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稻田散文?故鄉的蘆葦(稿一2020年冬)我的故鄉是蘇北淮河邊上的一個小村莊,它的名字叫東風,後來合并了南北兩個小村莊改名叫楊灘,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故鄉的稻田散文?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故鄉的蘆葦(稿一2020年冬)
我的故鄉是蘇北淮河邊上的一個小村莊,它的名字叫東風,後來合并了南北兩個小村莊改名叫楊灘。
這個我生活了30多年的地方在2018年拆遷了,如今它時常在夢裡出現。
還記得,秋天,村子東南面一片高聳雲天的蘆葦蕩讓我神往,因為它承載了我童年最美的時光。
幼時的夥伴,嬉鬧的場景,秋日的風,淡黃的蘆葦葉,成熟的蘆葦杆,還有風中飄散的蘆葦清香,高高的蘆葦叢裡的鳥兒草兒,自由自在暢快的心情,組成童話般的世界是我理想中最美的家園。
秋季,每逢放學或者假期周末,都會約上幾個小夥伴去蘆葦地裡玩耍,回來一定是每個人扛着幾根長長的蘆葦。每一次去蘆葦蕩裡的行動都是激動人心的,也是人心惶惶的。因為蘆葦一般是各家用來編蘆葦席,蘆葦箦子(屯糧食用的),村子裡為了防止我們這些娃去禍害蘆葦,便安排一個人去守護這片地方,這個人有個大名鼎鼎的綽号:小眼子,他是一個大約40多歲中年單身漢,住在村子最東頭一個小瓦房裡,我們這些孩子們最懼怕的當屬他常年握于手中的那一杆沒有紅纓的槍,我們稱之為叉,每當他在家門口發現我們這些小鬼頭去蘆葦蕩裡搞破壞,他就手持那杆叉慢慢的蕩過來,等你發現他的時候,那必須得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不然肯定被追上,我們最怕的是怕被他的叉紮到屁股上,一想到這樣的畫面,那場景真是讓人揪心,所以我們每次出去蘆葦蕩玩耍都會留意小眼子,關鍵是怕他的叉。
蘆葦蕩裡有什麼好玩的呢?太多了,春天蘆葦筍可以玩,撥去頭部的蘆葦葉,它會自動卷起來,可以吹出聲音,挺有意思的。蘆葦叢裡有各式的鳥兒,好多人都有彈弓,他們的技術很好,經常能夠有所收獲,什麼麻雀,布谷鳥等等叫不出名字的鳥兒,但是我的技術不行,從來就沒有打中過一個麻雀(當然現在麻雀等鳥兒都是國家保護動物),我們這一群小夥伴大都是80年後出生的,年紀最大的要數我堂姑姑家的小哥,他是一個會點功夫的角,他爸爸是退伍軍人,回家後一段時間以屠豬為業,所以他的性格也很剛強,講義氣,豪爽,一直是我們這群小夥伴的領袖,全村的小夥伴也不都跟随他一起玩,但是好多男孩子都是在他的帶領下一起玩耍,一起長大。
我們村子有九個組,典型的方格型中國農村,像麻将的橫着的九條那樣一排排房屋面南排列,隻是我們的村子是五排房子,三條南北向的路貫通,其中最西邊的路為最大的中心要道,村四列周圍都是水渠。我們常常在一起玩耍的小夥伴的家大都是位于東南方向的三四排,我的小哥他家住在村子最東南角,東北是農田與一個野魚塘,大人們稱為“洗馬魚塘”,說是當年解放軍打仗經過這裡洗過戰馬,這個魚塘裡有各種魚,公共的魚塘,魚塘東邊南北橫着一天大渠(我們稱為大溝),是我們村最大的灌溉渠,渠東邊就是幾千畝良田,主要農作物有水稻小麥,有的人家也種些玉米黃豆等等。
我們東南方向的幾十戶人家大都是從鎮子北邊約1964年遷過來的,所以我們這幾十家多少都有一些遠近的血緣關系。東南角一片自留地是各家的菜園子,菜地南邊一片秧苗地,田地盡頭就是蘆葦地,所以我們經常去菜園子裡掃蕩一圈,看看誰家菜地裡的瓜果西紅柿成熟了便下手。
記憶猶新的一種我們常常拿來烤着吃東西:洋姜,高高的杆兒下面長得像生姜一樣的肥碩的根莖,生吃比較脆甜,用火烤了吃是又香又脆又甜,村子裡人種洋姜是用來腌黃豆醬用的,後來一次偷人家洋姜被人罵了,後來就不去挖了,因為嘗過了,也就不再新鮮,便不那麼吸引人了。
生活中很多未曾見識過的事物,藏在一層面紗後面,一開始都是那麼吸引人,等你真正接觸了體驗了,也就不再像剛開始想象中那麼強烈的吸引人了。
一個孩子小時候最貪求的就是玩耍與吃,那個懵懂無知的年紀裡,什麼都不多想,隻要可以跑出家門出去和小夥伴瘋狂的耍一會就是最開心的事情,那時候的單純日子裡最容易快樂,當然往往煩惱也是與快樂并存的,就是玩的正盡興的時候,父母在家門東喊你回家吃飯的時刻,十萬個不情願的矛盾心情真是夠夠的。
我們的村子南邊是淮河,北邊是一條叫團結河的人工河,村子裡水道縱橫交錯,所以魚蝦很多就回遊到各條水溝裡,在蘆葦地邊的地頭溝裡,幾個小夥伴常常把一條小溝的兩頭用黃泥築起兩道泥壩,然後幾個小家夥用手或者其他工具開始舀這一段溝裡的水,待半小時左右,這時候水溝裡的小鲫魚,小龍蝦,小白條,小雜魚都露出了青色的脊背,遊來遊去,這時候甭提多開心了,個個都迫不及待地開始抓捕起來,因為出來玩耍大都是空着兩隻手,沒有裝魚的簍子,便用狗尾巴草把魚一個個穿起來,眼瞅着已經中午了,每個人便提着那一串串勝利的收獲回家去了,最好是碰見爺爺奶奶在家,他們會誇你幾下,然後中午便可以吃到自己捕到魚,非常鮮美,那種滋味至今難以忘懷。
待到秋天收割完稻子後,每家開始砍收蘆葦,我和弟弟最喜歡爬上父親開着的拖拉機去蘆葦地裡了,成熟的蘆葦,葉子大都一抖就落了,露出來蘆葦半透明青黃色的杆兒真是誘人,飄散在空氣裡的清香味裡透着一股甜甜的味道甚是好聞。
惱人的是頭部的蘆葦花,沾滿了褂子褲子毛線衣,很難一下都抖落掉。砍倒後的蘆葦,被一捆一捆的堆砌到拖拉機車廂裡,拉回家再堆起來,等過幾天大人有空了便用刀把蘆葦一根根從中間剖開,後面鋪成一片再用石碾子來回反複滾壓,隻到又軟又平而且還很有彈性,各家各戶便開始編起箦子來,編好了一卷卷的,便可以出售了,一般都是收購商買去再賣給鎮上糧站作儲存糧食用。
我們睡的席子也是用蘆葦編的,新蘆葦席子有一個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蘆葦不齊整的邊緣翹起的刺在你不經意翻身時紮到皮肉裡,那是很疼的。蘆葦席子雖然比較硬,但是我們農村孩子皮實,基本都不會在意,也可以美美地睡它個一年四季。
蘆葦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遮窗戶,我們村子有一個小學叫楊灘小學,我們的學校教室是磚砌的瓦房,很牢固,但是有一個不好的地方是我們的窗戶沒有玻璃,所以為了避免冬天上課太冷,各個年級的老師便發動每個學生回家帶幾根手指粗的蘆葦來學校,然後由老師組織一起把蘆葦鍘成一樣長,再用細繩子紮起來像一個個竹排,把整個窗戶蒙起來,然後再用稀泥從外面把蘆葦縫隙填堵起來,這樣冬季上課便不那麼冷了,可是一個不好的方面便是窗戶堵起來了,光線也暗了,冬天下午最後一節課很多人常常看不清黑闆,當然坐在後排的大都是成績不好的,就是清楚他也不會看的。我們那一輩80後在村小學上學的孩子,每個年級有四個班左右,每個班級40多個孩子,在90年代,并非每個人能夠上了初中,很多孩子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五年級讀完了便辍學了,有的是家裡孩子多讀不起書,有的孩子直接就讀不下去了,想我們兄弟這樣能讀到上大學的,村子裡這麼多年也就十來個,基本都是家庭條件相對優越而且是孩子勤奮的那種,所以我和弟弟都是我們當時所在那個班級裡學曆最高的。
蘆葦蕩裡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童年的回憶也一言難以窮盡,總之,留存在記憶裡的都是那麼美好,那麼迷人,那麼深刻,如今整理一下,相比較如今的生活,回想起來才發覺過去的日子裡也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不堪與困苦,它反而擁有比如今生活更多閃光的風景。生活總是會越來越好的,過往的回憶不再回來,但是它留存在記憶深處,激勵與反襯着當下,共同組成了我們豐滿的人生,如此美麗動人!
2021年春節正月初一 完稿于興隆街道新居,鄧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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