笠,綠蓑衣,斜風細而不須歸。”生動地渲染了此地的湖光山色。
開始來到山裡時,頗有點不适應山裡的寂靜。那是一個春色怡人的時節,而夜晚卻寂靜的要命。隻有從山坳中吹來的風,無處不在的吹動你的窗棂。有時會寂寞,在寂寞之中,我理所當然地信步下山去逛逛。
那天我頭一次走到臨山莊前的農家,夜晚,桔黃的燈光透過窗戶,漏過了籬笆牆的縫隙,映襯着山路邊的溪水一閃一閃地,使人備感實足的詩意。
推開門,見農家主人正忙乎着,從蠶床上摘繭。白色純似如玉的蠶繭,在他們的手中,一個個飛快進入到羅筐。這一場景,不由勾連起我久遠的記憶。小時候看過養蠶,記得那些年,在城郊的農人,還借過我舊居學校的大禮堂作為蠶房,但那是過去很多年的事了。眼下看着這記憶的一幕,不免使我頓生了幾分親切之感。
聽主人說,他們這地方養蠶是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一年種養兩季蠶,分春蠶和秋蠶。每當春茶采完後,就着手于養蠶。稻快熟了,又要忙活于另一個蠶季。那天我有些興奮,在參與摘繭的過程中,也倍感得樂趣無窮。
以後很多的日子裡,我常常在蠶期,閑來經常溜達到鄰近的農家,看他們養蠶。日子久了也知道了,養蠶其實是一件十分辛苦的活計。一張蠶種,從小卵至成蠶寶寶少不了主人的精心呵護。夜半起來時常添桑葉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可以說整個蠶季,主人是睡不了一個整覺的。白天還要摘桑葉,及平時的桑樹管理。當你在傾聽蠶啃桑葉的沙沙聲,或是看着蠶寶結繭而成時,你分明可以讀出其背後的辛苦。
而在蠶繭收購的辰光,你可以在平素少有人往的鄉村公路上,陸陸續續地看見煦來煦往的送繭大軍。更是傍晚農家的袅袅炊煙中,在農家堂屋飯桌上,從主人滿臉笑容裡,從把盞慢飲的酒碗中,領略了實足盈然的幸福感。
其實,中國從古至今,農桑并舉。而描述蠶桑的詩句,遍布了流傳于今的各種文學作品中,這形成了一種文化現象,也可稱為“農桑詩。”在浩瀚的古代詩詞中,我印象深刻的是:
(宋)謝枋得所作的《蠶婦》:“子規啼徹四更時,起視蠶稠怕葉稀。”更有(宋)範有大有雲:“鄉村四月閑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完全是對蠶季的真實寫照。
就我自身而言。我探究不了更多江南蠶事的深厚底蘊,或者是其背後的文化傳承。隻是很簡單。在來山區工作的這些年,我更多地從農人的蠶季的勞作中,領悟了很多他們的純樸,分享了他們的快樂,由此使自己的生活單純的近乎無憂。
絲綢,代表了一種高貴和華麗。當人們用絲綢衣被天下,或穿着绫羅綢緞,鮮衣怒馬地穿行于燈紅酒綠下時。它卻用自身的鮮豔散發出了,中華民族幾千年燦爛文明的魅力,及折射了中國勞動人民勤勞的本質與聰敏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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