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川田家
王維
斜陽照墟落,窮巷牛羊歸。
野老念牧童,依杖候荊扉。
雉雊麥苗秀,蠶眠桑葉稀。
田夫荷鋤至,相見語依依。
即此羨閑逸,怅然吟式微。
渭河邊上,還有多少農家?
無意間翻到了王維的《渭川田家》,想起自己路過渭河的場景,古人說泾渭分明,渭水清,泾水濁,現在的渭河不見清澈,寬闊的兩岸證明曾經的水勢,平靜得像是孱弱的病人。
路過渭河的時候恰是傍晚,斜陽的餘晖灑在村落上,屋舍俨然,披上橘色。村裡小巷深處見到村民趕着牛羊回家。老人們顧念外出放牧的孩子,拄着拐杖在柴門外等候。在外耕田的農夫扛着鋤頭返回,家人相見,能聽到他們關切的對話......
這是王維看到的田家生活,他羨慕這樣悠閑惬意的生活,想起還在為廟堂勞碌奔波的自己,不禁惆怅地吟起《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軀,胡為乎泥中?
胡不歸?很幸運,幼時我曾在農村的生活過,也曾見過與王維所見相似的場景。記得當時,西安遠不如現在大,村子裡老人、中年、青年、稚童大都沒有離開。農田、牛羊、雞鳴、狗吠,頗有陶潛詩中的意思。可惜,什麼時候人人都成了《式微》中投身泥露中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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