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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難撩》
作者:潆迦
文案:
京城貴公子言聿卿在圈子裡出了名的薄情不羁,從未為愛傷情。
直至遇見簡檸,說話疏離,不喜歡往他身上粘。他處心積慮接近,略施手段把她留在身邊。
簡檸知道,她不過是行走的工具人,言聿卿一定會和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
知道自己心意之後,她毅然決然提出分開。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好。”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沉下眉頭,眼裡含了微薄怒氣,再回頭扳過她身體,氣急敗壞親吻她。
朋友總以為,金融大佬言聿卿私底下高冷淡漠,這段感情肯定是簡檸上趕着,她能混入那個圈子已經是幾世修到。
沒想矜貴淡漠男人也有屬于他的溫柔,能把她寵在心尖尖上放肆寵溺。
内容标簽: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近水樓台
小說正文片段:
Mia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在會議室門關上的瞬間,傳進了簡檸的耳朵裡。
她默然擡起頭,看見一群人相攜談笑離開,Mia的笑更是鑽進了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低頭,再次看向自己筆記本上記錄的内容。
Mia說錯了,她并不是為了體驗生活而來lab的,但是語言無用,她得拿出行動來。可一個隻會畫原創繪畫的人,怎麼在一群專業策劃的人面前站住腳?更何況是國慶策劃這種大型活動。
這個問題無解。要是能那麼快找出合适的路徑,也許她就沒必要混繪畫組了。
正式上班不過短短一個上午,簡檸已經感覺到了遊戲大廠的工作節奏,像推土機一樣快速推進,讓人應接不暇。
不過吃了一個午飯上來,管培生小夥伴們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遊戲策劃的雛形漸漸出現。
本來Meyer并沒有給大家布置作業,可每個人都覺得必須得給出一份正式的proposal,才算完成了答卷,于是都鉚足了勁,在暗自發力。
面對這樣的強高壓,簡檸覺得有點吃力和一籌莫展,她試圖用繪畫色塊去倒推想法,結果一塌糊塗。
簡檸第一次感覺到工作上挫敗的感覺,兼有一種無力感。在畫畫上她是畫得很好,但是永遠都有畫得好的人,她仿佛陷入了一種死循環裡。
思路枯竭時,簡檸又習慣性上十三樓空中平台裡沉思。還沒走近,就看見Luis壓低了聲音,頗為煩躁地說:“我不是沒時間陪你嘛,前天加班,昨天也加班,今天沒法那麼早。”
“我知道是你生日,可我實在是走不開……沒有聚會,要有聚會早就告訴你了。你别這麼小心眼行不行?”
簡檸本想不動聲色地走開,沒想到Luis恰好擡起眼,兩人對視,他朝着她無奈地笑,很快挂了電話,朝她走過來:“Jane,你也上來透氣?”
她先撇清:“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忙你的。”
Luis又追了上來:“前天的會議策劃,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這幾天大家都瘋狂熬夜加班想點子,眼裡的疲憊藏都藏不住。簡檸搖頭:“還沒有。”
思路上她沒有想法,一旦想不出來她就畫畫,一下就塗了好幾張色塊。她不知道有什麼用,就先存着。
“Meyer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這是我們作為管培生的第一次活動,他們很有可能根據我們的表現來打分,如果分數低了,臨近年底就有點危險。”
不得不說,Luis說的有幾分道理,簡檸緩了腳步。Luis接着說:“不過你是繪畫組的,讓你想策劃類的點子也有點為難了。我這裡有《三國暴擊》連續三年的運營總結和數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發一份給你參考。”
Luis抛出的橄榄枝,誠意滿滿。簡檸皺着眉,第一反應是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我還是按照我的思路來吧。”
“你不是還沒思路嗎?”Luis挑眉,自以為抓住了簡檸的軟肋,“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你也看到了,我女朋友一直在查崗,我們的感情很脆弱,近期都是岌岌可危,真沒騙你。我們都是一起進lab的,又挺談得來,也不是不能做朋友吧?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而拒絕我的幫助,我會覺得劃不來。”
“不是這麼一回事。我是繪畫組的,拿了運營組的數據,交到Meyer那裡,有嘴也說不清。我想靠自己的辦法去完成工作,僅此而已。”簡檸說,“至于你的感情問題,我無權說什麼,但是對于有女朋友的男同事,我會保持距離。”
簡檸特意加重了“男同事”三個字,就是為了讓Luis知難而退。
上次的事,大夥兒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傳得挺難聽的。簡檸無所謂這些绯聞,但Lilith還是好心勸她,和Luis保持距離。
Luis臉上果然現出了吃癟的神情,忍不住問:“上次接你的,是你男朋友嗎?”
公司裡頭關于她男朋友的事傳得玄乎,個個都翹首以盼,看她男朋友什麼時候過來接她下班。大夥兒都等着看她那位寶藏男友到底長的什麼三頭六臂,是不是真的開賓利慕尚。
像是林曜陽,已經好幾次旁敲側擊問她和男朋友的事,就是不見黃河不死心,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總而言之,太高調了,這個梗就容易過不去,她這回算是栽在這上面了。
“我先下去工作啦。”簡檸擺擺手,索性溜之大吉。
沒想到真就這麼玄乎,前腳剛走,後腳言聿卿的信息就來了,問她這周末有沒有時間。
簡檸看到信息的時候有點怔忪,她沒想到言聿卿的邀約來得這麼快,在這樣的工作強度下,一周見兩次,實在很頻繁。
但想起之前演聿卿的“飯搭子”理論,簡檸心裡反而踏實了,就算是普通朋友出去吃個飯,又能怎麼樣。
吃飯的地點依舊是由言聿卿定,還是呼朋引伴,一群人呼啦啦地,簡檸也沒必要費時費力社交,隻需要低頭吃自己的就行。
吃飯的時候又遇到肖凜,他已然認出了簡檸,這回總算記住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向言聿卿打聽的。
吃吃喝喝的局都是他組織的,有時也給簡檸說幾句話,不顯得她落單。
隻不過肖凜實在是太八卦,一直追着問她和言聿卿是怎麼認識。簡檸不以為然說,你怎麼不去問他?
肖凜實誠道:“我倒是問了,他哪裡會說。”
這倒也是。
想從言聿卿嘴裡頭撬出話,那可不容易。
簡檸默然點頭。“那就是問不出來了?”肖凜存了套近乎的心态,又叽裡呱啦說,“我言哥打小,那女人緣就特别好,讓我們一衆兄弟看得眼紅。你是不知道,那時候……”
話音未落,那頭又有人喊他名字,肖凜一去就沒回來,簡檸想聽的那後半截,壓根就沒機會聽到。
但她也無所謂,言聿卿那張臉長得就很招桃花,更别提他穿白色襯衫帶金絲邊,又盯着你說話時,眼神張狂又具有侵略性,本身就讓人難以抵擋。
那張輪廓鮮明的臉,說招蜂引蝶都不為過。
簡檸現在有點理解之前在四合院吃飯遇到的小花,她那咬牙切齒說的話,真是非常情真意切。但凡真的對言聿卿生出别的心思,誰又能夠拒絕這麼一張無懈可擊的臉。
正想到這裡的時候,言聿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在發呆?”
她對手部形态和動作非常敏-感,看到他扇形白骨的手掌和白玉般的指腹,當下就有畫下來的沖動,隻不過還是忍住了,轉而問:“剛剛說到哪裡?”
“沒說什麼。”言聿卿看她一眼,很笃定地說,“你心思不在這兒。”
簡檸隻能硬着頭皮解釋:“可能是上班太耗神了。”還假意用手捏了捏鼻梁骨,做出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沒想到言聿卿反而說:“拿手機玩小遊戲更耗神。”
吃飯的間隙,簡檸一直抓着手機玩遊戲,就連肖凜都吃驚,第一次看到有人玩消消樂玩得這麼入迷的。
說到這裡,簡檸危襟正坐:“Archer,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公事還是私事?”
“算私事吧,但又和公事有關。”簡檸一邊問,一邊打量言聿卿,看他表情輕松,才兀自說,“你是Ostrich老闆,Ostrich并不是做遊戲起家,為什麼要花大力氣收購Lab呢?”
“收購方案是上市公司的策略,不是我一個人的一言堂,至于為什麼收購Lab,原因很簡單,Ostrich在未來要全方位發展,主要從遊戲入手,創造自己的IP。”
言聿卿老謀深算道:“你想問的,并不是這個問題吧?”
簡檸心裡藏着事,索性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包括那天開會Meyer提的要求,還有她隻會畫原畫,但對于遊戲策劃,還是初學者,Meyer卻要求他們所有人都要會做遊戲,這明顯不現實。
“我以前不知道進入Lab,還得會運營,會策劃,是我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她試圖去查找策劃類的資料,可就如同泥牛入海,一點都找不到方法,還浪費大把時間。
言聿卿一針見血地點出:“你覺得Meyer的方法是錯的,她在瞎指揮?”
簡檸點頭,又搖頭:“我不覺得她錯,隻是我跟不上她的步伐。她提的要求拔高了,我想跟又跟不上,無從跟起。”
“Jane,我不做遊戲,但我也知道,如果隻會畫原畫,那你就永遠隻是一個口令的實施者,遠遠達不到遊戲的創設者這個要求。”
簡檸迷茫了,遊戲的創設者?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創造遊戲的。
言聿卿下了結論:“你還缺少做遊戲的全局觀,Meyer不錯,是個實打實的領路者,你要好好向她學習。”
“來不及了,還有三天,策劃書就會出來,想來他們都已經做好了,”簡檸搖頭,“我手頭隻畫了幾張圖,什麼都不是。”
“你自己想想看,作為管理者,如果你是Meyer,除了策劃書之外,你還想看到什麼内容。”言聿卿揉了揉眉心,覺得今天自己說的太多了。
還好簡檸一點就明,她想了想,很快說:“圖表和數據?我寫策劃不行,但制表還是可以的,我想Meyer在得到一份策劃書之外,如果能看到近期小遊戲的下載數量,上線時間,乃至遊戲排名,從中挑選出合适的作為備選項,應該也可以吧?”言聿卿隻不過試圖點撥了一會,對簡檸來說,卻無異于醍醐灌頂。
她回去後,馬上開始工作,搜集數據。從APP排名入手,對遊戲進行分類,再到玩家數據、評分評級等等入手,做了一張嚴密的圖表。
一忙就忙到了淩晨三點,以至于第二天上班,簡檸的腳步都是飄忽着的。
她顫抖着手,給Meyer發了封郵件,把自己熬夜做出來的圖表發過去。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杳無音信。
就在簡檸覺得那張圖表沒有任何作用時,Meyer再一次召集管培生們開會。
Meyer眉飛色舞道:“雖然我沒有給大家布置任務,可你們幾乎每個人都給我發了郵件,像是Luis,就寫了一整套策劃書,表現不俗,還有Mia寫的小點子,也很亮眼,大家的表現确實不錯。這次的策劃活動,還是以我們上回讨論為主。”
“至于選擇什麼小遊戲,我認為還是從近期點擊率和下載率呈上升趨勢的類别入手,其中線索破案類的為24.05%,戀愛類的為18.63%,兩相權衡下,我們決定采用破案線索類,再以戀愛類作為插-曲,召回老玩家,形成以舊帶新的整體方案。”
說着,Meyer又看向簡檸:“這次的遊戲數據,是Jane發給我的,可視化圖表做得不錯,數據收集的也很到位,之前都沒有人做過這麼仔細的對比,看起來更輕松。Jane,這一次功不可沒。”
聽見Meyer肯定自己的可視化圖表,簡檸手心都出汗了,緊張得不得了。
Meyer又接着說:“為什麼我特意提到了Jane,是希望大家能夠了解到,做一款遊戲,不僅僅在于策劃書這個主心骨,其他人更應該起一個協調、溝通有序的作用,大家都是一個團體,要有集體的戰鬥力。”
短短幾句話,簡檸明白了言聿卿說的Meyer是個好的領路人的意味了。而她不過早五年進公司,就能夠有這樣的視野,簡檸覺得自己選對了路,可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會議結束後,每個部門的人都領到了自己的任務,雖然策劃出來了,可各自的本職工作不能丢。
簡檸領到的任務繁重,需要承擔破案線索的一系列圖稿,時間緊,好在她隻需要打出底稿,剩下的精細化的活兒可以留給外包。
對于公司的這個“神操作”,簡檸也頗為意外,外包幹的都是苦活累活,拿的比他們少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沒辦法,正式工的位置就那麼多,而外包不幹,有的是人幹。
簡檸把手頭的一張畫稿修改後,發送到Lilith的郵箱。Lilith是原畫助理,對細節方面的把控已經爐火純青。
鑒于這次畫的是用線索破案類的底稿,簡檸采用了較為深色的背景,她畫好稿子後,直奔策劃部門。
這一次會議後,她嘗到了與人溝通的甜頭,本來簡檸畫畫隻是自己閉門造車,一味地憑自己的理解畫圖,現在多了團隊溝通,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簡檸把自己幾張圖拿過去策劃部,得到了反饋後,又去了運營部,再返工給美工組,效率大大提高。
Meyer經過,看見戰鬥力激增的團隊,不免莞爾:“這陣子怎麼都像打了雞血?”
Lilith是老人了,自然知道這些人變化的原因:“還不都是你帶得好。”
Meyer的目光掠過其他人,看向簡檸,她原本對簡檸,還是有點看法的,自帶背景,能力一般,她看不出簡檸有什麼塑造力,不過能一腳邁進lab的大門,不等于能一直在lab裡頭待下去。每一年年底都會有嚴苛的考核制度,這些新的畢業生還不懂得殘酷的末尾淘汰機制意味着什麼,但這次考核後,他們也大緻會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
大家的表現都不錯的基礎之上,不是最強者,就沒有辦法在這公司待下去,誰做得差,就得收拾包裹走人。
Meyer擡了擡眼睛,拍拍手說:“大家辛苦了,今天的下午茶,算我的。”
大家都是年輕人,又嘩一聲,喜笑顔開:“謝謝Meyer!我們會好好幹的。”
簡檸這陣子的工作效率飛速提高,畫出了不少她認為不錯的畫作。她提前了幾天完工,樂滋滋地交差。
沒想到臨近下班時,Meyer黑着臉把簡檸叫到了辦公室裡,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你這畫用不了,顔色太髒了,得重畫。”
這句話無異于給簡檸的畫判了“死-刑”,她有點不能接受:“Meyer,為什麼?”
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做出來的成品,幾乎是他們一整個團隊的結晶,大家都覺得這個色調好,能夠說明遊戲破案的氛圍才用的。
Meyer斬釘截鐵說:“策劃書我也看過了,這個小遊戲破案是不假,但不是說選用破案類,就要用這麼深的配色,你們走錯路了,回去再好好想想。”
簡檸垂頭喪氣地從Meyer的辦公室裡走出來,腳步沉重,“太髒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要怎麼和團隊裡的其他人說出來,簡直太沉重了。
Lilith首先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Jane,怎麼了?”
簡檸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眼淚,獨自到更衣室裡待了一會。其間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她摁掉了,用毛巾捂着臉,偷偷地、小聲地哭。
從小丘岚女士對簡檸的教育就是嚴厲,仿佛所有當教師的家長,都喜歡拔苗助長。換句話來說,簡檸并不是丘岚名義上的優秀女兒。
丘岚總是挂在嘴邊的,就是那句:“别人說教師的兒女往往兩個極端,不是教得特别好,就是特别差,我看在你身上,還是半差不差的。”
丘岚的打壓式教育,所導緻的影響,在簡檸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
在這點上,就連閨蜜杜若玫都不會理解,為什麼簡檸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又是本地人,又沒有工作的壓力,還是在Lab裡埋頭苦幹,像被耗幹的驢。
簡檸隻是想努力在Lab裡留下來,僅此而已。但到目前為止,這條道路又是那麼地難。
哭了一小會兒,簡檸又把臉上的淚痕給擦了,走出去繼續畫圖。她給每個部門的管培生都發了郵件,說明了Meyer的想法,又說了自己會盡力在Deadline之前,重新給畫稿配色,讓他們放心。
做完了這一切後,她才留心起手機的未接來電,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是工作電話,還有一個,是言聿卿打來的。
簡檸心裡咯噔一想,想起了今天本來是答應了和言聿卿一起吃飯的,可她光顧着工作,完全把這件事給忘了。
想來能被言聿卿約飯的不少,但放他鴿子的,她是絕無僅有的一個,這還是之後肖凜告訴她的。但彼時她還懵然未覺。
簡檸回複完工作電話,這才打給了言聿卿。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她快挂斷的時候,那頭有人接了,說話的卻是女聲。
Nancy見電話響了很久,又是Jane打來的,怕她有急事,就接了起來,喂了兩聲,不見有人說話。
過了會兒,簡檸才出聲:“你好,我找Archer。”Nancy看了一眼在更衣室裡的言聿卿,緩聲說:“Archer在洗漱,你等會兒再打來吧。”
今天Archer本來是有個朋友聚會,沒想到臨了又來了個重要酒會,參加時有個合作公司的銷售總監,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把紅酒潑到了Archer身上。
那名銷售總監粘人得很,一會說醉酒了,一會又說要給Archer找替換衣服,言聿卿知道她的想法,很快叫來了Nancy。
Nancy是助理界的老人了,面對這種鴛鴛燕燕,三五下打發走,又把換洗的衣服給了Archer。
好巧不巧地,Archer剛進去洗漱沒多久,Jane的電話就打來了。作為總助,給Archer接個把電話也不算是逾矩,之前的女朋友電話,Nancy也接過不少,隻不過Jane的是第一次罷了。
可當她把電話挂斷後,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聽剛剛Jane的語氣,八成是誤會了。
當言聿卿洗漱完出來後,Nancy就把這事給說了:“剛剛Jane打過電話給你,我說你在洗漱,你看用不用給她回一個電話?”
言聿卿眉眼一沉,很快說:“不用了。”
Nancy撫額:“不過我讓她等會兒再打過來,晚點她大概會打來。”
也不過是随口一說,言聿卿反而記下了。隻不過過了好長時間,都沒有音訊。等到他快歇下了,簡檸的信息才姗姗來遲。
Jane:【不好意思,今天工作太忙了,下回一定請您吃飯。】
言聿卿算是看出來了,簡檸的這個“您”字用得就十分見外。
他很久才回複她。
Archer:【我另有安排了。】
這句另有安排也回得十分靈性,以至于接到這條信息的簡檸又不得不腦補了其他什麼。她硬着頭皮回複:好的,您早點休息,晚安。
言聿卿沒有再回了,本來他就不是一個熱衷用手機聊天的人,更何況近期事情多,明天一早又要飛港城了。簡檸并不知道言聿卿要出差的事,她這邊也是忙得火急火燎,本來進度已經十分緩慢,她找不到新的配色,急得團團轉,而部門的晨會上,說着說着,Mia就為了這事,突然間哭了起來。
上回簡檸哭,還是在更衣室裡頭自己偷偷哭的,這下Mia哭,可是哭得全公司都知道了。
她一邊揩着鼻子,一邊楚楚無助地說:“Jane,我也不是怪你,你也知道我是美工,完成二道工序的,你一天沒完成繪圖,我一天沒法交差,我也不是怪你,我就是心裡頭急……”
Deadline就在五天後,要是誰沒完成好,估計年底考核就是評C。Mia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自己作死,也别拉着我墊底。
簡檸本來就幾天沒睡好,因着Mia這件事,更加着急上火,嘴邊都長了泡泡,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一個勁地說:“Mia,都是我的錯,如果完不成了,都是我的責任。”
這話就這麼撂下了,杜若玫聽到的時候直拍大腿:“檸檸,不對啊,她這是在給你下套呢,這個綠茶婊!”
簡檸一直在公司裡沒日沒夜加班,杜若玫找她吃飯好幾次了,都給推了,這會子是真在公司裡待不住了,才跑出來透透氣。
杜若玫看着她恹恹的樣子,心疼道:“你現在怎麼辦?”
“沒轍,我一點兒靈感都沒有。”簡檸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的時候靈感就是這麼奇怪,你努力想找,偏偏找不出來,有時又瘋狂地湧動。
創作者,大概就是這麼痛苦的吧。
杜若玫前陣子還因為找工作的事愁眉不展,近段時間收到了事業單位的面試通知,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想拉着簡檸出來放松放松。
偏偏簡檸又被工作折磨得十分痛苦,杜若玫見開解不了她,索性把她拉到電影院,選了一部舊的複刻動畫片《愛麗絲夢遊仙境》。
簡檸這陣子本來睡眠就不好,都是靠咖啡硬撐着,動畫片的片頭冗長,她看了五分鐘就開始“釣魚”了。
杜若玫在旁邊咔啦咔啦吃薯片,再轉頭看過去,簡檸閉着眼,睡夢中都是皺眉的。
過了會兒,簡檸被動畫片裡嘈雜的配音吵醒,睡眼朦胧間,一片又一片大膽的配色躍入眼簾。
咖啡色、米白色、天藍色……動畫片裡的分鏡拉長了,又漸次地推近。剛剛她是怔忪的,自然隻看見了色塊,沒有看到動畫人物,直到眼前漸漸清晰起來。
簡檸琢磨了許久,突然間一拍大腿。她想到了!
自己之前色調不好的原因,是因為不夠大膽。而動畫片裡的配色,因為是要給兒童看的,所以色調鮮豔明媚,又很大膽。
她缺的,可不就是這點兒大膽麼。
電影隻看到一半,簡檸就匆匆告别了杜若玫,回Lab加班去了。
這一次,她把自己之前的設計,全部都推倒重來,在暗色基礎上,大膽地調用了亮色,兩者相搭配,融合出一種新的觀感。
第二天八點半,Lilith第一個踏進部門,見到簡檸桌子上放着兩杯空咖啡杯時,吃驚道:“Jane,你一早就來了?”
簡檸搖頭:“不,應該說是在這裡做了一個通宵。”
她不是想貪圖表現,而是一旦有了源源不絕的靈感,就貪婪地想要更多,不知不覺天亮了。
簡檸改了又改,終于在Meyer上班後,把這次的作品發了過去。
Meyer一直以為簡檸要好久才能找到方法,畢竟這個方法對她來說,光是摸索就用了近一年的時間。而簡檸居然在短短一周内就辦到了。
這一次,Meyer眼裡掩飾不住的驚喜:“Jane,說說看,你是怎麼調出這種配色的?”
簡檸小心翼翼地說:“我原來一直以為破案類的塗色,就是營造出一種暗底基調的色彩,以至于一直都困在裡面出不來。直到我發現運用電影分鏡,可以快速塗色,找出提煉顔色概括練習的方法。”
Meyer終于點頭同意使用簡檸的方案,接下來的策劃推進得十分順利。而簡檸也是在這樣的強壓之下,才漸漸地懂得了遊戲用色的内涵,原來她并不是配色配得不好,而是不懂用色,遊戲的美術氛圍和審美标準,并不能一蹴而就。
這件小小的風波,遠在港城的言聿卿并不知道。相反地,他深陷在董事會無休止的會議裡。
起因就是為着收購Lab的事,議程過了大半,卡在内部管理用人這問題上。提反對票的,是他的舅舅和表弟Kevin。
“Archer,你要收購Lab我們沒有不同意,隻不過你這次把經營權和用人權全部下放,是不是太過于大膽了?”
言聿卿早就有所準備:“這次Lab沿用原班人馬,并且也承諾如果達不到一定量的盈利點,會由我們替換高管人員,另外選聘,我認為這并無不妥。”
舅舅鐘興再次發難:“之前你說收購國際物流公司,我沒不同意,這次你又要收購一家我們沒有涉及到的公司,是不是太過心急?”
“近十年來,我們的經營策略一直都在房地産上,可是你也從财報上看出,房地産發展疲-軟的态勢,如果還是一味地把重心放在房地産,怕是未來會有不可預見的系統性風險,正因為這種原因,我認為Ostrich要尋找新的着力點。”
言聿卿幾句話,三兩撥千金,說得鐘興毫無招架之力。其實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言聿卿有過人的領導能力和管理能力,像是之前購買的國際物流企業,一年就為Ostrich賺了數以億計的利潤,可是這更加不得了。
言聿卿兩年就能讓一家瀕臨破産的企業起死回生,所以公司内部有很多人看好他。鐘興怕這次收購Lab後,公司裡再無自己可以置喙的地方了。
到最後,他也不得不在收購Lab上投了棄權票,隻是仍舊多嘴說:“Archer,你可别忘了,你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隻不過是老爺子給你的授權罷了。”
Archer淡淡一曬:“舅舅,原來你還知道我有老爺子的授權啊?”
一句話,又噎得鐘興說不出話來,隻能在背後一個勁兒地罵粗話。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言聿卿姓言,是他姐姐的兒子,要是不是外姓人,鐘興也懶得二話。
即便是老爺子身體不好,把管理權給了言聿卿,鐘興也不能夠讓這鐘家的家族企業落到旁人之手。
Ostrich的董事會決議很快傳到Lab,而Lab的有心人,一早就把近段時間的公司情況彙報給言聿卿。
至此,他才知道了《三國暴擊》的新營銷項目進度緩慢,以及管培生在會議上急哭的事。
言聿卿皺眉:“誰在會議上哭?”
在聽到是一個面生的管培生時,他才稍稍舒眉:“《三國暴擊》是Lab的重點遊戲,國慶期又恰好是收購案的關鍵時刻,還是看緊了,不要出任何岔子。”
事情解決了大半,而時間尚早,言聿卿回到下榻酒店後,又到周邊的維多利亞港逛了逛。
回到酒店時,一名倩影在門口叫住他。
傅雪按捺着激動的心情,朝他走過來:“Archer,聽聞你到了港城,有空叙舊嗎?”
………
簡檸有點後知後覺,Ostrich正式決定收購Lab的公告兩天後,她才知道這事。
公司裡傳得沸沸揚揚,大夥兒熱情高漲,這意味着他們的身份又再度水漲船高了,這會兒要是能持有Lab的幹股,指不定就能身家翻倍,财務自由了。
簡檸這才把這事和言聿卿聯系起來,仿佛一切又都有丁有卯,有前有後了。而直至此時,她也才算明白了Ostrich的發家史和現今當家人的情況。
Lilith是公司老人,打聽了一圈下來,又全部倒給了簡檸聽。
“Ostrich是家族企業,由鐘老先生鐘徇一手創辦。鐘徇娶了船業大亨的女兒,他們兩人的大女兒又和言家聯姻,把企業做得又強又大。可惜這鐘家的富二代扶不起來,企業現在還把控在鐘徇手裡,估計還得傳給第三代,言聿卿是熱門人選,能力強,手腕足。傳得最神乎的是,他收購了一家國際船務公司,兩年内就讓一家瀕臨破産的企業起死回生,給公司賺了許多錢,這事至今像個神話一般。”
收購資料裡有Ostrich的持股人情況,在列表裡就有言聿卿的名字,他是執行董事,在Ostrich已經替鐘老先生代持了超過40%的股份,身家後面不知道多少個零。
這些盤根錯節的關系,看得簡檸一驚一乍,她隻知道言聿卿家大業大,但沒想到仔細看下來,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鐘徇是言聿卿的外公,而他應該算是裡面最屬意的接班人。怪不得這人不把錢放在眼裡,他都不缺,那些零頭花個十輩子也不完。
而這個讓同事們堪稱“完成收購神話”的男人,正給她打電話,老神在在地問她:“吃飯了嗎?”簡檸覺得自己握着手機的手都在發抖,聲音有點不真實:“老、老闆?”言聿卿的語氣很正常,絲毫沒有之前被簡檸放飛機後的愠惱:“還在公司?我過去接你。”
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簡檸還有點端着,和言聿卿說話的時候也老闆前老闆後,到後來漸漸熟識,說話比較放得開,都是直呼Archer。可是在五分鐘前她才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又不太一樣了。
在簡檸心裡,始終繃着一根弦,再怎麼說,言聿卿是資本家,是她幕後的大老闆,還得有分寸,距離感拉得滿滿當當,說話裡語氣十足十的客氣。
本來約了時間吃飯,到點了還不見人影,簡檸又在公司多待了會兒。四十分鐘後言聿卿才到,開的已經不是那台賓利慕尚,像是大衆輝騰。至于她怎麼認得這個車标,源于學車時遇到過這車,當時她一個油門轟過去,旁邊的教練魂飛天外,驚聲叫道:“拐彎,快拐彎,就算是撞旁邊的奔馳寶馬,也千萬别撞這個車。”
當時簡檸還不懂這車的價值,教練又說:“别看它長得像帕薩特,一輛頂前面好幾輛奔馳。”
這車标後來在簡檸眼裡就成了低調奢華的象征,言聿卿開過來時,她差點沒認出來他的車:“原來那台呢?”
“去保養了。”簡檸想也是,像言聿卿這種人,哪兒可能就一台車,是她見外了。
言聿卿又說:“這台平時放機場停車坪積灰,很久沒開,下午才讓人送鑰匙過來,誰知道飛機晚點了。”
簡檸聞言,有點吃驚:“你剛下飛機?”
言聿卿撫着眉心:“我前陣出差,你忘了?”簡檸回想起來,最後一次通電話,似乎言聿卿還在那頭說了句什麼,她當時顧着畫畫,還真的就給忘了。
恰好是下班高峰期,車子在路上堵得水洩不通,開得慢如蝸牛。簡檸閑暇沒事,問了言聿卿下飛機的時間,驚訝他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内趕過來。
他看了她一眼:“還不是你說要請我吃飯?”
這說法有點駭人聽聞,他哪兒就缺這麼一頓飯了,簡檸上回也不過是順口說罷了,沒想到還當真了。
簡檸打着哈哈,心裡頭沒當一回事,而說話間,隻覺得身-下仿佛有什麼磕着了,她伸手摸了摸,掏出來一枚鑽石耳環。
鑽石色澤明亮,光芒耀眼奪目,拿在手裡有點垂墜感。言聿卿眼風輕輕一掃,輕巧道:“原來在這,之前傅雪還一直在找的。”
簡檸沒仔細聽,不知道鑽石耳環的主人是誰,又想起之前接電話的女聲,心想着八成又是言聿卿的女伴之流,不疑有他,用紙巾包了一層又一層,珍而重之地放在車上:“喏,這樣就不會弄丢了。”
見言聿卿心情不錯,簡檸又問起去港城出差的事:“這回去港城,港城好玩嗎?”
“就在公司,沒去别的地方。”言聿卿轉而瞧她一眼,又像想起什麼來似的,“對了,車後座有禮物。”
往常去出差,頂多是在酒店周邊轉轉,這回酒店旁邊就是維多利亞港,再旁邊是個商場,言聿卿破天荒逛商場,買回來一個包。
此刻那個包裝在盒子裡,放在車後座。
簡檸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見車子在車流中穿行,這才問起:“我們今晚去哪裡吃飯?”
“你想吃什麼?”
簡檸老老實實說:“我平常下館子,都是在公司附近随便吃個簡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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