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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如果沒有吓到玩家會怎樣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17 14:16:45

作者:河南大學文學院副教授 林萌

人類如何面對來自仿生人的挑戰?這是美國科幻作家菲利普·迪克在1968年出版的小說《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中提出的議題。該小說後來被改編成科幻電影《銀翼殺手》,對之後的《異次元駭客》《黑客帝國》等影片産生了深厚影響。之所以稱之為“挑戰”,是因為仿生人的覺醒打破了人與機器人的固有邊界,“何以為人”不再牢固。

在《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中,仿生人(Androids)特指用生物材料做成的類似人形的機器人。此外,Robot也常被用來描繪機器人,主要指由鋼鐵之軀組成的機械裝置,比如《終結者》裡的T-800。随着人工智能技術的突飛猛進,存活于賽博空間裡的非實體代碼也愈發具有“人性”,如電腦遊戲中的NPC。NPC為“non-player character”的縮寫,即“非玩家角色”,是由電腦程序預先編輯驅動的形象,處在遊戲背景中,配合由人類玩家操控的角色完成遊戲。前不久上映的《失控玩家》(Free Guy,直譯為“自由之人”)就講述了一個NPC覺醒/失控的科幻故事。

npc如果沒有吓到玩家會怎樣(NPC會有夢中情人嗎)1

電影《失控玩家》海報

不論是Androids、Robot,還是NPC,它們都是人類造出的“非人”,具有人為性(artificial)的智能(intelligence),這意味着這種智能是有限的、被規定的。在此意義上,人類是主、它們是仆;人類是中心,它們是附屬;人類制造并管理它們,它們聽從并服侍人類。這一對立的二元結構維系着人類中心主義,背後蘊藏着人與物(動物、植物、機器等一切他者)的天然鴻溝,即人是理性之主體,會自主思考,這是我們和其他動物的最大差别。

機器人的覺醒打破了這一平穩的結構,開始擁有獨立的邏輯和選擇。如《失控玩家》裡,“非玩家角色”的蓋(Guy)打破了每日預設的起床道早安、喝固定口味咖啡、遭遇搶劫迅速卧倒等一系列“規定動作”,開始嘗試新的衣服、新的口味、不再聽從遊戲玩家的指令。“自由意志”是人之為人的重要标志,但在“自由城”裡,真正“自由”的應該是登錄遊戲的人類玩家,而非作為NPC的蓋。當蓋戴起人類玩家才能使用的功能眼鏡,預示着人-機區隔的坍塌。

耐人尋味的是,蓋的覺醒是由其夢中情人米莉激活的。賦予機器人情感甚至情感自由的設定在經典電影中屢見不鮮。如1999年上映的《機器管家》,非常細緻地探讨了機器人與人的區别。機器人安德魯愛上了人類并渴望獲得人類的身份。在一條條地滿足了聯邦法庭設置的條件之後,他得償所願,不過代價是用人類的血肉器官漸次替換機器之軀,換句話說,他要接受人類的所有标準——包括有限的生命和羸弱的軀體。

類似的設定還出現在同樣是1999年上映的《異次元駭客》中。同樣作為NPC的主人公霍爾被“下載”到人類的頭腦中,颠倒了本體與投影的位置,“鸠占鵲巢”地生活在了現實世界。這一設定可視為對人文主義的張揚,重申人性之善、修正人類歧行,強調善良的人更配生活在幸福的沃土,進而鞏固人類的優越性。這事實上構成了科幻電影中的人類中心主義——機器人的最終目标就是變成人類,唯其如此,才能享有地球上最高等物種的所有權利與義務。

在這個層面上,美劇《西部世界》走得更遠。它雖然将機器人的覺醒也定義為“人性”的複蘇,甚至這種複蘇就源于它們的夢(弗洛伊德所謂本我的存在之域,也是人類獲知自主情感的地方)。在夢裡,記憶蘇醒,人類預設的程序混亂并失效,機器人成為自己的主人。這看似在談“人性”,但同時被探讨的還包括機器人的“自性”(即“機器人性”)。它們也許會遭遇身份困惑,但最終接受了自己的“自性”且不打算成為人類。

美國哲學家唐娜·哈拉維提出的“賽博格宣言”為我們重新審視後人類語境下人與機器、人與自然的“雜交”狀态提供了重要的理論視角。“賽博格”(Cyborg)即“人-機一體”。或許我們根本不必糾結“何為人類”或“人類的本質”等問題,而是應該用開放性的視角和姿态擁抱新時代。但這種展望不意味着我們就不需要反思,英劇《黑鏡》就是圍繞此話題進行了極具深度與啟發性的反思:人類在後人類時代會遭遇異化危機,所以我們應妥善地處置人與媒介、技術、機器人的關系。

從積極的層面說,人類也會從機器人那裡得到啟發,重拾鼓舞與初心,這恐怕是蓋作為“工具人”最有價值的地方所在。影片用大量的篇幅來渲染、描繪蓋與女主的奇妙情感,卻沒有與《機器管家》《異次元駭客》一樣,安排蓋成為人類。這當然源于蓋的制造者“鍵盤”并非壞人,但更重要的是,蓋接受了自己作為代碼的設定,并樂在其中,最終以“工具人”的身份促成了女主和“真正人類”的結合。影片在這段看似“三角戀”的處理上,因叙事不足呈現出尴尬與勉強,導緻觀衆情感認同的失效。

“分裂的愛情”是《失控玩家》在叙事與情節層面上的缺憾,主題思考的簡單化則是基于影片自身的定位。且不論影片中一些不耐琢磨的設定,單純關乎機器人覺醒、機器人定位與機器人愛情的處理也相對潦草。不過我們或許不能對“合家歡”的娛樂電影提出更高的要求,事實上,《失控玩家》給予了遊戲世界/虛拟世界和NPC足夠的尊重,所謂“Guy”(家夥)和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我們不善待它們,它們也會罷工。這是影片最引人深思之處。(林萌)

來源: 光明網-文藝評論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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