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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聯後又沒聯系怎麼挽回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30 15:17:06

斷聯後又沒聯系怎麼挽回(談了一年多的男友)1

在我跟林盛挂掉電話的第十三分鐘,他消失了,各種意義的消失。

  林盛和我都是臨川大學中文系的學生,他消失的那一年,我大三。

  我打不通他的手機,号碼顯示空号,微信上的備注變成默認ID,聊天記錄也随之消失,我以為有人入侵了我的手機,去到他們宿舍找他,敲開門面對卻是茫然的面孔。

  “同學,找誰?”

  “你們不記得我嗎?我是林盛的女朋友陳漫啊,開學咱們還在海洋餐廳吃過飯!”

  “不好意思同學,你可能找錯了,我們宿舍沒有叫林盛的,海洋餐廳從上個學期就一直關着。”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懵了,看着他們認真的神色,我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因為是男寝待久了不太好,我匆匆扔下抱歉就慌忙離開,臨走前撞到了從圖書館回來的江朔,林盛最好的兄弟。

  我想是看到了救星,不由分說将他拉出宿舍樓,用我平生最嚴肅的表情問他:“林盛怎麼回事?”

  江朔是個書呆子,但是為人十分正直,很多次我跟林盛吵架後都是江朔看不下氣林盛半死不活的樣子,主動替他分析其中緣由,算是我們半個紅娘,所以我和林盛都十分信任他,我相信如果是惡作劇,他不會幫着林盛繼續下去。

  可是江朔臉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說出了那句讓我死心的話。

  “同學,我不認識林盛,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不相信,我掏出手機想給他看之前林盛發給過我的宿舍合照,可是消息記錄同時消失了,甚至我們的合照,他自戀的自拍全部不見了!我去班群裡找林盛的資料,本該是31人的班級群顯示人數竟然是30,甚至年級群的學生名單也翻不到林盛這個人,我不死心,我打電話給室友,平時我沒少吐槽過戀愛的糟心事,她們不會忘記,可等來的卻是幾聲大笑,她們說陳漫,你都母胎solo21年了,終于因為想談戀愛想瘋啦?

  不可能,不可能,我與林盛相識于大一的迎新晚會,元旦節當天,他站在宿舍樓下用最俗套的抱着吉他唱情歌向我表白,大學三年我們度過熱戀期,幻想過,争吵過,也經曆過分分合合,我們都以為畢業後就會走進婚姻的殿堂,可就在大三的那個秋天,他消失了。

  江朔看着我失神的樣子一副想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我甚至打電話給曾經聯系過的林盛的父母,對面女人接起後反而是一種疏離的口吻,警惕的問我電話怎麼來的,最後把我當成騙子惡狠狠的說家裡隻有八歲那年就夭折的女兒。

  那天我在食堂經曆了崩潰,江朔一如既往理智且熱心的問我:“你是不是經曆了潘博文事件?”

  我沒聽過,他仔細給我解釋了一遍,最後他說,我雖然對你說的林盛同學毫無印象,但我相信你。

  沒有了林盛,其實我們之間并沒有任何聯系,我對他來說是陌生人,于是我問為什麼相信我呢?

  他說:“因為我的母親也這樣消失了。”

  我大為震驚,江朔靜靜的盯着桌面,拿出手機翻找了一會兒遞到我面前,應該是用繪畫軟件創作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精緻的女人,棕色微卷的長發散在肩上,一身深藍方格連衣裙襯得整個人氣質極佳,手臂上挎着洋包,腳底蹬一雙紅色高跟鞋,眼角被眼線勾勒的微微上挑,一副勾人心魄的美豔。

  “這就是我的母親,在我的印象裡,她打扮的很漂亮。”

  我仔細看着畫中女人的五官,櫻桃嘴,柳葉眉,是個傳統美人的長相。

  “在我八歲那年,她消失了,鄰居、包括我的家人告訴我從小就沒有媽媽,當我描述出來媽媽的樣子時,他們給我看媽媽生前不多的照片,跟這個女人完全不一樣。”

  “那這幅畫是……”

  “我花錢找人畫的,我敢保證我沒有記錯,當時他們覺得我撞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可是怎麼可能呢?就在前一天,媽媽還給我買老冰棍,說等我以後掙大錢,就輪到我給她買冰棍,晚上她做了我跟爸爸最愛吃的紅燒排骨,臨睡前她給我念《一千零一夜》,可是一覺醒來,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冰棍,沒有《一千零一夜》,沒有媽媽。”

  江朔收回手機,眼睛裡帶着點近乎狂熱的激動,擡起頭認真的看着我說:“所以我相信你,盡管我不認識江朔。”

  從那以後,我們經常聯系,分享各種能找到曾經林盛存在過的證明,可是他送過我的禮物悄然消失,微信聯系人就像一個空殼,發出去隻有紅色感歎号,林盛很愛繪畫,我曾經送過他一個素描本,裡面描繪的是我們去過各種地方,有一些是以我為模特創作的肖像畫,他說等将畫紙都畫滿的時候,就作為畢業禮物送給我。

  他作畫的靈感有時很多,于是僅僅九個月就畫完了素描本,作為新年禮物提前送給了我,我靈光一閃,好像前一天還看到過那個素描本!

  于是我連忙回宿舍翻箱倒櫃找出了書架下面的素描本,翻開第一頁,白紙,我不死心,第二頁,第五頁,第十五頁……忽然,我的目光頓住,就在第十六頁,雖然是白紙,但是依稀能看到淡淡的鉛筆痕迹!

斷聯後又沒聯系怎麼挽回(談了一年多的男友)2

  我加快速度往後翻看,隻見後面還保留着林盛之前的畫,但是随着我的翻看,畫像就像接觸氧氣後就消失一般在迅速的退散!

  我立馬掏出手機在飛快的翻頁裡将後半本的畫像從五彩斑斓到煥然一新,短短不過四秒鐘的時間,而我的手機記錄了下來,我震驚的無以複加,江朔看到之後,給了我一個建議:報警。

  這是一種超乎尋常的情況,在我們偷偷調查的時候,應該借助警方的力量,因為我們現在有了這段錄像。

  為了萬無一失,我聽從他的建議選擇了報警,可是我提供不出任何林盛的身份信息,全部是憑借我的口述,登記的警官懷疑我的精神狀态,正要趕我走時,我連忙掏出錄像,恰巧何警官路過聽到了這件事,走進看了眼登記表,面色忽然凝重起來,讓登記的警官先繼續去忙,而将我單獨留下,他說最近三個月有十數個人來報案,跟我的情況一模一樣,但是能提供消失人士部分證據的隻有這段錄像,他們懷疑是有預謀的連環殺人案。

  我聽到這個并不意外,因為江朔說警方一定會往這方面想,他們是不相信唯心主義的。

  林盛消失的半年後,我幾乎快要懷疑是不是當初真的是我的幻覺?可是江朔卻十分肯定的說,他不知道林盛有沒有存在過,但他相信當時的我,恰如當年發現母親消失的他,人人都告訴他,他的母親在生産的時候就難産而死,但是他堅定的相信她存在過。

  警方接到了越來越多這樣的案例,卻始終給不出結果,就在事态毫無進展的時候,林盛的屍體被找到。

  那是大四的下半學期,我在實習單位打印材料,接到了何警官的電話,當我匆匆趕去時,冰冷的台子上躺着一灘……肉泥。

  血肉模糊,甚至看不出原本的肢體是怎麼樣,我問何警官怎麼确定他是林盛?

  何警官說,憑借現場殘留的頭骨,還原了死者生前的樣貌,錄像裡有林盛的自畫像,通過技術手段比對,是同一個人,但出人意料的是,資料和基因庫都沒有林盛這個人。

  或許是時間太久,我甚至有點麻木,像失了魂一樣走出了警察局,為我一年多的尋找畫上一個句号,江朔聽後表示哀思。

  而事情本該這樣結束,可是就在我結束答辯的那天,我抱着材料走出答辯廳,不知道是不是暑氣太熱烈,我頭腦一陣發暈,眼前一黑暈倒在門口。

  答辯被迫暫停,已答辯結束的同學将我送到醫務室,颠簸間我昏昏沉沉撐開眼睛的一條縫,看到晃出重影的室友和班長,或許是精神恍惚,我竟然聽到林盛的聲音,我太久沒有聽到過,我以為那是我幻想的一場夢,可我此刻再聽到,幾乎立馬确定那就是林盛在叫我,可是随着他叫我,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幾乎是被支配的,重重閉上了眼睛。

  我像是進入了一場夢,夢裡還在我的學校,我答辯結束推門出來,帶着順利通過的喜悅撲進林盛的懷裡,江朔刻意扮冷酷推了推眼鏡咳嗽說注意影響,我的室友默契的在樓梯口沖我比耶,我在他溫柔的笑容裡商量一會兒去海洋餐廳吃什麼,卻忽然間天旋地轉,劇烈的疼痛感伴随着眩暈侵襲而來,眼前情景開始搖搖欲墜,随着逐漸模糊,我不知道為什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猛地推開林盛,可他像是提前有準備一樣,使勁抓住我的手,我感覺掌心有個東西被塞進來,不過轉瞬,指尖離開他手臂的瞬間,我聽到校醫輕柔的叫醒聲,從模糊到清晰。

  “陳漫,陳漫同學?感覺怎麼樣?”

  “我……頭暈。”

  “是中暑導緻的,同學,等下把藥喝了,先休息一下吧。”

  是校醫院最溫柔的一個實習醫生姐姐,她輕聲交代着,關切的探了探我額頭的溫度,說沒事了,多休息就行。

  說完她就離開了,我看着室友擔憂的表情,笑了一下,我說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再休息一下,她們不放心我,但畢業季事情多,很快就離開了,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攤開掌心,有一張紙條。

  我催着她們離開嗎,正是因為剛醒來我就感覺到了,那場夢裡林盛說不出話的表情,最後拼命拉着塞給我的,紙條。

  而現在出現在了我的手裡,被團起的尖銳的棱角刺入掌心,隐約的疼痛像是提醒着我剛剛的一切不是夢境,它是真實的,那林盛是不是也是真實的呢?他沒有死,沒有消失,而是處于我們看不到的……時空?

  我展開紙條,看到整齊的行楷字體,我一瞬間就确定這是林盛的字體,這是他一直練習的字,上面寫着:救 回來 求你。

  救誰?回到哪裡?現在又在哪裡?

  疑問瞬間在我腦子裡炸開,但我敢肯定,林盛一定還活着,于是我找到江朔,将這件事和紙條都告訴了他,他聽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是說,你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聽到的林盛的聲音?”他斟酌了半天,反複向我确認。

  我點頭:“是的,林盛教我的聲音很輕,每叫一聲,我的眼皮就越重,直到……”

  “直到你覺得潛意識完全接管了你的大腦,不再受任何支配?”

  “沒錯,那種感覺就像是……随波逐流,但我很肯定我見到了林盛,不然這張紙條怎麼解釋?”

  江朔沒有再說話,低頭看着手指一言不發,良久,像是快要睡着了那麼久,他擡起頭,向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陳漫,我有一個想法,隻是想法,你說,會不會真的存在平行時空,而與平行時空進行交流的方式就是潛意識?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從你描述的感覺來講,其實是處于一種‘意識半自由’的狀态,也就是不完全受大腦支配,但卻能清晰的讓大腦記住你經曆的事情。”

  我聽的雲裡霧裡,反應了好一會兒,想着中暑時那種恍惚的感覺,似乎的确是這樣。

  “如果你的夢,我們暫且叫做是夢,如果是真實的,并且那裡的林盛遞給你的紙條裡發出了求救信号,按照上面的内容,我們進行最直觀的解讀,那就是林盛還活着,他被困在了某個地方,可能是所謂的平行時空,就是你夢裡的世界,并且他在求救,讓你帶他回來。”

  “可是何警官之前找到的林盛的屍體怎麼解釋呢?”我剛問出口,又有些後悔,隻是通過自畫像和頭骨還原進行的推測,确實讓我難以相信。

  江朔像是看穿了我想的什麼,抿着唇搖搖頭:“警方能夠通知你找到林盛的屍體,盡管資料庫裡沒有林盛這個人,那麼如果屍體不是林盛,就一定是另外的,與林盛經曆相似,同樣消失的人,隻不過沒有人報案,或者說沒有最夠的證據?又或者不像你那樣幸運的被警察相信,所以經過對比,警方推斷是林盛,也就是并不百分百确定,比如你看過屍體的‘林盛’,他的死因和兇手不是也成了無頭案?”

  “有道理。”

  我被他的理論說服了,視線落到了被揉皺的紙條上,心底作出一個決定:“我要把林盛帶回這個時空。”

  江朔明顯一愣,神色間竟有些慌張:“可是你要怎麼做呢,再中一次暑嗎?就算你再暈倒,就能保證再見到林盛嗎?”

  問題問到了點子上,我不能保證。

  計劃的第一步戛然而止,我沒辦法完全複刻這種偶然性事件,再後來我們都畢業離開了學校,期間我試着放空大腦再次找到當時那種微妙的感覺,卻總是達不到預想的效果,我甚至試着在水裡憋氣,體驗瀕臨死亡前意識渙散的狀态,最後被我的媽媽破門而入以為我要輕生,開始給我尋找心理醫生進行疏導,甚至無時無刻的管控起一切能威脅生命的東西。

  比如,刀子、繩索,甚至藥片。

  我不得不再次擱淺這個找回林盛的方法,除了江朔外再沒有人聽過這件事情,包括那位一直想疏導我的心理醫生,我開始裝着像個正常人,我變得跟以前一樣經常面帶笑容,睡前會跟爸爸媽媽說晚安,甚至培養了晨跑的習慣,可盡管如此我還是經常看到父母夜半時偷偷的哭泣,我不明白他們的悲傷從哪裡來。

  直到畢業的兩年後,在一場高中同學的聚會散場後,那時是淩晨的兩點多,我在飯桌上喝的有點醉醺醺的,但是依舊能夠保持清醒,最開始的時候手機信号很薄弱,我給父母提前發了消息說晚點回家,直到散場才看到消息沒發出去,我猜他們要急壞了,結果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并沒有打電話來催促,我想或許是他們接受了心理醫生的建議,适當的給我一些自由的空間。

  淩晨兩點的夜晚非常安靜,靜的讓人心悸。

  再過兩個小時即将迎來日出,很多熬夜的年輕人也選擇這個時間點睡覺,馬路上一輛車也沒有,隻有昏黃的路燈默默站在街邊值守,光影躍動間會有夜風掀起樹梢的聲音,輕輕的攪亂這個靜谧的夜。

  滴滴滴!

  我聽到一陣嘈雜的喇叭聲,是汽車方向盤上的喇叭,奇怪的是我下意識轉身環顧四周,卻依舊是靜悄悄的馬路,并沒有什麼汽車,我不以為然的繼續走在路燈下,伸展雙臂努力的保持平衡,像是有預感的忽然回頭,眼前卻忽然一黑,如同被什麼龐然大物襲擊活一般,無聲的氣浪将我撞進路邊的草叢,我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甚至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我就這樣被毫無理由,莫名其妙的撞進草叢裡。

  可是我感覺身體裡的力量在快速的流逝,像是生命力被急速的剝奪,一種強烈的脫力感占據的所有神經,我忽然一陣戰栗,是那種、那種在學校中暑時的感覺,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人的本能讓我睜開眼看清楚四周模糊的草地,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林盛的聲音!

  那個我懷念着,回憶的千百遍的聲音,我不會聽錯!

  随着他一聲聲的叫我,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我閉上了眼睛,接受潛意識接替大腦支配身體的權力,我猜這就是江朔之前所說的“意識半自由”的狀态,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我聽到的林盛的聲音不太正常,他在哭,壓抑着巨大痛苦的哭腔。

  “陳漫,陳漫。”

  我再次見到了林盛,時隔兩年之久。

  他站在醫院的病房,對着床上的女人小聲哭泣,我逐漸看清周圍的場景,他抱着我,渾身顫抖着,像是經曆着什麼可怕的事情,我感覺到肩膀處一滴熱淚落下,浸濕了單薄的短袖。

斷聯後又沒聯系怎麼挽回(談了一年多的男友)3

  “怎麼了,怎麼了林盛?”

  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真實的感覺,卻下意識的拍着他的背,輕聲詢問。

  “我媽她……隻有一個月了。”他顫抖的聲音響起,拼命壓抑着心裡的崩潰。

  我猛然回頭,發現病床上躺着的女人面色蒼白,眉間流露出隐隐的病态,卻遮不住本身精緻的五官,我有些恍惚,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但是我沒有心思想這些,帶着壓在心底許久的疑惑鄭重的看着他:“林盛,我要問你一些事情。”

  或許是被我嚴肅的神情感染,林盛吸了吸鼻子,抽泣着松開我,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什麼?”

  “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

  林盛不明所以點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女人帶着我下樓,我走進電梯,熟悉的暈眩随之而來,我下意識緊閉雙眼,咬牙挨過暈感,我感覺電梯在一層一層下墜,我的身體卻隐隐的向上飄忽,林盛緊緊牽着我的手,像是拴着我不再向上飄的繩索。

  “就這裡吧,你想問什麼?”

  林盛輕柔的話音響起,我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更睜不開眼,閉着的眼睛能敏感的察覺到室外陽光,忽然一陣陰影覆蓋在眼前,我皺着眉頭慢慢睜開眼睛,原來是林盛用手掌擋住的強光,我來不及誇他體貼,餘光一瞟卻看到周圍的景象變成了窗前,而我們正站在學校的教學樓裡,旁邊就是給畢業生答辯的教室!

  “這,我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不知所措,林盛像是沒聽懂歪了歪腦袋,我找回原本的思緒搖搖頭說:“算了,林盛,你之前給我的紙條是什麼意思?”

  “紙條?”

  林盛眨眨眼睛重複了一遍,思索了兩秒鐘,忽然欣喜的抓住我的手:“你收到了,對嗎?漫漫,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那年你會消失,這裡是平行時空嗎?”

  我一口氣将憋在心裡很多年的問題統統問出,林盛還沉浸在剛剛的喜悅裡,一會兒用手捏捏我的臉,一會兒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做夢,我被他捏煩了,擡手拍在他手臂沒好氣道:“是真的,快回答我!”

  “漫漫,消失的不是我,是你啊!”

  “什,什麼?”

  “那天下午你剛挂了我的電話,我想起來有本書落在你那裡,第二天上課要用,于是又打電話給你,但是怎麼也接不通,後來我去女寝找你,她們都說沒有你這個人,連江朔那群王八蛋都說不認識你,還說學校裡根本沒有什麼海洋餐廳!我急壞了,但是你的微信和手機号都變成空号,連學号和班級群也是查無此人,甚至我們的照片裡都沒有了你的身影,我找了所有能夠證明你存在的方法,但是你就好像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一樣!直到有一天我加入了一個組織,裡面的人全部是經曆過我這樣詭異的事情的人,他們說這是掉入了第二空間,一種不以量子存在的地方!”

  我越聽越亂,但是還好能勉強跟上,于是又問:“那那張紙條怎麼回事?”

  “那是組織裡研究出能進入第二空間的方法,我見到了你,那時的你剛答辯結束,我想告訴你回到我身邊來,但是很快你又消失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直到剛剛……漫漫,我真的太高興了!”

  林盛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明顯話裡面有一些漏洞,但是我沒有問出來,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我看着他高興的樣子,不由得笑起來,不管他隐瞞了什麼,這兩年的等待算是沒有白費,我與他相擁在窗前。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林盛跟我說了很多這三年我消失後的變化,比如他找不到我後開始荒廢學業,直到加入那個神秘的組織,似乎帶給了他一些希望,比如這幾年他媽媽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在今年住進了醫院,卻被下了病危通知單,又比如他現在的工作非常輕松,相對的薪水也很少……但是隻字不提怎麼從醫院的電梯突然來到學校的事情。

  我們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拉着手在校園裡閑逛,就像大一大二時那樣。

  小路上人影稀疏,卻漸漸變得多了起來,路過的同學變得腳步匆匆,後面甚至急切的開始快跑,我心裡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想要回頭看,林盛的手掌卻攔住了我的視線,他說:“沒什麼的,漫漫。”

  可是奇怪,一切都太奇怪,我拍開他的手,卻看到不遠處的教學樓在坍塌!

  毫無預兆的,牆磚開始皲裂,像特效一樣,牆皮掉落,緊跟着是一簇簇的白灰,最後是一整棟大樓搖搖欲墜着,。

  轟隆隆。

  我開始聽到劇烈的牆體開裂的聲音,轉頭一看,路邊的教學樓也開始随之倒塌,像是一場末日的災難,同學們倉皇尖叫着逃命,林盛臉色慘白,耳邊一股風聲掠過,我看到一塊巨大的磚頭朝着我們砸下來!

  “漫漫,趕緊跑!”

  林盛眼疾手快推開我,被水泥銜接的碩大是磚頭砸下來,将林盛整個身體埋在下面,蕩起漫漫灰塵,我吓得懵在原地,雙腿像被灌了鉛似的沒法挪動半分,我的眼前被蒙上一層濃濃的霧,看不清景象。

  “嘿,看什麼呢?”

  我感覺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随着輕微的力道傳遍全身,那種僵硬的感覺消散,眼前不再是災難般的大學校園,耳邊的嘈雜聲變成醫院裡來往的聲音,而眼前還帶着淚痕的林盛似乎宣告着,剛剛的一切隻是我的幻覺。

  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低頭一看,我們站在電梯口,還沒有上電梯。

  不對,這不對。

  我靈光一閃,腦子裡似乎有些模糊的畫面飛快閃過,我轉身抛下疑惑叫着我名字的林盛,跑回剛剛的病房前,我推開大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帶着憔悴的面容,她緩緩坐起身看着我。

  她,她不是林盛的媽媽!

  我忽然想起來了在哪裡見過,她是江朔八歲時消失的媽媽!

  柳葉眉,櫻桃嘴,素淡的臉上沒有任何妝容,但是本身的五官是不會改變的。

  “你們到底是誰?”

  林盛沖進病房,看着我死死盯着病床上的女人,瞬間臉色蒼白,我的視線掃過病房,卻發現這哪裡是病房,這分明是個簡單的客廳,隻不過沒有任何客廳裡該擺放的家具,反而布置成客廳的樣子。

  忽然,我的目光停在一處。

  那是一張照片。

  一張遺照。

  照片上的人燦爛的笑着,眉眼彎彎。

  那是我。

  我……死了嗎?

  照片上的陳漫看着我,我看着她,轉瞬間,如潮水般的記憶沖進我的腦海,我身形踉跄扶在牆上,林盛想要來扶我,手指卻直直的穿過了我的手臂,我順着目光低頭一看,我的腳步早離地三尺,隻是之前沒有看到,才沒發現。

  我好想知道真相了,我想起來了。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平行時空,而是林盛的夢。

  陳漫,死于大二的那個下午。

  那天我挂掉林盛的電話,顧着看手機消息,卻沒注意到從側路行駛來的汽車,我被碾進車輪下,最後滾進了路邊的草叢,懷裡的課本散落一地,頁腳沾上了滾燙的血。

  而那個肇事司機,就是江朔,他受到撞擊昏死在車裡。

  事故現場被迅速圍的水洩不通,林盛打不通我的電話,但是知道我挂電話前從校内超市出來,準備回宿舍,于是去宿舍找我沒有找到,順着原路往超市的方向走,走着走着,走進了人群裡,他看到躺在血泊裡的我,還有昏死在車裡的好兄弟江朔。

  林盛好像瘋了,有人認出了他的室友江朔和我,他紅着眼睛要沖過來,被人群攔住,警察很快到達封鎖了車禍現場,我和江朔的父母分别進入了警局,我搶救無效被宣告死亡,江朔陷入了植物人的狀态,我的父母和林盛不甘心,要告江朔和學校,而江朔的母親,那位傳說中消失在他八歲時的母親,是一位通靈者。

  她說:“我可以讓你們再見到你們的孩子,你的戀人,隻要你們放過小朔,醫生說,他永遠都是這樣的狀态了。”

  我媽媽哭成了淚人,隻有我的爸爸和林盛還保存一絲理智。

  林盛問:“你要怎麼做?”

  她說:“給我陳漫生前最常用的東西,上面有她的靈魂,我會讓她的靈魂生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等穩定下來後,再讓你們也進去。”

  “那我們也會死嗎?”

  “不會的,你們隻是做了一場夢,在夢裡,是有陳漫的世界。”

  他們同意了,隻是後來我的父母認為虛幻和現實不能混為一談,何況她兒子也成了那樣,最後江朔的家庭給了我家人一筆錢,我的父母搬離的那座城市,帶着我的骨灰離開了。

  隻有林盛,他不肯放棄,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實驗,江朔的母親存了私心,她想要江朔也得以這種方式活下去,于是她親手殺了江朔,而她是通靈者,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江朔,于是像編寫程序一樣,為江朔親手編造了八歲母親消失的故事。

  而我,隻是一縷殘魂,沒有自主思考的意識,憑借着林盛的描述,被還原出這樣一個世界,隻是實驗的次數多了,我漸漸的能夠記住昨天發生了什麼,上個月經曆過什麼,随着江朔母親能力的增強,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真實,我逐漸擁有了獨立的思維。

  可是事情終将敗露,于是當進行到我那天死亡的時間時,江朔母親以故意殺人的罪名被捕,這個虛假的世界有太多的漏洞來不及完善,林盛失去了江朔母親的幫助,變成了我記憶裡的“突然消失”,而他學着江朔母親被捕前留下的資料開始接觸通靈,開始學着繼續這個虛假的世界,林盛很聰明,我一直知道,他學得很快,将我所在的世界維護的很好,然而意外發生在他畢業答辯的那天。

  那天,學校所在的地區發生了5.6級的地震,他被埋在了廢墟之下,在在生命體征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我,看到本該在虛幻世界裡答辯成功奔向他懷裡的我,他說不出話,隻能用手邊唯一打印的資料和中性筆斷斷續續寫下想說的話,可是救援隊很快到來,他隻能塞給我這張皺皺巴巴的紙條。

  災後重建很有效率,他開始修複我所在的虛幻的世界,他看到了這張紙條,燃起了希望,他認為這個世界的運行已經基本穩定,于是借着江朔編寫了一份完美的,對于平行時空理論的證據,但是他沒想到我會相信,并且為了見到他開始嘗試瀕死體驗。

  留在這個世界裡關于我的父母,仍然是前期他們不抱希望的悲傷,所以盡管林盛完善了很多他們的反應,到後面我看到的,依舊是偷偷傷心的父母,難怪他們很少對我笑,難怪我說的晚安很少得到回應。

  兩年時間,林盛用了兩年時間完善,那天是我死亡三周年的忌日,他等不及了,他看到我淩晨兩點半走在馬路上,無形的車禍再次上演,他想起了三年前那個兩點半的下午,我就是這樣發生了車禍。

  于是他開始介入這個虛幻的世界,将江朔母親也加入進來,成功把家變成了醫院,客廳變成病房,江朔的母親變成他還有一個月時間的媽媽。

  但是時間太倉促,一切都太倉促。

  莫名其妙出現的幻境,靜止不動的電梯,擁有了自主意識追尋母親消失真相的江朔,他沒想到我會再次回去,沒想到我會發現這一切的虛假。

  客廳裡,靜的可以聽到繡花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我想通了這一切後,淡淡說道:“林盛,我已經死了。”

  “不,你還站在我面前!”林盛情緒激動紅了眼眶,此刻我卻能理解他。

  在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虛假性之前,我認為我是真實存在的人,如果在他消失後會有這樣再次見到他的方法,我也會相信,我會做出跟他一樣的選擇,甚至比他更加瘋狂。

  “可是,我已經死了。”

  我輕聲強調這件事,想去拉他的手,卻毫不意外的穿過了他的掌心,他像被刺激到一樣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想上前抱住我,始終隻能碰到空氣,就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我隻能無奈的對他笑了笑。

  “你看,假的始終是假的,你不能永遠生活在這裡,你還有大好的人生,會有下一個更好的女孩。”

  林盛像個無助的小孩落下兩行淚,低喃着:“可我隻想讓你回來,哪怕這麼多年,隻是匆匆的見過一眼……”

  “還記得那部電影嗎?死亡不是最終的結果,遺忘才是,我會永遠活在你的記憶裡,永遠保持最漂亮的樣子,這樣就不用擔心以後變老變醜,你會嫌棄我。”

  我壓抑着内心的難過,故意開個玩笑,隻是難受到我自己都笑不出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是不會流眼淚的,當初記憶裡的痛哭,好像也隻是一段記憶。

  “你看,我連眼淚都不會流,連魂魄都是殘缺的,你忍心看着這樣的我嗎?林盛,三年,你該走出去了。”

  他緊咬着牙不肯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隐約間,我看見渾圓的淚珠掉落在地面。

  林盛忽然起身,從我的遺照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對耳環,那是我帶了很久的東西,原來江朔母親說的最常用的東西是這個。

  “你真的想離開我嗎?”

  他将耳環緊緊握在手裡,一字一頓的看着我眼睛問出聲。

  我怎麼會舍得離開你呢?

  可是我早就該走了,林盛,你還有幾十年美好的未來。

  我感覺鼻尖酸澀,卻流不出半滴淚水,最後我強忍着劇烈的悲痛,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

  “要帶着我的那份更好的生活下去,還有,必須記住我最美的樣子!”

  林盛流着眼淚笑了,猩紅的眼睛看了我許久,像是要把我的樣子刻下來。

  他從口袋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的火柴,放進了煙灰缸裡,将耳環扔進火焰中。

  火星迅速吞噬耳環,我忽然感覺周身一片熱流,猛烈的包裹着我,像吞噬那雙耳環一樣,将我淹沒在炙熱裡。

  最後一眼,我看到林盛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

  我看着在我旁邊嘿嘿傻樂的林盛,一陣頭疼。

  人家都是逝者已逝,生者都是盡量滿足死者生前的願望,我讓林盛好好生活下去,就在火焰吞噬點耳環上那抹殘魂時,我真切的感到一股強力将我拉扯着,消失在人世間。

  我來到黃泉路上,鬼差青白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又晃,我一把抓住。

  鬼差:……

  我:……

  “你這個亡靈怪有意思,身上的氣息明明是死了很久,怎麼才出現在黃泉?”鬼差很快反應過來,摸着下巴對我上下打量。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江朔母親和林盛做的事,于是無辜的眨眨眼睛,:“我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死。”

  “哦,沒事,那你就順着這個路标往前……”

  “漫漫!”

  鬼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焦急的聲線打斷,我驚愕回頭,卻看到林盛急匆匆跑來。

  ???

  這裡是黃泉啊,他怎麼……

  “365456号啊,诶,你倆死亡地點一樣,去吧,順着路标往前走就行。”

  “?”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林盛局促的抓了抓頭發,解釋道:“樓上煤氣洩漏,蔓延碰到了家裡的火苗……”

  我不相信,哪有這麼巧的事?

  “你别騙我,那火柴才多大的火?”

  “是真的,那場煤氣洩漏把整棟樓都燒毀了,我被擡上救護車前看到了,但是我求生意志不強,就……”

  “就個屁啊,不是讓你好好生活嗎!”

  “意外事件也不能怪我啊。”

  ……

  還挺有理,生活真是到處是驚喜。

  鬼差見我倆太磨叽,三番五次催促将我們送到奈何,最後忍不住出聲提醒:“喝了湯就不記得身前事了,想再續前緣,可向孟婆讨顆紅豆吃下,來世左手腕内側相同位置有顆紅痣,就能認出對方。”

  我和林盛眼前一亮向他道謝,結伴走上奈何。

  一顆紅豆,一碗熱湯。

  沒有多餘的訣别,我變成毫無記憶的亡魂,順着鬼差指引走向往生路,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下輩子要變成誰,隻是麻木的跳進往生輪回之中。

  ……

斷聯後又沒聯系怎麼挽回(談了一年多的男友)4

  世事變換,匆匆十數載。

  太陽每天照常升起,喚醒沉睡的城市,某二線城市居民樓開始有人影進出,很不起眼的某個窗戶外面蕩起炊煙,伴随着中年婦女河東獅吼般的魔聲。

  “路顔,開學第一天你别遲到!”

  “再有五分鐘不起來你被子就沒了!”

  “快點!刷牙洗臉,再遲到打斷你的腿!”

  我不由一陣冷顫,雖然原女士用這句話威脅了我十七年,但是再聽到還是有些膽顫。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高二了媽——”

  我無效抱怨被瞪了回來,不情不願咬着面包匆匆拿上書包出門,頭頂一滴水落下滴在手腕上,我不甚在意的随便擦了擦,視線掃過内側的紅痣,我媽說那是我從出生就帶着的胎記。

  自行車掠過大街小巷留下一串清脆鈴響,我猛地蓄力準備俯沖最後一個下坡路體驗風的速度,預備——三、二、一!

  嘭!

  我剛松開車把手,不知道路邊從哪裡蹿出來一個黑影,徑直向我撞來!

  瞬間我平衡不穩,連帶着車一起摔在地上,車輪懸空還在高速旋轉,半個車身壓在我身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掙紮出來,回頭一看同樣狼狽的罪魁禍首,一陣火大。

  “我說你是不看……”

  “怎麼騎車的啊你這……”

  兩道怒聲起,卻忽然止住,眼前是個跟我穿同樣校服的男生,長相白淨,眉宇間帶着桀骜,此刻正跟我一樣疼的揉手臂,指責的話屈辱同時戛然而止。

  原因無他,這小子……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但此刻不是看誰眼不眼熟的時候!

  “你怎麼騎車的啊,不看路嗎?”

  “我還要說你呢!女孩子家家的怎麼騎那麼快?”

  “關你什麼事?我告你要不是我要遲到了不跟你計較,你就完了你!”

  我們罵罵咧咧兩句,因為快遲到了紛紛扶起車子冷哼一聲帶着晦氣分道而行。

  最後還是被記了遲到,因為今天是分班後第一天開學,班上同學有些不熟悉,我氣喘籲籲打斷了還在演講的班主任,在一些以前認識的同學幸災樂禍的眼神下走向最後一排空着的座位。

  都怪那個騎車的,晦氣!

  我把頭埋進胳膊裡恨恨的想,忽然耳邊傳來低聲哄笑,我擡頭一看,門口出現一張熟悉的讨人厭的臉——我去,這不那小子嗎!

  隻見早上跟我撞車的男生也遲到姗姗來遲,而他的照片,正挂在多媒體展示屏幕上,被老師慷慨激昂的表揚這位上次考試的年級第一怎麼怎麼好,沒想到話音還沒落,就出現在門口。

  班主任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強忍着怒意擠出個虛假的笑:“白越同學一定是昨天學習太晚了,現在隻有最後一……路顔!頭擡起來!白越同學,你先坐她旁邊吧。”

  !?

  我眼睜睜看着導緻我遲到的罪魁禍首坐我旁邊,放下書包時還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

  “呵!”我更大聲哼回去。

  他擡起頭瞪我,我更用力瞪回去,眉毛幾乎打成結。

  晦氣!

  我心裡暗罵,沒好氣别開視線。

  他同樣側了側凳子向外面坐了坐,挪位置時我不經意撇了一眼,隻見他手腕内側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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