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世的時候還不是聖人,是個受尊敬的人,但也是個普通人。自然也就有着急上火發脾氣的時候。論語中記載了不少這類的故事。
子路是性格最為率真的,挨孔子罵也是最多的。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蓋阙如也。”(《論語.子路》)因為子路會對自己不懂的事發表意見,所以被罵粗野、沒教養。
子曰“賊夫人之子”……子曰:“是故惡夫佞者”。(《論語.先進》)因為子羔還沒有學成,就被子路請去管理地方,所以孔子罵他是“賊夫人之子”,又因為子路還要争辯犟嘴,所以被罵強詞奪理。“佞者”就是指強詞奪理。這老頭夠強勢的,說人不能回嘴。
“久矣哉,由之行詐也”。(《論語.子罕》)子路這種欺詐行為幹得太久了。(孔子久病,子路擅作主張為他安排後事,規格按諸侯王的标準,孔子死裡逃生,不願意了。)“由也喭……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論語.先進》)子路太魯莽了,這樣下去估計以後會死的不得其所。沒想到後來竟真的被孔子一語成谶。
這些話,現在看需要琢磨、解釋,罵人的威力自然削減了很多,但在當時,在孔子,應該是很重的“惡語”了。
不能盯着一個人罵,孔子别人也罵。
宰予在大白天睡覺,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論語.憲問》)這個流傳廣泛,基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
子曰:“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以杖叩其胫。(《論語.憲問》)這是在罵原壤。原壤是孔子的舊友,因為等孔子時兩腿岔開坐着,所以不但被罵還挨了打。“小時候不孝順,長大了沒出息,老了還不死,真害人。”罵完用手杖去敲他的小腿。
孔夫子好歹也是日後要做聖人的,還能再惡毒點不?
不過既然能罵人,當然也要有心胸挨罵。子路就罵他:“子之迂也。”就是老頑固死心眼的意思。周遊列國時,孔子被人罵成“喪家之狗”,他還覺得人家說得挺對的。
甚至即便如孔子也有耍無賴的時候。他們從蒲地去衛國,遇到衛大夫據蒲叛亂。當地人不讓他們走,還和他的弟子們打起來了。後來蒲人說隻要孔子發誓不去衛國,就放了他們。孔子毫不猶豫就發誓了,可出了蒲地就繼續向衛國進發。還說:要挾下的誓言不算數,老天爺也不聽。“過蒲,會公叔氏以蒲畔……要盟也,神不聽。”(《史記.孔子世家》)
當然,孔子也有着急沒轍的時候。孔子見南子,南子打扮得環佩叮當,子路不高興了,大概猜疑孔子犯了糊塗心思。孔子解釋不清,急的賭咒發誓:我有有歪心眼兒,讓老天讨厭我。“靈公夫人有南子者……天厭之天厭之!” (《史記.孔子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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