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秋最後一天假期,而這天卻恰是中秋,想到明天仍是奔波的打工人,我和男友,以及他的堂妹一大早驅車錯開車流高峰,從男友老家往南通趕。果真一路暢通,甚至地圖上出現了一大段極速路段,看來不少人還是選擇留下吃今晚的團圓飯。
明日的煩惱留到明日吧,今日歡喜要今日畢呀!
車程因路上的暢通似乎短了不少,但仍覺口中幹澀。小妹的媽媽給她帶了一袋洗好的冬棗,在路上與我們一起分享。我一直嫌棄棗子這東西應該是最沒有水分和味道的水果了,但耐不住袋裡的冬棗個個肥大,于是随手拿起兩顆,酥脆之餘,竟有絲絲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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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想起了那年暑假的棗子。以前的暑假,小朋友們總是要回爺爺奶奶家住上一段時間的,我也不例外。
家人一直認為我嘴巴叼,吃東西賊挑,不吃稀奇古怪的内髒,不吃帶有重味的蔬菜和肉,不吃炒了幾次顔色都變了還串味的剩菜,要吃聞着香,味道美,看起來顔色鮮豔,油光發亮的家常菜。
奶奶為了喂飽我這張叼嘴,經常從菜市場買十幾塊錢的鹵菜給我吃,因為當時我老嫌她做菜不好看,更不好吃,就隻好買些現成的。
于是我就就着那一碗鹵菜硬生生幹完了一碗飯,而奶奶則在旁邊負責幹掉一碗剩菜和剩飯混成的稀飯。
鹵菜好吃,但奶奶總認為外面的東西不衛生,而且重口味的東西也不健康,但又怕我吃得少,于是茶餘飯後,總給我端上各種水果。
在我的印象中,奶奶家的水果總是不好吃的。就好比西瓜吧,總是沙沙的,絨絨的,感覺不脆不新鮮。有時一個大西瓜,一會吃不完,放在冰箱不知待了多久,拿出來時,有些地方顔色都變深了,我就更難下咽了。
在奶奶面前,我的姿勢好像總是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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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下午,電視機的頻道已經被我來來回回搗鼓了好幾輪。終于,無聊的我決定關掉電視。來到外面的院子,這才發現有一棵棗樹,那些棗子長得野蠻,見縫插針地長,好幾處枝頭都被壓彎了,地上散落了不少掉下來的棗子,深深淺淺地紮在泥土裡。
我也不想去撿,也甭管棗子好不好吃,但我知道,我的樂趣來了。
我撿起地上的小石塊往枝頭上砸,想砸掉一點棗子下來,奈何身闆小,平時又不愛鍛煉,手臂沒勁,石塊連棗樹最低的枝都沒碰到。嘗試幾次,仍是失敗,但我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樂趣就這麼沒了。于是,想到了奶奶,或許她有辦法呢。
找來奶奶,奶奶一看這滿枝頭的棗,立馬找來一根長竿,叫我在一旁待着,站遠一點,省得棗子待會兒砸着頭疼。隻見奶奶一揮杆,棗樹枝嘩啦啦地響,棗子們就紛紛滾落下來,我忙不叠地撿,和棗子們展開追逐大戰。
奶奶不停地揮杆,我不停地撿棗,不一會兒,一塑料袋就裝滿了,而我還意猶未盡。
“行了,洗洗吃吧!”奶奶說。
我瞅着剛撿的棗,顔色青綠帶點紅絲,一股新鮮勁,也就來不及洗了,用手随便擦擦,就往嘴裡送,而我這張叼嘴才嚼一口,就立馬吐了出來,什麼東西,一點甜味也沒有。轉瞬間,這滿袋子的棗就不香了。
奶奶看着我,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我繼續回房看電視,而這袋棗子被奶奶帶走了。
過了一會兒,廚房裡的高壓鍋傳來一陣陣氣壓聲,我嫌的無聊,跑過去湊熱鬧,立馬,棗子的香味竄入鼻腔。
“這是在煮棗子嗎?”
“對呀,馬上就可以吃了。”
一會兒,奶奶揭開蓋,用兩塊抹布鉗着那碗滾燙的棗子端了出來,“等它稍微涼一會兒,就可以吃了。”奶奶笑笑。
終于,棗子被端上了桌,隻見那棗子在糖水的裹挾下,表皮變得晶瑩剔透,碗裡的汁水染着棗子的青色,似乎也閃着金光。嗯,顔值上是扛打的。
我迫不及待地下筷,結果一送到嘴中,就被燙到了,我隻好慢慢地咬,嗯,這味道真不錯。簡直不像是剛剛寡淡無味的棗子,它的甜像是在高溫的威逼下,在糖水的利誘下,終于迸發了,肆意地充斥着我的口腔。
我也吃過山東蜜棗,可我嫌那玩意太甜,有點齁人,而且顔色被浸染得早已不見棗子的青澀。不如眼前的這碗,鮮色誘人,酸甜綿軟。
而我終于因為這碗棗,不再拒絕我奶奶。
于是,之後的暑假,桌上總多了一碗煮好的棗,我也總能邊看着電視,邊一顆一顆吃個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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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媽看我喜歡吃,也試着給我煮棗,我不是嫌不夠甜,就是嫌不夠軟,于是之後我就再也沒吃過暑假裡的棗子。
當然,之後,我也就沒有學生時代的暑假了。
童年時,總有一篇習作叫《童年趣事》,當時,想破了腦袋,數斷了手指,也湊不齊字數,現在卻絮叨了這麼多,可早已不是童年,也不需要被迫寫作。一切一切,都成回憶。
童年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呢?或許就是從那碗再也吃不到的棗開始的吧!
[心]
沉璧
持續水逆
佛系寫作
渴望被治愈
也期待治愈你
公衆号“來自青年女教師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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