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薛寶钗的主要回目及情節?作者:王彬甄士隐是《紅樓夢》中的開篇人物,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紅樓夢中薛寶钗的主要回目及情節?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作者:王彬
甄士隐是《紅樓夢》中的開篇人物。
說到甄士隐,不能不說葫蘆廟,不能不說葫蘆廟裡的和尚,三月十五日炸供,不小心走水,“緻使油鍋火逸”,燒着窗紙,不一會,整條小巷便燒得如同火焰山一般,整整燒了一夜,也不知燒了多少人家,甄士隐家在葫蘆廟隔壁,早已燒做瓦礫場了。
由于這場大火将屋舍與家當燒為一空,甄士隐隻好搬到鄉下的田莊居住。但是,年景不好,民不安生,士隐又将田莊變賣了,投奔嶽丈封肅。然而封肅并不是良善之人,見女婿落難,非但不幫助,反而将甄士隐變賣田莊的銀子半哄半賺,“些須與他些薄田朽屋”,“勉強支持了一二年”,士隐“貧病交攻,竟漸漸露出那下世的光景來。”一日,甄士隐拄了拐,掙挫到街前散心,忽見那邊來一個跛足道人,唱着《好了歌》,甄士隐聽了,問那個道人“你滿口說些什麼?隻聽見些‘好’‘了’‘好’‘了’。”那道人回答:“你若果聽見‘好’‘了’二字,還算你明白。可知世上萬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須是了。”甄士隐原本是有宿慧的,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立時徹悟,笑着對道士說:“且住!待我将你這《好了歌》注解出來何如?”聽了士隐的解釋,跛足道人不禁拍掌笑道:“解得切!解得切!”士隐便說一聲:“走罷!”将道人肩上的褡裢,搶過來背上,随他出家去了。
由于葫蘆廟和尚炸供失火,造成了甄士隐命運大幅度的轉變,這就有必要對炸供做出些許說明。
什麼是炸供?簡單講,炸是油炸,供是獻給神、佛或者先人歆享的供品,二者合稱炸供。炸供的主要原料有:面粉、生油、砂糖、饴糖、蜂蜜、桂花、紅色素,等等。将白砂糖、饴糖、蜂蜜、桂花,制成漿料。把油、溫水與面粉攪拌為面團。之後摘劑、擀片、切條(長三厘米,寬、厚各一厘米左右),下油鍋炸熟。撈出瀝油後挂漿。因為炸供是上了蜜的糕點,因此又稱蜜供。蜜供分紅白兩種,一種有紅色的細線,稱紅供;一種沒有,稱白供。紅供用來供養神、佛,白供用來祭祀祖先。《清稗類鈔》曰:“所謂蜜供者,專以祀神”,“砌作浮圖式,中空玲珑,高二三尺”,五具為一堂,“元日神前必用之”。浮圖也寫作浮屠,即佛教中的寶塔。把蜜供一根一根碼起來,中間是空的,故曰“中空玲珑”。蜜供碼出來的寶塔,有方形與圓型兩種,高度一般以三尺為準。當然也有小的,祭祀竈王爺的蜜供則僅高六寸。蜜供以堂為單位,一堂三個,或者五個。供尖之上有時還插上福、壽、祿、喜、财等字箋。這是用來祭祀的蜜供,如果不是整齊碼放,而是将蜜供随意碼放成坨,則謂之碎供,不能用來祭祀,隻能做日常的點心。北京的糕點鋪,至今還有出售,是北京人喜歡的點心之一。
舊京民俗,蜜供是過年時祭祀神、佛、祖先的必備之物,為此,貧寒之家采取打供的形式,每月交零錢給制作蜜供的商家,從而聚沙成塔,到年底湊成購買蜜供的錢數。在北京,制作蜜供的,有糕點鋪,也有寺院道觀。原來的崇文區東曉市有一處藥王廟,俗稱南藥王廟,便以制作蜜供而受人稱道。葫蘆廟的和尚自己炸供,或者是為了節約開支,或者是“供”做得好,因此要自己“炸”。既然炸供,為什麼不是在除夕之前,而是在農曆的三月十五日?這可能與佛誕有關,四月初八是佛祖的誕辰,這一天是應該擺供的,葫蘆廟的和尚炸供,很可能是為了佛祖的誕辰而做準備吧!佛祖原本是普渡衆生的,卻哪裡料到為了自己的誕日而殃及蒼生,徹底改變了甄士隐的命運呢?
甄士隐是《紅樓夢》中的開篇人物,賈寶玉與林黛玉等“一幹風流孽鬼”,正是通過他的夏日之夢而降臨人間:
一日,炎夏永晝,士隐于書房閑坐,至手倦抛書,伏幾少憩,不覺朦胧睡去。夢至一處,不辨是何地方,忽見那廂來了一僧一道,且行且談。隻聽道人問道:“你攜了這蠢物,意欲何往?”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現有一段風流公案正該了結。這一幹風流冤家,尚未投胎問世,趁此機會,就将此蠢物夾帶于中,使他去經曆經曆。”
“蠢物”即大荒山下清埂峰前的頑石,因為羨慕人間的溫柔富貴,請求僧道把他帶到人間,“将此蠢物夾帶于中”,即指此事。“風流冤家”指寶玉與黛玉。原來,西方靈河的三生石畔長有一株绛珠仙草,赤瑕神宮裡面有一位神瑛侍者,每天用甘露澆灌它。于是這株仙草也通了靈性,然而隻修成女體,是為绛珠仙子。神瑛侍者是寶玉的前身,绛珠仙子即黛玉的前身。神瑛侍者近日“凡心偶熾”意欲下凡“造曆幻緣”,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于是對绛珠仙子道:“灌溉之情未償,趁此倒可了結的。”绛珠仙子說:“他是甘露之惠,我并無此水可還。他既下世為人,我也去下世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也償還得過他了。”士隐大約聽得明白,待詳細問時,突然一聲霹靂打來,如同山崩地裂,把士隐吓醒了,定睛一看,隻見:“烈日炎炎,芭蕉冉冉,所夢之事,便忘了大半。”
《紅樓夢》從女娲補天開端,頑石是被女娲遺棄的石頭,被僧道從寂寞荒涼的大荒山下,攜至富貴繁華的人世之間。僧道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得道高人,通過他們,完成了從神話到現實的穿越。這是第一次穿越。第二次,依然是通過僧道把寶玉與黛玉,從太虛幻境帶到塵俗之世。這次穿越,或者說,這次展現是通過夢境表現出來的。同樣是穿越,在古人,在《紅樓夢》是講究條件的,能夠進行穿越的,要麼是異于常人的高人,比如這裡的僧道;要麼是通過做夢,比如甄士隐的夢境,總之是有條件的,相對現在網絡小說中的穿越,可以沒有任何條件,似乎更為可信一些。普通人怎麼可以穿越,且取信讀者呢?同樣道理,運用于甄士隐,也是如此,他命運的改變,從士紳,到寒儒,從紅塵百丈,到清寂如水的空門,也是有條件的,條件之一便是葫蘆廟,便是葫蘆廟的和尚,便是葫蘆廟和尚炸供,引起了丙丁大火,這都真實可信,而在這真實可信中甄士隐也完成了穿越,完成了《紅樓夢》的叙述轉折,從神話到人間,從蘇州到京城,到京城的甯、榮二府,到寶玉與黛玉,從而搬演了一出“悲金悼玉”的千古絕唱。
這或者可以為網絡寫手提供若許可資借鏡的手法吧。
注釋
①《清稗類鈔》,第十三冊,《飲食類·京師食品》,第6246頁。徐珂編撰。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1月。
原題《葫蘆廟炸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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