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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秋說事

健康 更新时间:2024-07-25 05:13:42

老秋說事(老秋眼高手低)1

臨王羲之

“眼高手低”沒毛病

眼高手低其實沒毛病,不但沒毛病,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眼界高于手藝也是當然,若說手藝高于眼界,好像怎麼也說不通。

隻有見識多了,眼界高了,眼光正了,手藝沒荒着,才可能由低往高處長進,符合情理不是?假如眼界本來欠缺,手藝怎麼着也是高不到哪裡去的吧。換句話說,如果隻是埋頭刻闆地練手上的活兒,以為這樣就能達到如願境地,卻疏于拓展眼界,想必是行不通的。

試想,都沒怎麼見識過高明的,也就識别不來高與低的區别所在,這種大打折扣的眼力,勢必有礙自己的技法進步,可見,欣賞水平也好,鑒賞能力也罷,總之是忽視不得的,甚至比手上的實練還重要,應該說鑒賞能力本身,理所當然就是技藝強化當中的重要構成部分,不可或缺。

鑒賞的過程是參照與比較,可以說所有的鑒賞結論都是比較的結果,沒有比較的鑒賞是不存在的,而比較的過程是思考的過程,是意識的活動,這時候,眼界就基本決定了這種意識下或高或低的判斷水準。

鑒賞也是審美,審美靠的是經驗,沒有經驗的審美也是不存在的。經驗的獲得靠的是積累,而成熟、可取的經驗,得來要花多少功夫,要做多少功課,可想而知了。

審美經驗又分層次,一層一境界,膚淺的經驗幾近荒唐,偏頗和狹隘的“經驗”尤其不可取。

比如日前在微博裡看到某位很不屑謝無量的書法,直接把謝字判定為醜字,口氣讓人哭笑不得,而且他是那樣地堅信自己的“經驗”:看一眼,賞心悅目,就是漂亮,才是好字。這話看似沒有不靠譜,卻恰恰透露了他的“眼力”層面有待“調節”,對于書法,他的“賞心悅目”的标準僅僅是“光鮮亮麗”,必定難以識得“撲澀拙冷”等感情中的自然意趣,又怎麼能品出謝字中筆墨的爛漫和氣韻的流動呢。

藝術的書法同樣是“有意味的形式”,内容中線條的律動、墨色的變化、結字的習慣和章法的布設,無不關連功底、學識和情感,謝先生無疑是運用和表現這些的高人,古法中得來,筆豪間揮灑,難怪人說謝的字“無一筆無古人,亦無一筆無謝無量”。

要說前面提到的那位微博議論者,也不足為怪,不然古人怎麼早有“高書不入俗人眼”一說呢。

老秋說事(老秋眼高手低)2

臨顔真卿

書法史絕不是重複史

有一個事實是,無論古今,那些被公認的大家,不管曾經接受過哪一路帖或碑的深刻影響,最終寫出來的字都是“自己的字”,具體到字的樣子即結體,包括整個視覺即章法布局,也就是說,直到他們的書作形成了自己的特性風貌之後,才被世人乃至書法史肯定的,即使他們完全能把某一家法帖效仿得幾可亂真,但是到後來卻還是“我行我素”,如此一來,他們之前的汲取過程,便是有效地幫助自己積累了法度的掌控,積累了眼力,總之是積累了用筆墨來表現自我意趣的技能基礎。

這樣的例子太多,想來作藝術的表達,運用自己用心領悟之後的方式,往往更加得心應手,更有利于準确和誠意的表達,因此也更容易感染他人,當然,這“自己的方式”不僅僅是個人的性情使然,更多的應該是根源于個人的審美意識和主張,而這些必然又是與個人學養和人生閱曆等密切相關的,是冰凍三尺的結果。

“尚意”的宋人,就突出于用“自己的方式”寫“自己的字”,“蘇黃米”是代表人物,是開拓者,盡管他們無一不是晉唐法帖的信徒和追随者,但是“達其情性,形其哀樂”到底應該是書寫者的初衷。

黃庭堅不僅宗法晉唐前人,還頗受蘇東坡的影響,從他不少的簡劄中可以明顯看到蘇字的影子,有些字甚至酷似蘇字的習慣性結體。但再看黃庭堅書作成熟期的一系列墨迹,其書風則迥然不同,如《伏波神祠詞卷》、《松風閣詩》和《廉頗蔺相如列傳》等,皆是山谷先生“自己的字”,也因其個性面貌而傳世。

廣為人知的李叔同,從篆隸到魏碑墓志,從鐘繇二王到唐宋墨迹,均深厚營養了他的取法,直到後期漸成“弘一體”,卻從來無人認為那是“野俗一路”,相反是現代書法史上值得仰視的一筆。

難怪人說:書法史絕不是重複史。

不甘平庸的創作者,總是依據一種已獲得的觀念,尋找最恰當、最适合自己的表現方式,至于“求變”和“創新”,似乎都不是他們主觀上急于要去做的事情,那可能是旁人或者後人冠予他們的亮色,也許他們僅僅是認為走以往固有的路,已然不算是抵達個人内心意念的最佳途徑了,畢竟不同經曆、不同體悟與不同習慣,決定了每個人相對的獨立性,由此他們勢必會去作表現形式和表現手法一類的實驗,盡管不是易事,但也樂在其中,而早前具備的紮實功力,則是水到渠成般為他們實現超脫提供了技術條件。更值得探究的是,他們的“字外功”,是形成美學觀念個性化的關鍵所在。

老秋說事(老秋眼高手低)3

臨米芾

懂得還是懵懂

有引号的“醜書”,全在于個人的審美情趣和鑒賞能力,個人認為,從技法層面也就是筆法功力和章法意識來說,“醜書”這一命題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書法隻存在書者會不會活兒和有沒有活兒,書法有法,“活兒”就是法的體現,否則連任何書都算不上,這也是“大衆”并不讨厭的“美術字”和“印刷體”卻絕不是書法的原因。如曾翔文中所說:“真‘醜書’是有法、有傳統依據的。”

對于書法鑒賞者來說,隻存在是否喜歡和是否懂得。不管什麼樣子的字,你可以喜歡,也可以不喜歡,但前提是你懂得還是懵懂。

弄懂書法的條件,無外乎了解傳統的書法史,至少必須了解書法史上各階段的代表性書作,以及書體和書風演變的大至過程,最好是還了解過程中的緣由和必然,知道來龍去脈,自然就知道了書法已經存在的若幹不凡面貌,知道了二王脈絡,也知道了碑刻、簡牍和摩崖之類,否則不可能掌握合理、客觀的認知,也就是審美,而隻可能自以為是或人雲亦雲,那樣的結果便是自欺欺人,既不利于自己進步,還可能影響同樣不具備眼力者改善眼界的主動性。

曾翔先生說“民衆對書法的整體審美水平,大大低于前代……”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無可奈何的事實。“有教養的觀衆”和“有教養的書法家”在未來也必定是少數甚至極少數,這也将會是一個不容樂觀的事實并無法改變。讓一個從不拿毛筆寫字的“觀衆”對書法品頭論足,結果不難想像,而一個僅具備“低層次的感官性”眼界的“書家”,當然同樣完成不來準确的書法審美,甚至還可能謬誤重重。

無須争論的是,今日之書法已不是單純的寫毛筆字,而是一項藝術化了的表現形式,那麼,任何藝術樣式,都追求不同于普通工匠式的尋常外觀和内涵,千人一面也正是藝術表達所力求避免的俗病,而前人早有警示:字有百病,唯俗難醫。

至于多數時候不屑提及的“江湖俗書”,就更容易辨識了,就是那種既脫離傳統法度,又無韻味可言,看似“龍飛鳳舞”,動則“書中有畫、畫中有書”的雜耍玩鬧。

老秋說事(老秋眼高手低)4

臨王铎

審美有門檻

小時候經常能看到舅舅寫給媽媽的信,然後全家人都會傳看,舅舅性格内向寡言,卻很能寫信,每封信至少有四、五張信紙,從氣候、天氣,到工作、身體近況,連雞蛋蔬菜價格都會寫到,讀來親切。

哥哥比我年長五歲,每讀到舅舅的來信,哥哥就總說舅舅的鋼筆字寫得好,像鋼筆字帖一樣的,其中的敬佩和羨慕溢于言表,這時媽媽的神情也總有“那還用說”的意思。

我卻隻是能看出舅舅的字的确寫得非常溜,而不知道究竟好在那裡,因為在那時的我的眼裡,自己所臨寫過的那本《鋼筆正楷字帖》是世界上寫得最好的鋼筆字,當然就認為舅舅的字是不能與之相比的,甚至覺得舅舅的字還沒有哥哥的字寫得帶勁,雖然我也知道舅舅寫信不可能像正楷字帖那種一筆一劃地寫。舅舅的信,寫的是行書,其中有個别我認不得的草書字,反正總體看去,還有些歪歪扭扭的。

直到很後來我才意識到,舅舅的鋼筆行書,真是不輸當年常見的那幾本鋼筆字帖,看懂了舅舅的字不僅規範、流暢,還有随性和自信的文人筆意,因為自己看到過的各種字漸漸的多了,漸漸地學會比較并能領會其中的所以然了,也漸漸知道了點寫字的門道。

我想說的是,關于審美,可以通過相關的審美說教影響到個體的判斷,但歸根結底,哪怕是基本的審美能力,都需要個人帶着疑問主動拓寬眼界,并參與比較和琢磨,才有望積累審美經驗,否則不但難以得到可取的認知,還極可能“誤入歧途”,且不自知。

必須承認,審美能力也是分層次的,高層次的藝術審美,就更是有門檻了。比如徐謂朱耷齊白石,比如塞尚梵高畢加索,并不是人人都能品味得來,就是這個道理。通俗一點說,能聽懂宋祖英,不一定能聽懂龔琳娜,相反還可能排斥龔琳娜,雖說宋祖英的歌唱水準很是了得,但龔琳娜的一系列新民歌,顯然具備更豐富的音樂元素和演唱技法,更有生動、鮮明的個性特征,也更具創造性的藝術價值,而個性特征又決定了藝術作品中極為寶貴的審美價值。

不過,如果你愣要認為龔的歌啥也不是而宋的歌舉世無雙,我也會說你都對你全家都對。呵,這好像是題外話了。

老秋說事(老秋眼高手低)5

臨米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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