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戈壁瑪瑙“青蘿蔔”(9×5×5公分,梁大衛藏),堪稱是一方網紅級的精品奇石。
戈壁瑪瑙“青蘿蔔”正面
這方“青蘿蔔”,與菜場上常見的青蘿蔔幾無二緻,無論比例、色澤、皺理乃至挂霜、斑點,無不栩栩如生。蘿蔔根蒂已經不存,開了個小天窗,恰好透露出裡面的質色,是一種紫裡透紅的色澤,嫩嫩的,看似很水靈。也就是說,這方石頭表裡不一,本色是紫紅色,表面一層厚實的綠皮是一種俏色,形成難度極大。這種綠皮紅芯蘿蔔,俗稱冰糖蘿蔔,又稱“心裡美”,口感脆,口味甜,具有極高的營養價值和藥用價值。
戈壁瑪瑙“青蘿蔔”側面
俗話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蘿蔔青菜雖是最常見、最普通、最廉價、最清淡、最接地氣的蔬菜,但清淡之中有至味,所謂“嚼得菜根香,百事皆可為。”明朝洪應明所編論述修身處事、待人接物的格言集《菜根譚》中,就有“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隻是淡。神奇卓異非至人,至人隻是常。”之句。
民以食為天。食物雖然有生熟之分,但也講究活色生香,能夠勾起食欲,表現在象形石上也是不遑多讓。比如台北故宮的人氣國寶“東坡肉形石”(據考為内蒙戈壁石),就是一種熟食,濃油赤醬,肥瘦相宜,讓人食欲大動;這方“青蘿蔔”,雖是生食,青澀鮮靈,令人親近。兩者雖然生熟不同,但同樣給人以鮮活感以及一種感官享受。兩者尺寸雖然都不大(“東坡肉形石”隻有7公分左右大),但都是屬于一比一的比例,與實物可以渾然一體,以假亂真。
戈壁瑪瑙“青蘿蔔”細部
有意思的是,大自然到處都見綠色,綠色是生命的色彩,但是石頭卻很少見到綠色,所以當年廣西合山綠彩陶一經問世,就震撼了賞石界,成為了當代賞石的代表性石種,并影響了當代賞石的審美取向。瑪瑙之中,綠色的更是罕見,類似“青蘿蔔”這樣青綠色的戈壁瑪瑙極為少見。食物類象形石中,多見白菜,罕見青菜,也是這個原因。
象形石雖然多為俗物,但就像齊白石大師畫筆下經常出現的白菜一樣,關鍵在氣質,有的也可以列為雅俗共賞之範疇,這方“青蘿蔔”就是一例。不止于象形石,有的原石不經“梳妝打扮”,最終還是登不上大雅之堂;有的原石雖然素面朝天,卻可以成為經典作品,大抵可以把它們歸為“藝術派”和“自然派”兩類,前者如“東坡肉形石”,底部由黃金座托(可能是銅鎏金)加持,彰顯清宮皇家氣象;後者如“青蘿蔔”,随遇而安,卻同樣光彩照人。可見,石頭是否需要裝扮也是因石而異,不必強求一緻,而無需刻意裝扮的石頭,一定是好石頭。
台灣故宮博物院藏“東坡肉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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