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蛇這種無腳的生物,多數人見到後,往往會陡生恐懼、敬畏的感覺。但對于一些以捕蛇為業,或以蛇為食的人來說,蛇好比泥鳅、蚯蚓,絲毫不會使他們感到害怕。筆者少年時期,也不怕蛇,經常到田野草叢中捕蛇來戲耍,随着年齡的逐漸長大,卻突然對萬物有了敬畏之心,自此再不傷害生靈,不求功德無量,隻求心有安慰。
閑言少叙,書歸正文,借清代“百一居士”所寫奇聞異事,說個老年間,乞丐捕蛇的段子給各位看官解悶兒。
話說清朝鹹豐年間,蘇州浒墅關西鄉一帶,常有毒蛇出沒,其中有條巨大毒蛇,常常危害人畜,當地人無不懼怕這條巨蛇,稱其為是蛇王。為能根除蛇王,鄉裡籌集重金,懸賞有能之士,若能捕到蛇王,為民除害,便可将賞錢拿走。
懸賞告示貼出半個月後,三個外地口音的乞丐結伴來到當地,年長的一個自稱師父,另外兩個年輕的是他的徒弟。師父三人無家無業,四海漂泊,有個絕活,就是“捉地龍”,所謂“地龍”,顧名思義就是蛇。
一見三人衣衫褴褛,蓬頭垢面,說話雲山霧罩,因此鄉民對他們半信半疑,但既然他三個口出狂言,也就答應讓他們試試。但有言在先,倘若三人被蛇咬了,當地人可沒法醫治。
三個乞丐在鄉裡休息了三天,便出發去捕蛇王了。他們出發前,帶了一個裝滿大蜈蚣的籮筐和兩把巨大的鐵鈎。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工具了。有些膽大的鄉民遠遠尾随,都想開開眼,看看三人如何捕捉到蛇王。
到了蛇王經常出沒的荒野,師徒三個開始找尋蛇洞。找了好半天,終于在一片雜草叢生的山石旁找到一個挺大的洞,師父提鼻子嗅一嗅,說這個洞就是蛇王的窩。
鄉民争相爬到高處,遠遠地看着,但那師徒三人似乎并不急于捕蛇,而是盤膝而坐,有說有笑。過了好一會兒,兩個徒弟起身到了一旁,師父卻仍舊盤坐在地上。徒弟不再說話,師父則閉上眼,好似是在吐納運氣。不多時,師父的頭頂上好像隐隐約約冒出一縷青煙。
這時候,兩個徒弟急忙打開籮筐,有頭蓋頂地把大蜈蚣倒在老乞丐的身上。那些個蜈蚣個個都有四五寸長,在老乞丐的周身亂爬亂咬。老乞丐身上被蜈蚣咬得到處是紫黑色的傷口,随着傷口越來越多,老乞丐的身體如同充氣一般,居然腫脹起來。兩個徒弟這時候徒手将一條條蜈蚣捉回到籮筐中。老乞丐繼續一言不發地打坐,良久,全身的腫脹消失了。
這時,老乞丐的準備工作似乎已經完成了。他站起身,讓兩個徒弟拿好鐵鈎分别站在蛇洞左右,而他則面對蛇洞,深吸一口氣,接着将氣朝着洞内呼出,又将一隻手臂伸進蛇洞内。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乞丐突然大叫一聲“上鈎了”,接着用力往外拔手臂。然而,任憑老乞丐用盡全身氣力,手臂卻拔不出來。兩個徒弟用鐵鈎相助師父,終于協力将手臂一點點從蛇洞中拔了出來。拔出手臂的同時,一條巨蛇死死地咬着老乞丐的手,一并被拔了出來,老乞丐慢慢退步,如同拖着一條長戟一般,将巨蛇慢慢地從洞中拖出來。
等到蛇身整個脫離洞口時,老乞丐讓徒弟将蛇口從自己的手臂上掰開,巨蛇此刻已經死掉。鄉民紛紛湧上前來,隻見巨蛇足有十尺多長,碗口粗細,蛇身之上,點點紫黑,像是被蜈蚣咬過一般。
老乞丐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藥水在自己的傷口上,而後與兩個徒弟洋洋得意地拖着巨蛇回去領賞。到了領賞處,鄉民用柴刀将巨蛇剁碎,而後堆起柴火,将蛇焚燒。三個乞丐則拿着賞錢,有說有笑地遠去。沒人知道他們來自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他們要往哪裡去,隻知道他們抓蛇的方式是“以毒攻毒”,說來真可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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