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馬洲洋

我從初中二年級開始接觸和聲學，算到如今已經将近七八個年頭了。和聲學是音樂理論中十分重要的一環，他是多聲部音樂不可或缺的一項基本理論。學習它，不僅可以運用到實際的音樂創作中去。還可以加深對音樂作品的理解以及對演奏技法的改進。甚至能夠将它上升到哲學的高度去探讨。尼采就曾經将四部和聲的各個聲部分别與自然世界、人類社會進行類比，這種思維方式不禁讓人歎服。

現如今，青少年的音樂素質教育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許多孩子從小就開始學習各種樂器，且學習的種類也越來越廣。學校的音樂課也開始教授一些比較高級的音樂知識甚至是歌曲創作理論。然而，盡管如此，大多數業餘音樂演奏家與愛好仍然缺乏對專業性較強的音樂知識的了解，如和聲學、曲式學、複調學、配器法等等。但他們卻又往往樂于實際的音樂創作或其它與這些知識相關的活動。和聲學，作為音樂創作的一項基本素質，則應該被擺在首要的位置。

讓我們開始吧！

一、音程與和弦（準備知識，掌握的讀者可跳過）

和聲是一門多聲部的學問，既然是多聲部音樂，就一定存在多個音同時鳴響的情況。所以，我們先要弄清楚“音程”與“和弦”的概念。

“音程”，顧名思義，指的是“兩音之間的距離”。這就告訴我們兩個問題：第一，“音程”隻用來表示兩個音之間的關系；第二，“音程”說的是一個音要“經過”多少個音才能到達另外一個音的問題。我們都知道在西洋聲律學中，最小的兩音間距離是“半音”。如C到D，就要經過兩個“半音”（C—升C/降D—D）；又C到E就要經過四個半音（C—升C/降D—D—升D/降E—E）；D到F則是三個半音（D—升D/降E—E—F（E到F是半音））。見下圖：

因此，我們可以用兩音之間經過的半音數量來衡量他們的距離。

兩音之間半音數量确定了它們同時鳴響時的音響效果，然而，為了給五線譜上的每個音程都能給出一個名稱，我們還必須用到“度”的概念。即兩音之間（包括這兩音）之間所有的音名數。如C—E，就有C、D、E三個音名。注意此時是不考慮音名性質的，無論其中的音或升或降，都隻算作一個。以此類推D—F為D、E、F，也是三個音名。于是我們将這兩音之間包含的音名數量叫做“度”。如C—E為“三度”，D—F也是“三度”，D—G就是“四度”等等。如下圖：

然而，度數相同的音程，音響效果卻不一定相同。如同是三度的C—E，D—F如前面所說，一個有四個半音，一個隻有三個。可見，“度”表示的是“形式”，而半音數量所構成的距離代表的是實際音響效果，也就是“内容”。同度不一定同音響效果，同音響效果不一定同度，隻有将二者結合，某一個音程才一定是唯一的。所以，我們在“度”前面冠上“大”、“小”、“純”、“增”、“減”（實際上還有“倍增”、“倍減”，此處略去不述）幾種名稱，來表示每個音程的性質。其中，一度、四度、五度、八度分“純”、“增”、“減”三類。二度、三度、六度、七度則分“大”、“小”、“增”、“減”四類。下表開列了一個八度内所有的音程種類和它所包含的半音數量：

音程 半音數

純一度 0

增一度 1

純二度 2

增二度 3

減二度 1

大三度 4

小三度 3

增三度 5

減三度 2

純四度 5

增四度 6

減四度 4

純五度 7

增五度 8

減五度 6

大六度 9

小六度 8

增六度 10

減六度 7

大七度 11

小七度 10

增七度 12

減七度 9

純八度 12（所謂“十二平均律”即由此而來）

……

從上面可以發現有一些音程是“等音程”，即兩音之間距離（經過半音數）相等。這樣的音程的音響效果是完全相同的，然而他們并不能相互替代。如增二度與小三度在音響效果上相同，但仍應看作兩個不同音程：

對音程的熟練掌握需要大量的訓練。我建議用數度數和半音數的辦法，從實際的例子出發，逐漸掌握每一種音程在譜子上的寫法。最終抛開“數”的辦法，直接反應出音程的性質。

掌握了音程，就很好理解和弦了。所謂和弦就是三個或三個音以上同時鳴響的組合。在傳統西洋和聲中，最常見的辦法就是以“三度疊加”的方式構築和弦。比如我們可以從C開始，往上三度找到E（或找升E降E均可），再往上三度找到G（或找升G降G均可），這樣一個組合便是C，E，G，即我們最熟悉的DO，MI，SO和弦。（按照不同的找法，當然也可構成C，#E，G或C，#E，#G）這樣二次疊加三度構成的和弦我們稱為“三和弦”，三次疊加如C，E，G，B，則稱為“七和弦”，四次疊加如C，E，G，B，D，就是“九和弦”等等，除三和弦外都以最高音與最低音的度數來命名。

與音程一樣，和弦也有音響性質，其組成的方法不同，音響也不同。在三和弦中，以大三度為基礎往上加一個小三度，我們将這樣的和弦稱之為“大三和弦”；以小三和弦為基礎往上加一個大三度我們，把它稱之為“小三和弦”；兩個大三度疊加我們稱之為“增三和弦”，兩個小三度疊加稱之為“減三和弦”。這四種和弦在音響效果上很不一樣，大三和弦最為明亮，小三和弦略顯黯淡、柔和，增三和弦最為尖銳、刺耳，減三和弦刺耳，但相比增三和弦而言較為柔和。

我們要學習初步的配和聲，掌握三和弦就可以了，其它的和弦性質可見附表。

二、調性與和弦組

和聲是與調性緊密相連的，二者相輔相成。任意一個調都有隸屬于本調的一個和弦組（調内和弦），我們初級配和聲主要就是取材于這個和弦組，将其中的每個和弦分派到正确的旋律位置上。那麼具體來說，這個和弦組是怎樣的呢？以C大調為例，我們知道，C大調的音階是C、D、E、F、G、A、B、C這樣的一個排列。那麼我們以每一個C大調音都往上構成一個三和弦。那麼所得到的七個不同和弦就是C大調的調内和弦組。下圖為C大調音階：

于是構成C大調調内的七個和弦：

我們把任何一個和弦最低的那個音叫做“根音”。如C大調DO，MI，SO和弦即以DO為“根音”。這樣一來，當我們把某一個特定調内的每個根音按照順序用羅馬數字标記起來來代表它所構成的和弦的話，便可表示成為：

這樣的表示方法也叫做“級數和弦标記法”。

本文為了方便，均使用C大調作為講解。其餘23個大小調均由此可類推。如：

D大調：

a小調：

三、基本的配和聲：使用“正三和弦”

從上面顯示的和弦組我們可以發現調内七個和弦的性質：在大調中，第1、4、5級為大三和弦，2、3、6級為小三和弦，7級為減三和弦；在小調中，1、4、5級為小三和弦，2級為減三和弦，3、6、7級為大三和弦。

任意一個調，我們把它的1級叫做“主和弦”。這是調中最穩定、最能體現調性的一個和弦。又4、5級與主和弦與主和弦性質相同，對主和弦構成強力支持。于是1、4、5級和弦就成為任一個調中最骨幹的三個和弦。我們把它們稱為“正三和弦”。細心一點還可以發現，這三個和弦已經涵蓋了本調的所有音。

我們配和弦，最低的要求就是要保證旋律與和聲的和諧。因此，最簡單的一個辦法就是找出旋律音，根據旋律音來配和聲。剛才又說道，“正三和弦”涵蓋了本調的所有音，那麼也就是說，純粹使用正三和弦就已經可以為任意一條旋律配和聲。請看下面的旋律：

這是非常簡單的《小星星》的旋律。我們需要先明确它的調性——C大調，然後看看如何使用“正三和弦”。第一小節的所有音顯然都在1級和弦的範圍内，所以我們使用1級和弦。第二小節的前兩個音顯然隻能使用4級，後兩拍的G可以用1級，也可以用5級，這時候要聽聽效果，我個人覺得該用1級更好些。第三小節前兩拍顯然又隻能用4級，後兩拍則隻能用1級。最後一小節前兩拍用5級，最後兩拍回歸到1級。如果可以演奏，那麼你會發現這首曲子配出來非常的明亮、樸實。需要注意的是，1級和弦往往必須放在最後，以表明調性。

這是配出來的曲子：

如果校對原曲，會發現原曲的和聲就是如此。如果覺得太單調可以改變伴奏織體成分解式：

這樣就更接近原曲了。需要注意的一點是，用分解伴奏時，不可改變根音的最低位置。最低的音必須是和弦的根音。當然，也不是說絕對不能改變，這樣的改變是有條件的，後文将詳述。

然而，在實際的配和弦過程中，不可能都像這首曲子這樣的理想，每個音都正好在和弦内。如莫紮特的《小星星變奏曲》第一變奏：

這樣一連串的快速音符我們不可能每個都配一個和弦，那樣會非常難聽，實際也無法演奏。但觀察這些音符可以發現他們往往在一小節或幾拍之内都圍繞着幾個音在轉動，如第一小節前兩拍圍繞着C音在進行，後兩拍圍繞G音；第二小節前兩拍多次出現了A，C這兩個音。我們可以抓住這些關鍵音，忽略掉其它的“經過音”來配和弦。這些“經過音”叫做“和弦外音”，我們在配和弦的時候可以不管，而不會影響到所配和弦與旋律的和諧。經過編配我們會發現所配和弦與上面一樣：

正好體現了變奏曲式在和聲上的一貫性。

又如這首《HEY JUDE》的開頭：

注意一開始是個不完全小節，開頭的不完全小節一般不用配和聲。原曲隻用了1級和5級和弦就配出了這段旋律：

正三和弦非常實用，可以快速配出一首曲子的和聲。而且音響明亮，特别适用于樸實、活潑、明朗等風格的樂曲。

四、進階的配和聲：利用和弦的“功能”

盡管利用正三和弦已經足以應付任何一個調上的樂曲，但将本調和弦組的其它和弦完全棄之不用實在可惜。因而，我們也需要學習這些和弦的使用方法。然而，往往在擴大了選擇的可能的時候，事情反而會變得困難。正如李萌韻師在講詩文寫作的時候說到的用“窄韻”比“寬韻”容易的問題。如給C大調配和聲時，遇到了一個F音，當限定隻使用“正三和弦”時，我們可以毫不猶豫的使用4級和弦。但如果擴大到整個和弦組，就可以選擇4、2、7級和弦來配（盡管7級和弦幾乎不單獨使用）。而且，倘若我們僅僅根據旋律音來找對應和聲，也常常會覺得配出來的和聲不好聽。這時，我們就需要了解一些關于和弦連接在“功能”上的問題。

奧地利著名音樂家勳伯格就說：“單純的和弦連接是沒有意義的，是‘進行’讓它們變得有意義。”任何兩個和弦的連接，在給人的音響效果上，總會有不同的感覺。比如任意一個調當我們使用5級連接到1級的時候，就會有種滿足感，完美感。這種進行常用在樂段的結尾，以明确調性。我們又稱這種連接為“終止式”（正格終止），如果我們連續使用4級、5級、1級來作為樂段的結尾，那麼這種完滿感就更強烈。（複式終止）當然，也可以單獨使用4級連接到1級（變格終止），但這種完滿感就比不上5級-1級的正格終止。

這即是說，當我們的連接符合這種完滿的感覺的話，那麼它就一定是好的。繼續考察，我們會發現任何兩個和弦的連接我們都會有一種在力度變化上的感覺。如上述5級-1級，4級-5級的連接，我們可以明顯感受到力量的增強，如同霎時間沖破黑夜到達黎明一般；但如果将這些連接反其道而行，就會覺得力度有種減弱，如同日光突然黯淡一般。它的原則如下：

一個和弦，與本和弦根音作二度、四度上行為根音所構成的另一和弦和弦連接，稱為“升進行”，給人的感覺陽剛、明亮。如4級-5級，5級-1級。

一個和弦，與本和弦根音作二度、四度下行為根音所構成的另一和弦連接，稱為“降進行”，給人感覺柔弱，黯淡。如5級-4級，4級-1級。

一個和弦，與本和弦根音作三度上行或下行為根音所構成的另一和弦連接，力度變化不明顯，但這樣的連接必定會改變和弦的性質（大三和弦-小三和弦，小三和弦-大三和弦）。在音響上會有變化。

如果不是為了追求特意的和聲效果，我建議要多用明亮的“升進行”，注意使用三度的進行，少用或完全不用“降進行”。這樣一來，不僅避免了和聲功能上的錯亂，也使配和聲的選擇減少了。請看下例：

這是一段旋律的結尾，如果什麼都不考慮，則有3的5次方種配和聲的辦法，這是很難想象的。況且其中大多數都是不佳的配法。如果使用上面的原則，這項工作就會變得簡單得多。首先注意到結尾應使用1級，那麼為了在最後形成一個強有力的終止，前面的D音就隻能用5級和弦，而排除了使用2級、7級的可能。繼而，為了給這個5級和弦一個支持，前面的F就隻能用4級、2級，也排除了7級。考慮到前面的A音，如果在F音的位置使用2級，就可以在前面的A音使用6級，再次形成一個四度升進行的支持。最後，可以在開始的G音配上3級，以對A音的6級和弦形成支持。這樣一來，整個這段和聲就是不斷的加強力度，最終完滿解決在主和弦上的進行。構成一個十分漂亮的和聲效果：

又如這段《老男孩》（大橋卓彌《謝謝》）的副歌部分：

這段和聲就是前面所列舉和聲進行的實利，這樣一來，全曲顯得十分流暢自然。

最後要提到一下的是“屬七和弦”，它以5級和弦為基礎，往上加一個小三度。它常常在最後的終止式中代替5級和弦進行到主和弦以構成最有力的終止。

使用和聲的功能性來給歌曲配和弦十分便捷。有時可以完全忽略掉那些旋律音，而僅僅根據和聲的功能走向來編配，效果一樣出彩，不會影響到與旋律的和諧。

五、進階的配和聲：轉位和弦的使用

前面強調過在改編華彩伴奏型時不能随意改變根音的最低音位置。這是由于，一個和弦的低音是體現和弦功能的支柱。假如在和弦連接時，完全抛開其它和弦音，隻留下由根音構成的和弦低音連接，那麼這段連接的和聲功能至少能體現80%。具體例證可欣賞久石讓《HANA-BI》鋼琴獨奏版的開頭。因而，在改變根音的低音位置時，也就可能完全改變了和聲連接的功能屬性，進而導緻連接的不順暢。

然而，如果在任何一首樂曲中都完全使用根音作為低音位置的和弦，雖然中規中矩，但總覺得過于刻闆而缺少變化。因而，我們在一定條件下也使其它和弦音來作為低音。我們把根音作為低音位置的和弦叫“原位和弦”，把不将根音作為低音的和弦叫做“轉位和弦”。正是因為低音對于和聲功能的重要性，所以原味和弦最能體現本和弦的功能屬性，而轉位和弦就要差得多。所以我們因才施用，将原味和弦用在那些最需要體現和聲功能的地方（如樂曲、樂段、樂句的開頭與結尾等等），而将轉位和弦用在兩和弦之間需要平滑連接的地方。如下例：

C大調主和弦和6級和弦的連接，雖然這樣直接連接也并非不可，且具有一定的色彩變化，但低音直接作了下行三度進行，顯得有些空。就好像電梯的突然墜梯，又突然停止。如果不是刻意追求這種效果，而希望将它們的連接變得更平滑，讓這部“電梯”緩緩下行而非墜落，我們或許就可以這樣來配：

這樣在第一小節的第二拍就用了一個5級和弦的轉位，以B音作為最低音，這樣在低聲部形成了一個下行的級進，使連接變得十分平順自然。再看以下實例：

同樣是《老男孩》，主歌部分的這段旋律的和聲就大量運用了轉位和弦：1級原位—5級轉位—6級原位—3級轉位—4級原位—1級轉位—2級原位—5級原位。低音部構成了一個完全級進向下的進行，十分平順自然，這也使得和聲的連接變得平穩。最後的2級—5級升進行又加強旋律，構成一個終止式（半終止），整段和聲就完美了。

最後仍需注意切忌在重要的位置上使用轉位和弦，那将是對和聲功能的極大破壞。（注意到上例所有的轉位和弦均沒有用在最強拍上）

六、結語

和聲學并不能一蹴而就，也沒有什麼終南捷徑。在這裡提供的隻是一些最基本的原則和心得。即使我已經盡力做的比較通俗，但恐怕對于不少讀者來說還是過于晦澀。因而如果真有意去系統學習和聲學，我建議業餘愛好者可先讀人民音樂出版社的《音樂自學叢書·作曲卷·和聲學（上、下）》。待基本弄清和聲學的脈絡後再讀斯波索賓的《和聲學教程》。整個學習過程十分漫長，需要反複地用心學習與實踐。希望所有的業餘音樂愛好者都能如願以償！

附1：七和弦性質表：

七和弦雖然在傳統和聲中不如三和弦常用，但他們強烈緊張性與傾向性都可以大大增添和聲的色彩。最常用的即是用三和弦加小三度構成的小七和弦與大小七和弦來完成四度關系的升進行。所有七和弦性質如下：

名稱 基礎三和弦 疊加音程 實例

大七和弦 大三和弦 大三度 CEGB

小七和弦 小三和弦 小三度 DFAC

大小七和弦 大三和弦 小三度 GBDF (大小七和弦運用最廣泛)

小大七和弦 小三和弦 大三度 CbEGB

半減七和弦 減三和弦 大三度 BDFA (半減七和弦又稱減小七和弦)

減七和弦 減三和弦 小三度 BDFbA (減七和弦具有強烈的收攏傾向性)

附2：根音和弦标記法：

在現代流行樂中，運用不同于級數标記法的根音和弦标記法，這種方法以任一和弦的根音為中心，作出各種标記，讓演奏者明白和弦的結構，而不必在線譜上寫出具體的和弦。這種方法在吉他演奏中最實用。其标記方法如下：

大三和弦：直接寫出和弦根音的大寫字母以表示。如CEG和弦，用C表示。

小三和弦：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帶min，或簡寫為m。如DFA和弦，用Dmin或Dm表示。

增三和弦：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帶aug或 号以表示。如CE#G和弦，用Caug或C 表示。

減三和弦：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帶dim或-号以表示。如BDF和弦，用Bdim或B-表示。

大小七和弦：直接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加小7以表示。如GBDF和弦，用G7表示。

小大七和弦：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加mM7以表示。如CbEGB和弦，用CmM7表示。

大七和弦：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加maj7以表示。如CEGB和弦，用Cmaj7表示。

小七和弦：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加min7或m7以表示。如DFAC和弦，用Dm7表示。

半減七和弦：寫出根音大寫字母後加min7-5或m7-5以表示。（-5表示相對于小七和弦降低了和弦五音半音）如BDFA和弦，用Bmin7-5表示。

減七和弦：寫出根音的大寫字母後加dim7以表示。如BDFbA和弦，用Bdim表示。

轉位和弦：寫出原味和弦的标記，後加“/”某音來表示以哪一個和弦音作為低音。如G和弦當以B音作為低音時就記為“G/B”。

根音和弦标記法演奏起來方便快捷。然而，正如一開始所說，和聲是與調性緊密相連的，從根音标記法中難以看出和弦的調性規律。因而，如果要使用這種方法來配和聲，仍然要找出調内的和弦組，再來編配。如C大調：C，Dm，Em，F，G，Am，Bdim。在配和弦中尋找規律：如G-C是強的進行；Am-Dm也是強進行。熟練之後還會發現G-Cm，A-Dm都是強的進行。根音标記法雖然沒有反映出調性關系，卻比較好的反映了根音關系與和聲的功能性。如果能從中尋找出特定的規律，在配和聲的效率上将會大大提高，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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