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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蕾美文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01 07:10:38

歐蕾美文?什麼是風雅?我在《極緻審美:晚明南方士人風雅錄》裡說,“風”是國風,關乎飲食男女;“雅”指趣味,更有一種精神的高潔在裡面風,一個唇齒音,氣流輕輕推出;“雅”,一個平坦的元音,似門被輕輕推開,又似古人臨風吟誦風雅合在一處,指涉一種生活形态,一種物質性和精神性高度結合的生活,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歐蕾美文?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歐蕾美文(靡麗終成一夢給)1

歐蕾美文

什麼是風雅?我在《極緻審美:晚明南方士人風雅錄》裡說,“風”是國風,關乎飲食男女;“雅”指趣味,更有一種精神的高潔在裡面。風,一個唇齒音,氣流輕輕推出;“雅”,一個平坦的元音,似門被輕輕推開,又似古人臨風吟誦。風雅合在一處,指涉一種生活形态,一種物質性和精神性高度結合的生活。

這種消弭了藝術與人生界限的生活在晚明——一個風華而又奢靡的年代——趨于登峰造極,半個世紀的盛放之後,又遭時代的罡風強行摧折。弦已斷,音已絕,大雅風流雲散已久,但晚明士人對美精微的感受能力、精緻的生活趣味已沉澱進了國人文化血脈深處。

《極緻審美》 趙柏田 著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日本俳人松尾芭蕉曾在一次講演中說過,乾坤的變化,乃是風雅的種子。原來風雅的起處,就是随着四季更疊搏動的那顆靈敏的心。隻要心足夠放松、自如與優雅,好的風景、好的人、好的句子,就會時時把它彈撥。都說現代生活關系千萬重,充滿重重焦慮,但此念一動,遊目騁懷,通過閱讀重拾一份優雅的心境,也不是沒有可能,以下是我開列的一張“風雅”書單。

列在這份書單第一位的,是張岱(字宗子)的《陶庵夢憶》。張宗子出生紹興世家,自稱少為纨绔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這位大玩主,在我看來乃是天下一等風雅之人。

《陶庵夢憶》寫晚明市井種種,紹興燈景、虎丘中秋、西湖香市、杭人看月,也寫上流社會的宴飲交遊、古玩珍異,看他興興頭頭地說茶樓酒肆、放燈迎神、說書演戲、鬥雞養鳥,直似一幅晚明南方浮世繪。

張宗子生于16世紀末,是那個浮華年代的親曆者和見證者,到他寫這部回憶錄時,已是窮困不堪的晚年光景。他回顧自己的一生,檢讨說,種種罪案,從種種果報中見之,“繁華靡麗,過眼皆空,五十年來,總成一夢”,說的是自家身世,也是對那一瓣過早夭折的文明之花的一聲歎息,是對那個精緻時代留戀而惆怅的臨去一瞥。

他寫童年時代在祖父的天鏡園讀書,窗外高槐深竹,一層層的綠,連書卷上的字也都透着綠意了(“幽窗開卷,字俱碧鮮”)。又說登上城外龍山看雪,“萬山載雪,明月薄之”。而他32歲那年在鎮江金山寺率家班演一場夜戲時,那月光則從林下漏下,“疏疏如殘雪”。

他寫的去南京找闵老子鬥茶的故事,寫與朱楚生等一幹文藝青年坐船去定香橋看紅葉的故事,寫陳洪绶在西湖嶽廟夜追一個女子的故事,筆墨熱鬧如同小說。他寫交遊的同時代女子,筆端更見情意,說朱楚生,色不甚美,“楚楚谡谡,其孤意在眉,其深情在睫,其解意在煙視媚行”;說王月生,長得如出水紅菱,又性情寒淡,與某公子同寝食半月不吐一言,某日口動,也隻“家去”二字。寫秦淮河房,則是“茉莉風起動兒女香甚”,非真風雅者不能有此文筆。

1632年冬,張宗子往湖心亭看雪,“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世上自許風雅者多矣,誰人有此癡絕?

蘇州文氏家族,堪稱吳中風雅之淵薮,大畫家文徵明的曾孫文震亨,自小身受绮麗的南方風雅文化熏染,三十出頭時寫了一本書叫《長物志》,書分室廬、花木、水石、禽魚、蔬果、書畫、幾榻、器具、位置、衣飾、舟車、香茗十二卷,前五卷談園林基本構建,後七卷談世家所用器物的制式及擺放品位。把精神寄寓于器物,這本書最為鮮明地顯示了這一明人風習。

何者為宜,何者不宜,在晚明這樣一個消費社會,如何使用物、消費物自有一定之規,這不是文震亨一個人推許的高雅,《長物志》隻不過從中抽取出了一套普遍的規則。譬如他談窗,“用木為粗格,中設細條三眼,眼方二寸”,談香爐,“惟宣銅彜爐稍大者,最為适用”“烏木最上,紫檀、花梨俱可,忌菱花、葵花諸俗式”,都有很強可操作性,是不是可以作為今人追慕風雅的實用指南?

文震亨用“長物”經營起來的這個世界,更多體現的是人與物的共生關系,這是明人風雅的基石。後世沈三白的一冊《浮生六記》,把這種風雅擴展到人與人之間,深入到日常生活每一處皺褶和肌裡,去體察與觀照。書中記述的與妻子“芸”的閨房之樂、閑情之趣,伉俪之情深笃,更讓人覺恬淡生活之楚楚可愛,以緻林語堂向西人譯介此書時,把“芸”推許為“中國文學中最可愛的女人”。

沈三白是蘇州人,不是名門之後。據俞平伯等人考證,可知他以遊幕為生,做過一些小生意,也賣過畫,喜歡園藝、旅行,偶爾濡毫伸紙,也全是真性情。此人身處乾隆年間,此時去晚明已近兩百年,可見風雅一脈,也是代有傳承。

這種閑适、優雅的情味,當代在汪曾祺的筆下可見其餘緒。汪是小說家,沈從文的弟子,留世文章不多,又是“摟草打兔子”的心态去寫,然一冊《蒲橋集》,談掌故、談吃食、談西南聯大師友,閑适中自有深情。

近年多說宋人風雅,但在我看來,宋人生活最為人稱許的,還是商業繁榮帶來的市井味。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我們會被那股濃重的市井味裹挾。宋人善飲、喜茶,文人又愛彈琴、焚香,但這些都帶着塵俗味,遠未明人玩得精熟。想看看這初始階段的風雅,還是可以看看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鄧之誠和伊永文的注本都是好的。(趙柏田)

來源: 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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