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時代的書風,諸體雜糅,各具風度,帖學也罷,碑學也罷,筆法、結體、布局總歸要給觀者以視覺沖擊之後的啟發和聯想,隻有古法和功力還不足以诠釋主體的生命情感和内在視域,這是讓舊式文人的慣常書寫者跌破眼鏡的書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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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以前的文人學書法像女人結婚,進了誰家門就做誰家人,初學哪個帖一輩子抱定寫那個帖的字,觸目便知所宗。展覽時代将書法藝術化,在強調宗法的基礎上,破法的膽識與智慧成為衡量“書法藝術”與“藝術書法”的重要取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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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大破大立,浴火新生。“ 破“不是推倒重來,含有發揚和抛棄的雙重含義,是辯證的揚棄 。說白了,就是要在法度林立的古法裡找到“我”,否則,“我”隻是一台書體的“複印機”,把古代某人的某種書體分毫不差地複印一遍,除了證明模仿能力強以外,而“我”是誰?又在哪裡?向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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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一族吃瓜群衆未曾料想的内在秘籍,在“書法”前面冠以“藝術”的定語,意味着藝術書法是品的不是看的,既然要“看”,就要“看“出她“浴火”的來龍去脈,“揚棄”的取舍抉擇,“新生”後的蹈機握杼……一眼看透、看盡、看全的書法,絕不是藝術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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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藝術與藝術書法的區别,竊以為前者隻立不破,後者大破大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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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審美的操作層面來講,藝術書法至少葆有“三留”特質:(1)留住愉悅。觀賞後的愉悅感長時間萦繞心懷,喜及“三月不知肉味”;(2)留住印象。觀後印象深刻,神韻長時間揮之不去,眯上眼睛它就來了,睜開眼睛它又走了;(3)留住懸念。耐人琢磨,惹人玩味,忖度何以将晉唐與明清穿孔鑿通,緣何能将窮鄉兒女牽進魏阙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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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此,不算真正懂書法,隻是票友而已。
202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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