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潤貴在查看葡萄的長勢

我離開彌勒已有半年時間，姬菲莊園也有不少變化，入園處改了道，庭院中增加了一個喝茶的平台，平添了幾分惬意。不過這份惬意與老賈（賈潤貴）無關，他依然忙碌，新園子，老園子，不停地來回跑……待他安排好工作，可以稍作歇息時，我招呼他過來先喝口茶，聊聊這半年來葡萄園的變化。

“去年一共賣了多少錢？平均畝産值是多少？”我先問效益。

2021年是新園子投産的第一年，他最初的目标是10萬元/畝，隻是早春遇到一場凍害，在3月時他已經知道自己達不成這個理想目标了。

“陽光玫瑰”的豐産狀

“200多萬元，平均下來一畝地隻有3萬元。”老賈笑道，神态略顯尴尬。

“隻有3萬元？”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老賈最初提“畝産值10萬元”的小目标時我是覺得定位太高，但畢竟有着2.5畝“妮娜女王”畝産值22.4萬元（2020年）的輝煌成績，所以斷不會想到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會這麼大。

“去年主要是因為新園子的花量不夠。”老賈解釋道：“2020年種的時候大棚設施沒搞好，霜黴病防不住，導緻葉片早落，所以第二年的花量不夠。”

“等于說你在第一年建園時重視了下面的改土，卻忽視了上面的避雨。”我歎息道。

新園子建園第一年的園相（2020年）

在新園子建園之初，老賈在改土上下足了本錢，平均每畝地下了30多噸有機肥（以煙沫和樹皮為主），光這一項的投入就達到2萬多元，直接讓管錢的郭飛（賈潤貴的老婆）感到肉疼。也不知道是資金的原因，還是重視程度不夠的原因，同樣需要2萬多元投入的大棚設施的進程明顯要遲緩得多，這才造成了顧此失彼的後果。

“對，還是要等改土、建大棚這些工序都做好了再種，這樣做是最保險的。”老賈懊悔地說。

“從現在的結果來看，你覺得當初用這麼多有機肥的做法是正确的嗎？”我再次提到這個問題。

葡萄園的地面管理

雖然“多施有機肥”是我羅列的種出好吃水果的幾大關鍵要素之一，但我對這兩年見到的、動辄一畝地施幾十噸的有機肥的做法是持懷疑态度的。尤其是在資金捉襟見肘的情況下，把錢優先用在哪個刀刃上是很值得考量的問題。

如果站在事後諸葛亮的角度，我可能會選擇像老賈的老園子一樣，建園時先施十幾噸有機肥；然後把錢優先用在建棚蓋膜，讓葡萄幼苗能茁壯成長，争取早日豐産。

“正确的！”老賈依然固執己見，“我在去年一畝地又下了五噸的有機肥，如果不下那麼多有機肥，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壯的樹。你看，現在肥都不用施，樹還長得很旺，根紮得很深，在四五十厘米以下。”

張飛宇（左）和賈潤貴在探讨“妮娜女王”的上色問題

“你怎麼看？”我轉身問張飛宇（傑士農科雲南事業部負責人），他這幾年一直在跟蹤老賈的葡萄園，尤其是“妮娜女王”的種植難點。

“如果考慮投資回報率和速度，我覺得建園時的有機肥不需要用這麼多，一畝地用10噸左右就差不多了，再通過一些生物活力的方法也可以做得到很好的。”張飛宇說。

“你有沒有用過他們的活土素？”我忽然想起去年年底在傑士農科江門本部看到的一款神奇的産品。

傑士農科的部分産品

在兩個圓柱形的玻璃皿中，分别裝着闆結的水稻田的土壤，其中加了活土素的土壤呈現出良好的多孔性。我問工作人員，從原始土到形成這種多孔的土壤結構需要多長時間？答案讓我驚呆了——1~2周。當年我用“以草養蚓、以蚓養地”的方法曆經三五年的時間才把闆結的海塗地改造成适宜果樹生長的土壤。這個生物效率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所以我愈發對“有機肥施得越多越好”的做法持懷疑态度。

“用過，老園子已經用了三四年了。”老賈評價道：“效果很好。”

“效果體現在哪裡？”我追問道。

高效改土劑——活土素

前幾天在西雙版納時，張飛宇剛參加了一場公司舉辦的産品正式上市的線上籌備會。會議結束後，他跟我介紹了活土素（正式名：土貝康）的幾大功效——免耕、解毒（分解土壤有毒物質）、釋放被土壤固定的養分……因為我對在江門見到效果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所以我認為這些宣傳點都不如最初的名字所代表的功效——活土。

老賈舉例道：“去年‘陽光玫瑰’在硬核期時因為化肥用多了一點，出現燒根的現象，我就用了他們的活土素和（挪威）海藻素，後面果實的膨大和上糖才沒受影響。如果當時不用活土素，不用（挪威）海藻素，肯定要出問題的。”

張飛宇（右）和同事一起在檢查活土素的效果

“活土素能在極短的時間内為根系創造良好的土壤環境，（挪威）海藻素的作用是促發新根，從而解決肥害的問題。”張飛宇詳細介紹道，“其實活土素是一種作物根際微生态的高效激活劑，含有500多種天然活性物質，最大的功能是促進微生物的大量繁殖，15天能激活微生物種群增長2~4倍，從而起到松土和釋放養分的作用。但如果從營養角度來講，它的效果是比不過烏金綠、扶它旺、點秋香這類産品的……”

我其實并不關注活土素的營養功能，隻是把它作為高效改土劑來替代大量有機肥的使用。“拿新園子的建園方案來講，一種是30多噸/畝的有機肥，一種是10噸/畝有機肥加活土素，這兩種方案你現在會怎麼選？”我再問老賈。

通過水肥一體化系統來補充液态的有機營養

相比之下，後者的成本更低，按照張飛宇的推薦使用方案，每年用2~3次，每次的畝使用成本是60元，遠遠低于大量使用有機肥的成本。

“如果現在建園，我不會放那麼多的有機肥，像老張說的10噸/畝，最多到15噸/畝，這樣就夠了；後期在生産過程中，用一些液态的、能改良土壤團粒結構的有機營養來補充有機質，性價比會更高一些。”倔強的老賈似乎被說動了，沒有再堅持自己的觀點。

新園子今年的結果量明顯比去年多得多。相比之下，老賈一直不敢掉以輕心的“妮娜女王”反而比已經駕輕就熟的“陽光玫瑰”結果更好，我不禁想起當初建園時老賈與郭飛兩個人在品種選擇的争執。

“妮娜女王”的挂果狀

郭飛主張全部種“妮娜女王”，理由是“我能種出全國最好的‘妮娜女王’，為什麼還要跟着别人屁股後面去做大衆的‘陽光玫瑰’”；老賈求穩，擔心“妮娜女王”的種植難度和市場前景，堅持“3:6:1”的選品理念。最後折中，一半種“陽光玫瑰”，一半種“妮娜女王”，也試種了一些“黑皇”和“浪漫紅顔”等新品種。

“從現在的結果來看，當初誰的選擇方案會更好？”我問老賈。

“我還是原來的觀點，3:6:1，3是用來保本的，6是用來賺錢的，1是用來試種的，以備下一步的品種更新。”老賈解釋道：“像今年這種特殊氣候，萬一‘妮娜女王’出現問題，到後期上不了色，至少那些‘陽光玫瑰’可以保住整個園子的成本。”

董雲的“妮娜女王”着色狀

我這兩年跟蹤了一些種植“妮娜女王”的葡萄園，普遍存在上色的問題。而且往往都是第一年結果的時候，因為産量低，顔色最好；後面随着産量的增加，上色都不盡人意。相比之下，前幾日在建水董雲家見到的、已是第二年結果的“妮娜女王”的上色表現頗為穩定。

“董雲講到一個節點很重要，具體是哪個節點？采取什麼措施？”我問張飛宇。在現場，我忙着拍照，他與董雲聊了不少時間。

“董雲講的節點是果實開始褪綠發白即将轉色的那個時間段，他連續用了3次點秋香，而且用量很大。我們的指導用量是一畝地1公斤，他翻了5倍，一畝地用到5公斤。”張飛宇解釋道：“轉色的基礎還在于營養合成和積累，點秋香是通過複合氨基酸、小分子多肽物質來促進内容物的轉化，促進類胡蘿蔔素和類黃酮的積累，從而達到促進着色、增加風味和香味的目的。”

張飛宇（左）和董雲在探讨“妮娜女王”的上色節點

“我感覺董雲在這些方面上是用得好的，但是在品質上還是存在一些問題的，最明顯的是果皮的顔色偏深，但果肉還是綠色的，不是正常成熟的粉紅色。”從建水回來時，我特意帶回一串“妮娜女王”，老賈昨天嘗了幾顆，懷疑用了一些促進轉色的調節劑。

“我覺得哪怕是用過一些調節劑，這個品質在市場上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妮娜女王’是先上糖後轉色的，不像以前的“夏黑”用乙烯利處理之後，果皮很黑，果肉很酸，根本沒辦法食用。‘妮娜女王’這個糖度已經足夠了，而且也有香味，比現在上市的‘陽光玫瑰’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我站在市場的角度看争論的焦點。

這一天我們聊了很多技術問題，從有機肥碳氮比到農藥中的助劑影響，從葉果比到副梢的處理方法，從産量控制到砧木選擇，甚至聊到“妮娜女王”二次果的價值。見老賈聊到興極，我問道：“今年有沒有希望達成10萬元一畝的目标？”

賈潤貴（左）和張飛宇在探讨技術問題

“還是達不到。”老賈搖了搖頭說：“本來計劃今年會好很多，但在新老園子的工人安排上又出現失誤，沒考慮到砧木的影響，最後都撞在一起，臨時又調不到人，導緻枝梢管理和保花保果都沒有及時做到位，所以隻能說，要比去年好。”

“關鍵看今年的‘妮娜女王’。”我心中暗道，如果當初讓我選，我會跟郭飛一樣，選擇全部種植“妮娜女王”。今年建水的行情已說明市場的情況，“陽光玫瑰”産地價大幅滑落，但董雲的“妮娜女王”依然賣出140元/公斤的包園價。

想“暴富”，還得“賭”！

2022年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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