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08 08:43 | 浙江新聞客戶端 | 記者 李月紅
“總要讓血熱一熱,總要讓呼吸熱一熱,總要看到前面是明媚的,總要知道世道再難,人心再險,還是有基本正義,在天地之間。”
在超強台風“瑪利亞”抵達浙閩海域前,一場“文學台風”率先登陸了——7月5日,電影《烈日灼心》原著作家須一瓜最新力作《雙眼台風》舉行線上新書分享會。
這部小說以直面冤案平反和權力犯罪為主題,被譽為“警界熱血版《人民的名義》,由讀蜜傳媒策劃,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值得注意的是,小說中的故事主線及主要人物,部分或取材于浙江張氏叔侄案。
偏執警官
較量美女神探
故事從乾州市公安局專案組的一次審訊開始。
嫌犯甘某一口氣交代了14起強奸殺人案。專案組欣喜之餘開始不安,因為其中一起是十多年前的“6·11啞女奸殺案”。該案當年48小時後即告“偵破”,“兇手”是個18歲的小夥子,一個半月後即被刑斃。
狂風驟起。已高升乾州市局副局長的鮑雪飛曾是突審這起案件的專案組長,也是這起冤案的直接制造人,更是她當年的成名案件。為了防止案件平反影響仕途,她巧設機關、連連布網,與負責調查甘文義案的專案組副組長傅裡安展開了較量。
力主重查案件的傅裡安是作者着力刻畫的人物。此人狂傲自負卻又盡職盡責,猶如瘋子一般的洞察力和死咬獵物不松口的執着精神令所有涉案人員憤恨膽怯。他在鮑雪飛的設計下被送入精神病院,後又在台風之夜神奇脫逃,最終成為撕破鮑雪飛等人防線的最關鍵人物。也正是他的極緻執着,促使一些關鍵人物克服了内在的恐懼、利益的排他性、個人的地盤意識或者權力懈怠,形成了反腐合力。
在雙眼台風登陸之夜,傅裡安及幫手取得了最關鍵的證據,這起冤案最終得到平反。
在氣象學上,雙眼台風是指在台風風眼附近的熱帶氣旋受幹空氣的入侵、地形影響,可能再長出一個台風眼,兩股勢力互相削弱就會降低風勢,如果合并易形成超強台風。須一瓜說,“搖晃、摧毀、沖刷、滌蕩、重建,這就是這個書名的用意。”
多起冤案
文學反刍生活
“我對警察比一般人多一點點的信任感,應該是職業的原因吧,他們大都給了我比較善的身影。”談及創作初衷,須一瓜這樣說。
須一瓜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作家。她是電影《烈日灼心》的小說原著《太陽黑子》的作者,她是《淡綠色的月亮》《老閨蜜》等小說名篇的作者,她獲得過郁達夫小說獎、百花文學獎等;作品入選各種小說排行榜、年度選本。
須一瓜的另一個身份是政法一線記者,她經常接觸暴力、死亡、兇殺等各種刑事案件,涉及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英雄與罪犯、罪與罰等種種主題,使她善于從新聞事件、政法案件的背後發掘人性的幽微,探索、追問、逼視生活和人生的困境。
作品真實地描寫了當下中國的司法生态。文學作品與現實有驚人的相似之處。熟悉的讀者或許會聯想起近年來國内被平反的冤案。比如浙江張氏叔侄案,同樣的美女神探辦案警官(張氏叔侄案中的聶海芬,小說中的鮑雪飛),同樣被隐匿的關鍵證據(張氏叔侄案中的DNA報告,小說中的屍檢報告書)。
“聶海芬的形象應該有一點吧,但是其實我知道那個女偵探的事情是比較晚的。就當時案前準備,支撐鮑雪飛形象的,更多的是女貪官們的聚合形象。”須一瓜認為。
小說中的傅裡安,在現實生活中也有原型。須一瓜說,現實生活中的這個警察更軸,他對公平正義有絕對的偏執,眼裡根本容不下一點邪惡塵埃。他與惡勢力對抗,最終被監控甚至軟禁,“這個時代,我們需要這樣給人信任給人寬慰的英雄。”
在小說中,須一瓜還刻畫了三位有新聞理想的記者形象。在内蒙呼格吉勒圖案中,冤案得以平反亦得益于有新聞道德良心與正義感的記者,“正是如此,《雙眼台風》才有了汪記這樣能量、情懷、影響力一般般的地方報普通記者。他們在這場正與邪的博弈中,更具有代表性。”
在須一瓜看來,記者作家之間本來就沒有溝塹,梅諾、海明威、馬爾克斯、喬治奧威爾、巴别爾、杜拉斯都做過記者,“其實,對有心人——或者有能力反刍生活的人,每一種經曆都是收獲。”
人性趨光
尋找出場配置中的善
“如果說犯罪小說有尺度的話,可能就跟内心的這種敬仰和追求有關了。”須一瓜說。
在她看來,人都有一種趨光性,不忽略人心目中的惡,也不要低估人心中的善。小說中,須一瓜把人心至善的綠燈排成了行——不管是很好的人,像“瘋子警察”傅裡安,和不太好的人,或者其實有點差的人,最終都在這個大是大非的事件面前,選擇了為善行開放綠燈。
須一瓜認為,最好的社會,應該讓正義準時來到。正是因為難,因為記者職業生涯,她看到了那些警察,作為這個社會的法律機器的前鋒,他們身上的公平正義感特别珍貴。
須一瓜回憶起自己的一次采訪經曆,那是一個大區的刑警隊,其實大家穿着光鮮抽着煙,滿口粗話,看上去匪得很,但他們在工作的時候是非常敬業的。有一次團隊千辛萬苦,解救出被人販子拐賣的多名小孩。記得當時在現場,那小孩因為被拐賣很久,和養父母有了感情,真正的親人和買他們的養父母以及小孩們,在那公平正義的時刻,撕心裂肺地哭,“那場面讓人非常難過,那些刑警眼眶都紅了,盡管他們都極力掩飾。”
“人性中有一些帶着神性之光的情感,讓人流連。”須一瓜說,《青鳥》作者、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梅特林克曾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的内心始終存在一種規律和權利,在衆多事物似乎都在縱容非正義的世界中,它始終支配、引領着人類。“是的,這就是老天在我們每個人的出産設置中,配置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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