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季是中國相聲史上承前啟後的人物。蕭陶寫過一些小文章,講述跟馬季有關的趣聞轶事。這一篇蕭陶就來說一說馬季曆險記。
馬季第一次遇險是在東北。下放到嫩江“五七”幹校後,馬季在廚房幫廚。一天,幹完活,他跟廣播局的一位同事一起去釣魚。天快要黑了,他倆才收起魚竿往回走。他們憑着記憶走,誰知走錯了道。等發現時,天已經黑了。
馬季最大的愛好是釣魚
嫩江幹校地處祖國邊陲,離嫩江市有170多公裡。那裡原先是一個廢棄的養馬場,荒無人煙,周圍盡是沼澤地。走路稍不留神,陷入沼澤,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馬季有一種不祥的預兆,對同事說:“我覺得今兒要出事兒。”同事比馬季大幾歲,安慰說:“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
晚上,幹校點名,領導發現少了兩人,聽說這兩人去釣魚了,急忙發動大家出去尋找。馬季和同事坐在原地等待救援。看到遠處有燈光,同事對馬季說:“救兵來了!”他倆站起來,朝着燈光的方向走,沒走多遠就獲救了。
這一次,馬季是有驚無險,第二次則是與死神擦肩而過。在幹校沒呆多久,馬季就得了腰椎間盤突出,領導讓馬季回北京治病。幹校外邊沒有公路,馬季先坐馬車去邊防站,再搭順風車去火車站。有個給幹校修電鋸的師傅跟馬季同行,他是嫩江當地人。到邊防站後,他倆就站在公路上等順風車。
這張照片記錄了那個時期的乘車方式
等了好久,他們才等來一輛路過的卡車。車上拉的是煤,上頭坐着七八個人。修電鋸的師傅讓馬季坐上去,自己跨坐在車邊上。這時,後來又來了一輛車,車上隻有兩個人。馬季想上後面的車,就下車了。那個師傅沒下車。他對馬季說:“我前面就到了。”馬季剛下車,拉煤的車就一溜煙地開走了。
等馬季坐的車追上拉煤的車時,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車翻了,車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馬季暗自慶幸,自己與死神擦肩而過。
馬季的名字隻排第四(蕭陶合成)
馬季第三次遇險是在湖南長沙。1986,馬季與其弟子趙炎、劉偉、鄭健、王謙祥等人參加電影《笑破情網》的拍攝。所有的鏡頭都拍完了,馬季跟幾個徒弟留在潇湘電影制片廠配音。
一天晚上,馬季泡完澡,覺得不舒服。他以為胃病犯了。王謙祥覺得不對勁,下樓攔了一輛車,把師父送到湘雅醫院。一檢查才發現馬季得的是心梗,幸運之神再次眷顧馬季,馬季轉危為安。在長沙住了三個月的院,馬季出院回京。
1987年辦全國巡演,其間馬季帶病上台(圖片來自于姜建熙)
在此後的十多年裡,馬季非常注意飲食,滴酒不沾,把煙也戒了,定期去醫院做體檢。2006年12月19日,王謙祥對馬季說:“先生,我是一隻眼腫,您是兩隻眼腫,明天去醫院查查吧。”馬季說:“明天不行,明天要接待美國駐中國商會會長,給他寫了個體育題材的相聲。”這位美國人是個相聲愛好者。馬季又說:“前些時體檢,查出有血栓,過完元旦就去住院。”
第二天上午9時34分,北京999急救中心接到急救電話。10多分鐘後,急救人員趕到馬季位于天通苑的家,把馬季送往昌平中醫院天通苑分院,但這回奇迹沒再出現。急救人員到的時候,馬季就已經沒有生命指征,初步判斷是心髒病突發。王謙祥後來回憶說:“先生半夜起床改回憶錄,上廁所出來就不行了。”
視頻截圖(蕭陶合成)
2006年,馬季虛歲七十三。這一年春節期間,馬季應邀參加一檔節目,主持人讓馬季說一說新年願望。說完“不想發财”“不想當官”後,馬季說:“保住自己的命,多活幾年,我們一塊兒來享受幸福生活。”
民間有一俗語“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接自己去”。這一說法的出處,據說跟孔子和孟子有關。孔子去世時虛歲七十三,孟子去世時虛歲八十四。
馬季說“保住自己的命,多活幾年”時受沒受“七十三、八十四”這一說法的影響,外人不得而知,但他的離世實在太突然,以至于當時很多人都接受不了,馬季的兒子馬東過了整整三年才真正放下。對于馬季而言,他有很多事情都沒做完,留下太多的遺憾。
說“七十三、八十四”是人生中的坎,其實并沒有科學依據。再說,如今的生活水平和醫療條件遠非孔孟時代所能比,人的平均壽命越來越長更是一個不争的事實。當然,比長壽更重要的是活好每一天,過好今天,少留遺憾給明天,因為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
(蕭陶原創。圖片來源于網絡,注明的除外。嚴禁轉載,盜用者必受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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