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金何
“我雙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這是英國詩人蘭德的一句詩。不光生命有終結的時候,愛情亦是如此。
“知道”(nz_zhidao)跟你談談,愛情這件神奇的小事。
《神雕俠侶》(影視劇照/圖)
那天,一個朋友忽然發問一句:“很多人是不是厭惡瓊瑤?”看着對話框,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不過旋即明白,當年那些窩在被窩,拿着手電筒看書的少女們,長大了。與繼子女的恩怨,夾雜着當年小三上位的黑曆史,瓊瑤式的虐戀,居然滴入到了瓊瑤的現實生活裡。不過随着瓊瑤的公開話别,這一切似乎要就此告結。
當初看她書最多的人,或許也是如今厭惡她更狠的人吧? 但對于愛或不愛,隻有當事方最明白,旁觀者看不清的。即使是在書中世界,在敢愛敢恨的江湖人身上,愛或被愛,都是那般糾結,那般無常。
《天龍八部》(影視劇照/圖)
風情萬種不及鄰家小女 李莫愁的由情及恨,不是毀滅心上人,而是毀滅心愛之人的身邊人。相比之下,金庸筆下另一個女人康敏,她的情愛觀念是順昌逆亡。社交達人的康敏,就像西歐宮廷的貴婦,每每對心愛的人傳情達意,也盼望男人能主動拜倒自己的石榴裙下。于是,段正淳、馬大元、白世鏡,統統成了她的獵物。康敏,或者說馬夫人的情愛,好比一場狩獵,像一場生理上的吞咽撕咬盛宴。及至最後,她搜尋到了喬峰這個終極目标。
沒有證據表明,康敏對喬峰的單相思,僅僅是出于圍獵成功後的生理刺激。然而結果卻是,康敏在追喬峰的過程中,使用了之前“圍獵”的手段。然而喬峰沒有接招,她就打算把蕭峰毀滅。這赤裸裸地由愛變恨,是康敏自負顔值超高的扭曲愛情觀。
“洛陽百花會中,男子漢以你居首,女子自然以我為第一。你竟不向我好好的瞧上幾眼…那一千多人便再為我神魂颠倒,我心裡又怎能舒服…為什麼不瞧?難道我還不夠美貌?世上哪有你這種假道學的僞君子。”
臨終道出實情,不過她卻至死不懂得,為何喬峰能夠對她不為所動。說到底,康敏和喬峰根本不是一條人生軌道上的人。康敏的情愛是一場追逐遊戲,而喬峰更愛的,是鄰家小女式的女性,即便她們不懂交際,甚至顔值平平,但有平凡世界的真摯情感。康敏由愛生恨之後,她除了恨喬峰的不解自己風情,也更應該恨自己不懂喬峰的世界觀。
她想跟喬峰的世界接軌,最終卻以自己的世界出軌而收場。真可謂是康敏尋他千百度,喬峰卻在穿秋褲。虐戀,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沒有相交。
虐戀難,成正果更難 相愛和相殺,本就是軌道不同導緻的後果。單相思或者偏執狂式的虐戀,一般都不會有好結果。武俠的世界裡,孽緣修成正果的寥寥無幾,但也不是沒有。
“隻見她束發蓬頭,一領開襟便衫,形容憔悴,玉面瘦損,一雙充滿凄楚而包含柔情的美目,怔怔癡癡地注視着擺在她面前桌上剛剛完成的、用檀香木雕刻的一座頭像”。——《五鳳朝陽刀》
侯國英,魏忠賢的幹女兒,一個常自稱小爺的女魔頭,當對手派來江劍臣做卧底時,她這個喜歡男扮女裝的人,還是被他激發出女性的柔情——她在心底愛上了這個男人。侯國英有自己的非常手段,直接用藥酒,讓生米做成熟飯。這一點,金庸筆下的康敏确實應該學學,否則也不會遺憾地死不瞑目了。
武俠人的世界,平常人不懂,但武俠人的愛意,跟平常人其實并無兩樣。侯國英想要的,是跟江劍臣厮守終身,為此她還曾想過廢掉江的武功,牢牢地拴在自己身邊。虐戀相愛的人,似乎總想通過極端的方式尋求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快感;像是一種病态的美,帶着極端唯美的苦痛和窒息感;又像是在玩一個跳崖的死亡遊戲,心髒狂跳的刺激感讓參與者欲罷不能。或許,虐戀就是在玩輪盤賭,即使下一秒槍響人亡,想要勾動扳機的人還是前赴後繼。
江劍臣和侯國英這對冤家的相愛相殺,貫穿始終,幸而他們還算有一個好結局,最後雙雙栖身石城島。
812年前,元好問在進京赴考途中,偶然看見一個獵人殺了一隻大雁,相伴的大雁居然下墜自殺,要與逝去的大雁相思相守。詩人大為感動,買下這兩隻大雁,把它們合葬在了一起。這之後,有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的千古名句。動物尚被情所縛,何況是我們人自身。相愛本就不易,相殺更難,有情就會有愛恨。虐戀也好,孽緣也罷,不同軌道上的人生,南轅北轍的結局是常态。若能夠相向而行,已實屬不易了。
“我雙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這是英國詩人蘭德的一句詩。不光生命有終結的時候,愛情亦是如此。如果把這段話植入成男女相愛,愛情之火滅了之後,不糾纏、不自虐、不他虐,做到清清爽爽的離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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