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夜的罪惡
2005年8月17日深夜,蘇州市突降暴雨。
滂沱的大雨,像開了閘門似的瀉下來,地上射起無數箭頭,房屋上落下千萬條瀑布。
橫泾鎮金家弄19号,一處出租房内的驚聲尖叫,透過雨聲,傳遍整個巷口。
新婚不久的女子羅某,在家中遭人殺害。
暴雨破壞了案發現場的諸多證據線索。
沒有方向,沒有目擊者,沒有可疑的人,隻有兇器上的一枚指紋和一個血腳印。
盡管如此,民警還是勾勒出了兇手的體态特征:性别男,年齡在17-25周歲之間,身高在1.65米左右。
案件一直被塵封了12年,直到2017年10月,一名叫郝某的男子出現在警方視線。
2017年10月25日上午,便衣民警沖入蘇州市吳中區某出租屋内,将正在床上休息的一男一女控制。
面對突如其來的民警,郝某有些發懵。
經審訊,他坦白了殺害羅某的犯罪事實。
2.在便利店門口結下的梁子
2005年案發前兩天,郝某到一家便利店去買東西。一隻腳剛邁進店裡,就把迎面而來的羅某撞倒了。
不僅如此,郝某還不小心将羅某的手機也碰掉在了地上,摔成兩半。
眼見自己好好的手機,就這麼壞了,羅某氣惱開口大罵,不依不饒。
直至旁人的勸說下,郝某才得以狼狽脫身。
當晚郝某回到家中,本想好好休息的他,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羅某潑辣的模樣。
那些辱罵的字眼,也反複回蕩在他耳邊。
“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瞎嗎?”
“出門沒帶腦子嗎?”
或許羅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幾句罵人的髒話,正好擊中了郝某最敏感脆弱的神經。
3.是什麼令他如此“脆弱”?
郝某出生在河南農村一個貧困家庭裡,為維持生計,他的父親與兄長均外出打工了。
作為最小的孩子,郝某隻能常年與母親在家作伴。
在他的記憶中,那段日子過得舉步維艱。
盡管辛苦,郝某也從未希望過父親回家,因為那對于他來說,是噩夢的開始。
郝某的父親脾氣十分暴躁,平日裡稍有不滿,便會對子女與妻子拳腳相加。
郝某經常會在放學回家時,看到這樣驚悚一幕:院裡的石碓上,坐着披頭散發的母親,她的臉龐淤青,四肢紅腫,嘴角滲血,哭得不成人樣。
而父親,無休止的咒罵聲響徹整個院落。
從那時起,郝某的心中便暗暗發誓:将來一定不讓母親受到任何傷害。
郝某說:在他的童年記憶裡,能感受到的所有溫暖都來自母親。
所以,當他每次看到母親被父親折磨時,對父親的仇恨都在不斷加深。
直到長大後的郝某,終于有了保護母親的能力。
就這樣,郝某用以死相逼的方式保護了母親。
在接下來的生活中,郝某也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傷害母親,哪怕僅僅是言語上的。
4“我就是想讓她給我道歉”
便利店事件,一直如刺般深深紮進郝某心中,他心想:或許換一個生活環境會改善一些。
于是在某天下班後,郝某來到鎮上打算租個房子。
就在選房的過程中,郝某突然看見了羅某,便心生尾随之意。
“我今天一定要讨個說法”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郝某一路尾随羅某到家中,見她開始去廚房做飯,絲毫沒有察覺到被跟蹤。
于是,郝某咬咬牙一腳沖進廚房。
“怎麼又是你?”羅某十分吃驚。
“我把你手機摔壞了,你可以讓我賠,但你不能罵我,所以你必須給我道歉!”
見羅某依舊不肯道歉,兩人厮打在一起。
氣急之下,郝某操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猛地刺向羅某,直至死亡。
趁着大雨郝某倉皇逃竄,成功隐藏了行蹤線索。
十幾年裡,郝某的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他結婚生子極力想要抹滅過去。
但事與願違,這段記憶,終會成為他始終揮之不去的夢魇。
說道:
劉佳甯:郝某的犯罪行為,與他兒時和父親之間的相處有着很大關系。郝某父親唯一的管教方式就是暴力,表現在:“我讓你幹一件事,你沒幹,我就必須要打你”不僅如此,郝某父親的暴力不隻是針對子女,還有郝某的母親。這樣破碎的生活,直到他初中那年出現轉機。而方法就是郝某以性命相要挾。他對父親揚言:“你再打我媽我就把自己弄死。”
郝某在描述的時候曾驕傲的表示:“從那以後我爸就不敢打我媽了”。
這句話代表郝某非常認可自己的行為,并認同暴力是有用的,導緻了後來當郝某情緒波動被觸發之後,選擇利用極端的暴力方式解決情緒,最終釀成悲劇。
張越:從文章中我們可以看出,郝某的“情緒閥門”源自于他的母親,而在與羅某的争執中,羅某的話也一定提及到了“母親”的字眼,因此激怒了郝某。
在郝某整個成長的過程中,幾個事件發生,讓郝某對母親的依賴越發強烈。在他的世界裡,隻有母親能給予他溫暖,所以對于郝某來說,母親是最重要的存在。
原生家庭帶給郝某的影響都是負面的,所以導緻他本身就是帶有“陰暗”色彩的,也預示了其悲劇人生。
記者/呂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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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央視夜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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