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駕仕派的工作群裡，有一次從駕照說到了學車，從學車說到了最早開過的那些車——尤其是手動擋。由于市場主流的趨勢，手動擋車型已經很少出現在駕仕派文章中，但那些留在駕仕派老司機們記憶中的MT，卻承載了他們最初的青春和熱情。

将那些記憶寫在這裡，作為一種回顧，也作為一種對年少時汽車情懷的紀念。

做為一個有近20年駕齡的老司機，我想說的是，誰都是從新手走過來的，因為一開始就學的開的手動擋車，所以早年還是遇到好些糗事，出了不少洋相，多年過去卻記憶猶新。

我是97年去的駕校（擦，好暴露年紀），因為選考的是B照（别問我為啥是B照，就是覺得牛逼），所以學車和考試都是用的長鼻子老解放卡車。記得剛開始，光是在壩子裡原地練冷車換擋就花了一周，老的解放必須兩腳離合完成換擋，加上離合很高，又是車況極差的舊車，擋位非常不好撸進，所以确實要單獨練很長時間才可以協調掌握。

後來就是上路練習，師傅坐在副駕打瞌睡，還使勁喊加油！膽子大一點！開快一點！作為新手小白來說，當時感覺已經很快了，但其實也隻有二三十碼的速度。老解放方向沒有助力，離合要兩腳，擋位稍稍沒有掌握好時機就挂不進擋，還會咔咔咔地響，所以緊張的滿頭大汗，哪還敢加油開快。這應該就是我對手動擋車最初的直觀感受，就是一個字：難開。好在後來熟悉了，膽子也大了，甚至感覺開着卡車的自己還是蠻拉風的。

後來終于出師了，拿到駕照了，殊不知，關于開車的血淚史才剛剛開始。剛拿駕照的人最大特點就是手癢，九十年代自己買不起車，于是就到處借車蹭車開。單位裡配給欄目的車是一台老伏爾加，手動擋，車窗也是手搖式，起碼已經開了10萬公裡，還經常打不燃火。即便是這樣又老又難開的車，一有機會我還是要讓師傅拿給我練手。

其實那台車我也開了不少回，就是在它身上，實現了我開車以來的處女擦挂。記得那是在一家醫院的院子裡，我從停車場往外開，感覺自己老練而自信，快到門口懵逼了，此時外面進來一台面包車，面對面錯不開車，都要停下來。我踩了離合，卻忘了踩刹車，結果車子滑過去就蹭了面包車。司機下來說自己剛買的新車，保險櫃撞凹了要賠錢，我喊了警察來解決，最後還是賠了400塊錢了事。看黑闆啊同學們，這就是傳說中的駕駛手動擋之空擋滑蹭。

後來又借來朋友的桑塔納2000，自然也是手動擋，令人難以忘懷的是，這車當時的價格要20萬，是相當高大上的車型了。相比之前我開過的那些車，桑塔納2000的手動擋就要好開不少，令人驚喜的是，方向盤居然還有助力，進擋也很容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終于克服了換擋時低頭看擋位的毛病……開桑塔納2000倒是沒有跟别車的擦挂事件發生，但因為速度開得很快，有一次莫名其妙挂到了路邊的一根鐵絲，結果在引擎蓋上面劃出了很長一條劃痕。當時這位朋友啥也沒說，但我知道他肯定還是很心疼的，畢竟當時桑塔納2000也算半部豪車了。

再後來又去借另外一個朋友的，還是桑塔納2000，結果在一個小巷子裡挂到了路邊一台車的後視鏡，還把自己的後視鏡給挂掉了。這個已經不能怪罪開的是手動擋，而确實是因為學藝不精了。

記憶中剛學車不久的糗事還包括出停車場蹭側門、倒車撞電線杆、轉彎擦挂前保險杠等等，總之是各種印象深刻，說起來就是一部新手上路的血淚史，事實上，對于剛學會開手動擋車的人，對手腳腦協調配合方面，确實需要一個考驗過程。這時最要感謝的是當年那些借給我車開的兄弟們，俗話說私車和女人恕不外借，能夠把車借給我開的這種信任，本身也是友誼的見證，現在他們也都開的是豪車了，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會談起這些陳年趣事。

我自己買的第一輛車，是2005年換代富康8V，手動擋，記得那時是79800元，也是當時能夠承受得起的極限了。花光了所有錢，還借了一萬塊錢才買回來，因為要省錢，還特意選的白色非金屬漆，因為要比銀色等金屬漆便宜2000塊錢。更喜劇的是沒錢交購置稅和買保險，就這樣開了大半年，夏天提的車直到年底手上有錢了才把牌照上了。那時臨牌也沒人查，開着沒有牌照的車在成都跑來跑去還是很爽的……

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是個老司機了，教别人開車也不在話下，離合挂擋加油早已一氣呵成，感覺非常簡單。但教老婆開車時還是出了麻煩，因為生手根本控制不好手動擋，結果在一段練習道路上調頭轉彎，還沒有完成換擋動作，一腳大油門就把車騎到了路中間的綠化隔離帶上。當時我都以為底盤肯定被磕壞了，但最後我居然還能把車安然開下了花壇，檢查了之後還不用去修理。所以，當年的老三樣耐操皮實真是名不虛傳。也正是由于老婆手藝不精，對手動擋車型的排斥，後來這台富康被賣掉之後，我家就再也沒有買過手動擋車型。

借着此次約稿的機會，我在記憶裡梳理了一下我開過的手動擋車，包括伏爾加、普桑、桑塔納2000、鈴木皮卡、富康、捷達、奧拓、長安面包車。印象最深刻的還有99年借來開過一個多星期的鈴木皮卡，擋位清晰，油門響應快，還很好操控，甚至比當時好些轎車都要好開。另外就是市面上的第一批桑塔納2000，配置豐富，動力足，換擋平順，最主要是排擋杆手感不錯。還有老桑塔納和捷達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反應敏捷、皮實耐用，不講求外觀面子的話，家用挺好。桑塔納系列還曾經一度是我的Dream car，覺得三廂大氣又實用。這才過去十幾年，誰還記得自己當年那些懵懂的關于汽車的夢想？

現在市面上到處都是自動擋車，我也很少有機會再去開手動擋，但就像學會騎自行車了之後就永遠會騎一樣，偶爾開上單位裡那台渾身亂響滿是煙味的乞丐版捷達工作車，還是會有一絲絲親切感油然而生。對于我來說，MT永遠是一個青春的印記、一種對汽車最初心動的感覺。

本文是駕仕派的原創文章，來自撰稿人張師是個好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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