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人必須知道的草原民俗——蒙古包與敖包
新月
蒙古包——穹廬氈帳歲月長
蒙古包是遊牧民族特有的建築文化,伴随着蒙古民族走過了漫長的年代,成為具有符号意義的民族曆史文化重要積澱之一。蒙古包是草原生活的凝結點,是了解遊牧蒙古人的窗口。
說到蒙古包,不能不提起這個名稱的由來。實際上,自古以來蒙古人和其他一些民族稱這種房子為“格日”(Ger)。17世紀,因為滿族人叫“格日”為“蒙古包”(“包”是滿語,漢譯為“房屋”),蒙古包這個名稱被廣泛接受。至今草原牧民一般不說“Mongol ger”(蒙古包)而仍然沿用“格日”的舊稱謂,他們稱土木或磚瓦結構的房屋為“百盛”(過去寫作“闆升”或“把什”)。除此之外,蒙古包還被稱作“氈房”、“氈包”,古代中原人稱之為“穹廬”。
蒙古包并不是單由蒙古人所創造的氈帳,起初也并不叫“蒙古包”。它的前身“頸式氈包”在南北朝與唐代,被稱作“百子帳”,其鼻祖“頸式氈帳”在公元前15世紀就是蒙古高原遊牧先民的住所。
蒙古汗國和大元王朝建立之後,蒙古人的居所分為三大類:
1、牧民日常生活所用的規模較小的氈帳,形制和當代蒙古包相同;
2、軍事所用的車載帳幕,規模較大;
3、汗王貴族使用的規模大、裝飾豪華的蒙古包,就是通常說的斡爾朵、金帳等。
普通遊牧民使用的蒙古包,是蒙古包中數量最多,最為常見的一種。這類蒙古包大小因家庭貧富而有所不同,覆蓋氈子是否潔白無瑕也因家庭财力來決定。這類蒙古包包内陳設比起斡爾朵雖然簡單,但是所遵循的風俗事項和民族禁忌不會因貧富而被忽略或清除,依然秉持民族風格的陳設和裝飾。
清朝時期,氈帳建築在結構上出現了很大的變化,木結構的蒙古包開始出現,而且為了适應某些特殊情況的需要,開始擴大氈帳的規模。如庫倫的阿巴岱氈帳可以容納300多人。當時,因為“家”、“屋”在滿語中稱為“博”,故滿語稱氈帳為“蒙古博”,後漢譯根據其音形寫作“蒙古包”。
由陶腦、烏尼、哈那、氈牆和門組成的蒙古包,是蒙古族人民的象征物,是他們的生活中心。他們賦予了蒙古包神奇神聖的寓意,并且代代傳承。
敖包——衆神栖落的地方
敖包是薩滿教神靈所居和享祭之地。為蒙古語音譯,意為木、石、土堆。舊時遍布蒙古各地,多用石頭或沙土堆成,也有用樹枝壘成的。敖包神被視為氏族保護神,祭敖包為重要祭祀儀式,于每年夏曆六七月間舉行,供奉羊、酒、奶酪,點火、焚香,由薩滿跳神後,參加者将祭品分食。鄂溫克等族也有類似的祭敖包儀式。藏傳佛教傳入蒙古地區後,薩滿跳神一般已改為喇嘛念經,祭敖包不再是純粹的薩滿教的祭祀活動。
敖包一般都會建在地勢較高的山丘上,這是因為人們相信“高山出神靈”,敖包就是神靈的載體,神靈通過敖包向人們傳遞吉祥幸福,人們也可以通過敖包祈求神靈護佑。
敖包是用粗大結實的石塊堆積而成,也有的用翠綠柔韌的柳條圍成環形,中間用沙土填滿。敖包一般呈圓包狀或圓頂方形基座,敖包上方林立幡杆和柳枝上挂滿了各色旌旗(多為風馬祿旗)、經幡。
(一)敖包搭建,祭祀
(二)“敖包文化”對薩滿教文化形成的影響
薩滿教的思想核心是“萬物有靈論”,薩滿教的發展大體上經過了自然崇
拜、圖騰崇拜、始祖祟拜三大階段。所以說薩滿教的形成首先與自然崇拜有關,而自然崇拜又與“敖包文化”密不可分。因此,“敖包文化”是“薩滿教文化”形成前主要文化形态之一,對薩滿教及“薩滿教文化”的形成起到了主要作用,這在北方民族早期薩滿教文化中可以找到依據。
首先我們從這些民族薩滿教的“祭天”儀式來看,所謂的“祭天”儀式本身是自然崇拜的最高形式,可以說是“敖包祭”和“敖包文化”在“薩滿教文化”中的繼續和發展。
其次薩滿教的“祭天”儀式多數都有立杆現象:如居住在敖魯古雅鄉的狩獵鄂溫克人,在“祭天”時,首先要選擇森林中地勢較高的蒼天松柏下舉行,在樹下搭建撮羅子,在他們看來隻有在這種地方天神才能下界,并在蒼天大樹上落腳歇息。居住在鄂溫克草原上的鄂溫克薩滿,在舉行祭天儀式時,在蒙古包中心先埋上一棵白桦樹,透過蒙古包天窗而立。而後在蒙古包前後約20米左右的地方各立一棵白桦樹,都是綠葉枝茂的高大白桦樹,并用皮條把三棵樹樹杆連起來,在皮條上系挂紅、黃、藍三色布條,此樹被稱為“祭天神樹”。達斡爾族在由薩滿主持的“斡米納”祭時,也有一種儀式,被稱之為“托若·托力貝”(達語,意為立“宇宙樹”),也是在祭地立三根柱子(有的在一條直線上分距埋三棵白桦樹),并在立柱上部、中間、下部各斜綁三棵稠李子樹枝,三棵斜綁的枝條表示天有三界,後也用皮條把三根柱或樹杆結起來,在皮條上飾挂黃、紅、藍三色飾布條,還挂上他們信仰的以皮或木制成的神靈偶像。在達斡爾族中還有一種簡單的“祭天”儀式,多半以豬做犧牲,宰殺犧牲後把豬的各部位的肉割下一塊,如有豬眼、唇角、耳尖、尾稍、肚皮肉等,然後包在用谷草綁的長條棍中,同時要放五谷,裹好後将草棍插入長木杆上部,将祭杆立于院前籬笆上以示祭天。在赫哲族薩滿教儀式中,也有立“神杆”的祭祀形式,多在室内舉行,共有三棵神杆,其中一棵較大神杆上繪或刻有圖騰崇拜物的圖象,視為神靈。赫哲族的天神多為刻有圖象的大樹怪樹等等。滿族早年有立“索摩杆”祭天儀式。這些立杆儀式中,盡管包含了圖騰崇拜和始祖崇拜的意識,但“立杆祭”本身是自然崇拜的反映,與原始的“敖包文化”是相通的。
我們再從薩滿教服裝飾紋來看“敖包文化”的影響。據吉林省民族研究所
富育光先生調查表明,居住在黑龍江省東部地區的滿族古老的薩滿中,有過以樹皮編織薩滿服的習俗,是用樹皮(主要為桦樹皮)的不同色澤編織而成的,這種薩滿服決不是出于某種愛好,而是由崇拜神樹的意識決定的。在達斡爾族早期薩滿服裙帶裝飾上,曾有過以12種神樹和12種神鳥為裝飾的曆史時期。在科爾沁蒙古部“博”翁貢中就有以柳樹為翁貢的神靈,在他們的“博”冠上就有以銅制作的三棵樹枝,枝葉繁密,其上又飾鳥形等。在黑龍江省呼瑪河流域的鄂倫春族薩滿服裙腰上,也有繡制的“薩滿作法圖”圖象,畫面有二棵大樹,樹下拴有準備犧牲用的動物,每棵樹旁各有一個薩滿持鼓作法祭天的形象。赫哲族的“狩獵神”畫面也多繪有蒼天大樹等等,這些都與自然崇拜有關,是“敖包文化”影響的結果。
新月—— 王穎莉,編輯、策劃。雙本學曆——吉林大學中文系、中國傳媒大學。主修古典文學和編劇編導,廣告宣傳,品牌包裝。吉林大學曆史系在讀博士,主修蒙古史。原《京華時報》副刊編輯,現任影視編輯,廣告文案編輯,品牌包裝策劃,文化旅遊宣傳,文化旅遊課程研發等職。寫有文化散文集《霜天殘月》,抒情散文集《城事赤峰》,曆史文化劇本《日出紅山》,蒙元文化系列書籍《行走在文明的長河——蒙元文化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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