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以文集的寓意命名。如麗尼的《鷹之歌》、方敬的《風塵集》、孫梨的《尺澤集》等。麗尼在《鷹之歌》序中,“我确曾看過鷹飛,也曾聽過鷹底歌唱:那聲音嘹唳,清脆,那姿态也雄健;我确曾希望我能學習那樣的歌唱和飛翔,然而,我不能肯定我自己。一個不能肯定自己的人,結果往往會嘲笑自己的——因此,我疑惑我變成一隻烏鴉。在黑色的翼上,我飛翔着;在昏暗的林蒌裡,我休息着。然而,一樣地,我懷着一顆企望黎明的心。”這部文集表達了作者向往新生活,但對投入新生活又有一種猶豫不決的心态。方敬在他的《風塵集》後記中說,“……現在,我覺得一個人不能老隔着窗看飛塵,也得到狂風中去走一遭,還得牢記着回來後一定照照鏡子,看風塵之色上了自己的臉沒有。
可是,我不能老對着自己陌生的面孔出神,因為還要淨手寫文章呢。這是我的一點意思。”文集中體現了作者願意走進群衆生活中,與群衆打成一片的觀點。孫梨在1982年出版《尺澤集》後記中說,“尺澤二字,引自古書,其義甚明,就不再作什麼解釋了。尺澤雖小,希望它是清澈的,沒有污染的。它是我的心泉裡流出來,希望能通向一些讀者的心田裡去。希望在它的周圍,能滋生一片淺草,幾棵小樹。能為經過這裡的,善良的飛鳥和走獸,春燕和秋雁,山羊或野鹿,解一時這渴,供一時之蔭。希望它不要再遭到強暴的踐踏,風沙的掩蓋,烈日的蒸煮,蚊蟻也不要飛舞其上,孑孓其中。”表達了作者的善良心願和對文化大革命的反思。
四是從詩裡生發。這類如俞平伯的《燕知草》、周作人《看雲集》,何其芳的《芳草集》等。朱自清為俞平伯的《燕知草》作序說“‘燕知草’的名字是從作者的詩句‘而今陌上花開日,應有将雛舊燕知’而來;這兩句話以平淡的面目,遮掩着那一往的深情,明眼人自會看出。書中所寫,全是杭州的事;你若到過杭州,隻看了目錄,也便可約略知道的。”周作人的《看雲集》取名則出自王右丞的詩“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意思是作者看人間萬物的感受。何其芳的《芳草集》是從“天涯何處無芳草”引伸出來的,意思是“茫茫生活海洋中,到處都有思想閃光的火花,象美麗花朵,萋萋芳草一樣長遍天涯海角。”
五是從自然界的花草樹木取名,這類散文集的名字也較多。如馮至的《山水》,他在後記中寫道,“在抗戰期中最苦悶的歲月裡,多賴那樸質的原野供給我無限的精神食糧,當社會裡一般現象一天一天地趨向腐爛時,任何一棵田梗上的小草,任何一棵山坡上的樹木都曾給我許多啟示……我在它們那裡明白了什麼是生長,什麼是忍耐。”在這本集子裡,作者着重寫了昆明的山水給予他的精神慰藉和啟示,因此取名為《山水》。
曹靖華在《花》小跋中說,“散文題材應十分自由選擇,風景靜物,蟲魚,即一花一葉均可……”後來又講,他是在貫徹黨的百家争鳴,百花齊放的文藝方針。蘆焚在他的《黃花苔》序中說,“文壇也有如花壇,因為上面常生出‘奇芭’和‘異草’而我寫的——尤其這裡收的,卻是壇下的東西,是野生植物;假如也好比做花,那便是既不美觀,也無大用處的黃花苔。黃花苔就是蒲公英,是我們鄉下的名目,據說也是地丁的一種,不大清楚,……取得卻是不為世人所知的‘黃花苔’。”這是作者謙虛的說法。
此外還有自選集、雜感集、散文集一類的命名。文集不管怎樣命名,都表達了作者的心聲,抒發了作者的情感。給文章或文集起名是一門藝術,文名是文章的眼睛,好的文章若能配上好的文名,将更是錦上添花,叫人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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