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像河水一樣長流不息
逝去而又留存,是同一位反複無常的
赫拉克利特的鏡子,它是自己
又是别的,像河水一樣長流不息
By 博爾赫斯
赫拉克利特的鏡子
根本想不到那麼一個碩大的身體從樹梢蕩過來,喜歡騎着小藍車從般若湖邊的疾行,路徑幽暗,一時間往往不知所措,或許是下意識地按鈴猛地吓壞了它們,纏繞散開後,隻瞥見地上一團灰影畏懼地回窺了我,這隻貓明顯羸弱,尾巴和頭部異常狹長,幾乎同時樹幹那隻大概對我攪了它們好夢釋放出慌亂憤慨,從小藍車的車筐飛翔過去,伴随着嬌嗔的呻吟,雌性的身體肥碩像一枚樹葉飄落。
M.C.埃舍爾的版畫、博爾赫斯和普魯斯特的小說是不是體現了四維空間?不再糾結能不能制造出克萊因瓶,最近對劉汀的短篇小說《恍惚概要》印象深刻,順便自己又走入了牛角尖,茶飯不香的那種,多元多維空間一定存在,除了時間,時間本身就仿佛一條沒有方向無邊無際的河流,代表着少年青年老年的你們我們,其實他們有可能同時存在,也會偶然遭遇。
歐文算是村上的偶像,馮内古特也毫不吝啬地贊賞歐文,我在想着《蓋普眼中的世界》裡的情節蓋過了人物,想着村上與貓們的小把戲,他對諾獎的興趣,和對貓的百般戲弄,怕是不在一個頻道,大智若貓,未必不知道人類對它們始亂終棄的把戲,敬畏貓的我,其實覺得與人類若即若離,自由自在山野馳騁的它們,才算徹底的慵懶抑郁頹廢。
一直嘗試着成為不完美主義者,當然純粹的完美主義者真的未必能生活下去,聽惘聞,即是在沉淪和超脫之間輾轉,包括熬夜挂機傳3私服之類的東西會拒絕完美的繼續,生活裡許多不以為然的事情,插手以後便造成了親力親為,取舍也是選擇題,固然會因此喪失了諸多樂趣,值得玩味的盡善盡美面面俱到,最有可能屬于限制自己自由的最好藉口。
小說未必要講好故事,寫作者也未必要讨好所有偶爾打開書的閱讀者,小說成為故事是很恐懼的習慣,寫作者所謂控制不了筆下人物的箴言,不過是壓抑不了自己内心狂躁不安的欲望,就像《蓋普眼中的世界》,歐文其實采取了母子二人“對位互文”的叙事手法,看似兩人的質疑和解,還有男性視角的女性世界,當你以為這會有一連串說教意義的時候,寫作者丢下了一個彩蛋式的結尾,貌似每個人都有結局歸宿,小說之外的閱讀者也會有差不多的擔心疑慮,小說中的小說,倒是比一潭死水的生活意外。
擦拭眼鏡片上的油膩,這樣的小動作大概重複了多少回?甚至無法唏噓手指和鏡片親昵的程度,直到右腿膝蓋附近刺痛,才發覺恍恍惚惚把剛剛燒開的水滴落了牛仔褲的外面,而杯子就握在我自己的手裡,那一瞬間,心思電轉,走了很遠。捋起褲子一看,綻放了兩個不大不小的氣泡,紅腫一片,歐文反複證明當你找到真愛的時候,也就找到了自己,而此刻的疼痛也僅僅屬于自己。
不能與小說家太較真,《獨居的一年》還是關于欲望的故事,當我發現記憶開始衰敗撤退的那刻,唯有不舍晝夜閱讀更多的東西,書中的父親目睹失去兩個兒子之後,用潮水般洶湧澎湃的欲望愛愛淹沒了自己對生存的恐懼,而母親是唯一始終直面那些憂傷痛苦的人,也同時喪失了欲望和愛愛的機能,隻有用忘年戀的年輕皮囊拯救自己,彼時最小的小女兒才四歲,她是這一切的親曆者,卻又完全支離破碎不能完全地洞悉着其他什麼,瞧着母親日複一日撫摸着到處挂在房間裡兄長們的照片,迅速成長,照片上的手指印猶存,直到酗酒沉醉魔幻故事的父親終于停住話語,母親毫無征兆的消逝不見。
般若湖畔升起的氤氲氣息令人陶醉,在那兒呆得太久了,我摘掉口罩大口貪婪地喘息,這個時候,飛鳥和它們的飛翔軌迹無限地緩慢淡定,甚至用手就能觸碰到輕柔的羽毛,接着癢癢地從手心劃過,心悸的感覺與水面的漣漪一樣泛濫。
插圖 :M.C.Escher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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