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觀止第20篇《王孫滿對楚子》,“問鼎”一詞出自本文。
問鼎,這一表達争雄奪冠的名詞,源自2800年前。
楚莊王興師攻打陸渾戎,戰場挨着東周邊疆,周定王派遣王孫滿打着勞軍的旗号,去一探楚王的虛實。楚莊王一見王孫滿便打聽:周王室的九鼎有多大有多重啊?(問鼎問鼎便從此而來)。
彼時,楚國國力正盛,莊王霸主雄心挾兵戈而來,陳兵周邊鋒芒正利。而東周王室衰敝,面對諸侯争霸,已無力約束。所以楚莊王這一問,看似随意,其實重逾萬斤。之前的春秋霸主齊桓公小白,雖成就霸業,但仍然奉周王室為正統,打的旗号是尊王攘夷,号召諸侯要守禮奉周,《古文觀之》第11篇《齊桓公下拜受胙》就是講的這個故事。總的說來,作為中央正統但衰落無力周王室,對于齊桓公這樣的霸主,雖然無奈,但仍然是滿意的。因為這樣的霸主并無取代之心,齊桓公也從來沒有問過九鼎的大小輕重。此時,楚莊王一問,相信王孫滿的寒毛立刻豎起,這是莊王的一探虛實,應對不好便立分生死。楚莊王的心不止于霸主,而是想取周而代之!
王孫滿對曰:“在德不在鼎”!
又說:若德行美好,鼎再小也很重(搬不動)。若德行奸惡,鼎再大也很輕(你沒什麼德)
最後說:周德雖衰弱了,但天命未改,鼎的輕重,你不好過問的。
王孫滿妙轉機杼,應對得條理嚴密、涵蓄有力,頓時讓楚莊王的觊觎之心降溫不少。為什麼外交大使很重要?在古代信息閉塞之下,往往可以通過大使的形象了解其背後所代表國家意志和政策,王孫滿的傑出表現,讓楚國認識到周朝的風骨猶硬、人才有繼,還不能小看啊。
本文還順帶提及了九鼎的來曆:相傳夏禹收九牧(州)所貢金鑄成九個大鼎,象征九州,夏商周三代時奉為傳國之寶,也是王權的象征。
另外螭魅罔兩(䰣魉),也是出自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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