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王制》：“王者之制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五等爵，爵位名，指的是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出自《周書·武帝紀上》。《周書·武帝紀上》中記載：“初令世襲州、郡、縣者改為五等爵，州封伯，郡封子、縣封男。”對于周朝時期明确的五等爵位，在中國古代曆史上延續了2000多年。

漢高祖劉邦建立西漢後，不僅定下了“非劉氏而王，天下共擊之”的規矩，還形成了功臣最高隻能封為侯爵的慣例。所以，到了漢末三國時期，曹操稱魏公時，遭到了荀彧等忠于漢室大臣的反對。彼時，文臣武将一般隻能受封侯爵。那麼，問題來了，同樣是侯爵，張飛、諸葛亮都是鄉侯，為何關羽隻是個亭侯？

一

首先，建安五年（200年），關羽因為幫助曹操斬殺顔良，解了白馬之圍，所以曹操上表漢獻帝劉協，冊封關羽為漢壽亭侯。與此相對應的是，公元221年，劉備稱帝後，張飛晉升為車騎将軍、領司隸校尉，封西鄉侯。後主劉禅繼位，公元223年，諸葛亮被封為武鄉侯，領益州牧。在漢末三國時期，侯爵主要分為四個檔次，由高到低分别為縣侯、鄉侯、亭侯、關内侯。其中，關内侯有其号，但無封國，也即關内侯意味着拿到侯爵的入場券。

在關内侯之上，列侯大者食縣，小者食鄉、亭，也即縣侯的食邑最大，鄉侯和亭侯次之。雖然張飛、諸葛亮的西鄉侯、武鄉侯到底是縣侯還是鄉侯存在一定争議，但是，不管是鄉侯還是縣侯，都是要高于關羽的漢壽亭侯。那麼，作為蜀漢五虎上将之首的關羽，為何在侯爵上遜色于張飛和諸葛亮呢？

二

對此，在筆者看來，關羽到死都隻是一個亭侯，直接原因就是關羽去世的太早了。公元219年，趁着關羽發起襄樊之戰的時候，孫權派遣呂蒙、陸遜襲擊了關羽的後方，麋芳、士仁都背棄關羽。同時，關羽又在與徐晃的交戰中失利，最終進退失據，于公元220年兵敗被殺。

關羽被殺之時，劉備還沒有正式建立蜀漢，至于諸葛亮、張飛的鄉侯，都是劉備在稱帝之後才正式冊封的。因此，如果關羽沒有在公元220年兵敗被殺的話，無疑會在蜀漢建立後加官進爵。其中，就關羽的漢壽亭侯，無疑會被劉備晉升為鄉侯甚至縣侯。至于關羽的官職，也有望從前将軍升為大将軍。

三

在劉備建立蜀漢時，冊封馬超為骠騎将軍，張飛為車騎将軍，至于武将的桂冠——大将軍一職，則空缺下來了。在很多曆史學者看來，這顯然是因為關羽兵敗被殺，導緻劉備一時間沒有合适的大将軍人選。所以，關羽去世較早，導緻其侯爵止步于漢壽亭侯，官職更是止步于前将軍。

另一方面，雖然關羽的爵位止步于漢壽亭侯，沒有達到鄉侯甚至縣侯，但是，在含金量上，漢壽亭侯卻是絲毫不遜色于張飛、諸葛亮的鄉侯。衆所周知，關羽的漢壽亭侯，雖然實質上是曹操賞賜的，但是，在名義上，漢壽亭侯卻是漢獻帝劉協冊封的，也即來自于東漢王朝。對于忠于漢室的關羽，自然也經常将漢壽亭侯挂在嘴邊，視為自己的極大榮譽。與此相對應的是，張飛的西鄉侯和諸葛亮的武鄉侯，則是劉備冊封的。

四

最後，雖然受到《三國演義》等文學作品的影響，很多人将蜀漢作為正統，但是，不管是在實力上，還是名正言順上，蜀漢都比不上曹魏，比如劉備稱帝，顯然是自立的，而曹丕稱帝，在名義上是漢獻帝劉協禅讓的，如同堯舜禹之間的禅讓。因此，蜀漢的正統，不僅比不上曹魏，更無法和東漢王朝相提并論了。基于此，漢壽亭侯雖然是亭侯，但是，在漢末三國時期，其含金量還是比較高的。

此外，就關羽來說，景耀三年（260年）九月，蜀漢後主劉禅在追谥幾位重要大臣時，追谥關羽為“壯缪侯”，他的兒子關興繼承了爵位。關羽為“壯缪”，武而不遂曰壯，名與實爽曰缪，整體的就是說關羽在領軍方面有能力，沒有發揮出來（武而不遂），比如在襄樊之戰中，關羽完全有機會攻破襄樊，進一步建功立業的，結果卻棋差一招，從而敗走麥城。所以，“壯缪侯”的追谥，意思有些名不符實（名與實爽），雖不算好，但也不是什麼惡谥。

文/情懷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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