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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自然界中一種最具神奇力量的物象之一,每當提到山的時候,“巍峨“偉岸”“高大”“渾厚”“峻峭”等等的詞都會湧現于我們的腦海中;正因為山有如此特殊的魅力,于是人們也将“道德修養”“思想寄托”等與山聯系起來。
山與古詩詞,從來都相映生輝;關于山的古詩詞,你能想到多少?
王維有雲“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李商隐有雲“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司馬光有雲“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這些詩句,不是瓊漿,勝似瓊漿。
宋朝詩人張耒,也寫有一首與山有關的詩;此詩另辟蹊徑,将”山”寫出了别樣的韻味,讓人讀後不由得為之叫好。
初見嵩山
宋·張耒
年來鞍馬困塵埃,賴有青山豁我懷。
日暮北風吹雨去,數峰清瘦出雲來。
張耒是我國北宋時期的詩人,與黃庭堅、秦觀以及晁補之并稱為“蘇門四學士”。張耒寫詩比較崇尚唐人風格,比如他對白居易就非常崇拜,曾悉心學習白居易的詩法及理念。
不過在仕途方面,張耒也未逃脫被貶的遭遇;據記載,張耒被朝廷多人視為“異己”,故而一生多次遭貶。
這首詩就是作者于奔波困頓中而作,他将自己的詩心寄于夢中的“崇山”,成就了令人玩味的佳篇。
嵩山:位于河南省登封市西北,五嶽中的中嶽。
讀這首詩,我們有必要先“審審題”。詩的題目為“初見嵩山”,足見作者以前尚未見過嵩山,但我們又能感受到他平日對嵩山的崇敬與向往之情。帶着這樣的情感去品讀詩的全篇,就更加能體會到其中的蘊意。
詩的首句是作者對自己生活境遇的大體介紹:年來鞍馬困塵埃;多年來輾轉奔波,鞍馬勞頓,使人長久困于俗塵之中而感到疲憊不堪。
這一句的情感色彩比較滄桑凄涼,它通過作者的生活狀态體現了作者的心理狀态。而從這一句的描寫中,我們也隐約看到了作者仕途之路的艱辛,另外值得一說的是,在這種艱辛與勞頓之下,隐藏的還有作者對腐朽社會的不滿與憤慨。
當詩的情感處于滄桑沉郁之中時,詩的承句卻很及時地将這種情感色彩做出了扭轉:賴有青山豁我懷;不過還好,有青山可以使我的心懷得以豁達、開闊。
這一句與首句之間的聯系尤其緊密,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作者在句中用了“賴有”一詞。詩巷在講格律詩寫作時候說過,緊密流暢的脈絡是詩出彩的重要因素所在,而虛詞的使用則可以很好地讓詩達到這種效果。
如果這裡沒有“賴有”一詞,不僅承句本身削弱了點燃情感的作用,而且它與首句間的聯系也會被削弱。
承句初步提到“山”字,在切住題目的同時,也将山在作者心目中的地位突現出來。“山”予以作者心靈上的慰藉,讓他在長年的困頓中不至于太過消沉與苦悶;“豁我懷”三個字與“賴有”相互呼應,使得詩句的境界與韻味皆得以彰顯與提高。
在承句中提到山,但是卻尚未真正看見“山”,那麼作者所要寫的嵩山到底是什麼樣的?詩在後兩句中給出了答案:日暮北風吹雨去,數峰清瘦出雲來;傍晚時分,北風将雨氣吹走,天氣一片晴朗,這時候才發現,有幾座清瘦的山峰從雲中聳立而出。
我們說張耒曾詩學白居易,那麼這首詩就可以說是一個較為有力的印證。白居易的詩貴于平易中出永味,張耒的這首也如此。後兩句是景語輸出,勾勒了一幅傍晚的雲山圖,筆調清新俊朗、大氣沉穩。
“北風吹雨去”體現出一種寒涼清冷的感覺,“清瘦出雲來”則正好進一步對前一句做出補充說明。作者沒有用其他一些比較有氣勢的詞語來形容嵩山,而是偏偏以“清瘦”一詞來形容,這就讓山與詩本身皆顯得與衆不同。
“清瘦”是作者眼中嵩山的形象,更是作者精神上的對“美”的境界的追求。故而,嵩山的清瘦形象自然征着作者的形象,它含蓄地點明了作者不入俗流的崇高人格,體現了他久困世塵卻依然幹淨純粹的靈魂。
“數峰清瘦出雲來”不僅讓讀者眼前一亮,滿足了大家在前二句中的期待。也讓讀者的心靈為之一振,得到了精神上的陶冶與淨化,的确是值得人們為之拍案的好句。
此心惟與青山契,契與青山别有天;各位看官,對于張耒的這首詩,你認為寫得如何?不妨在評論區談談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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