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大江大河》原著為基礎進行解析
當年追劇《大江大河》,覺得戴嬌鳳這個角色頗具個性,漂亮爽直、潑辣大膽。楊巡雖其貌不揚,但能說會道,兩人在一起頗為互補,相得益彰。
但因為一次生意失敗,楊巡受傷住院,戴嬌鳳就誤會楊巡卷走她8000塊私房錢,扔下她和一堆債務跑路了,所以轉身投入了富二代趙小波的懷抱。
當初,很多人罵戴嬌鳳嫌貧愛富。我也仔細想過,戴嬌鳳聰明耿直,何至于這樣就誤會了楊巡?
當我讀完了《大江大河》原著才發現,戴嬌鳳因為8000塊錢離開楊巡的背後,并非一場誤會那麼簡單,而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用3年的青春等待之後,對一個男人的極度失望。
而事隔10年,楊巡娶了任遐迩後的一番話,方才讓我明白,19歲的楊巡将21歲的戴嬌鳳帶離那個小山村,私奔後同居3年都未娶她為妻,真實原因并非僅僅隻是楊巡媽的從中作梗。
其實在楊巡心裡,他竟是低看戴嬌鳳的,并未真心愛過這個曾不顧一切随他私奔的女人。
楊巡看上的,不過是戴嬌鳳的美貌楊巡覺得最有面子的事,就是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寵妻狂魔雷東寶聽楊巡誇贊,說自己的老婆比他雷東寶的亡妻宋運萍還漂亮,瞬間就不服氣了,執意要楊巡帶她出來見見。
當雷東寶見到戴嬌鳳,立馬沒了聲音:
戴嬌鳳确實漂亮,雪白皮子,會笑會說話的大眼睛,櫻桃小嘴,洋美人一般,着實是這小村飛出的金鳳凰,放北京天安門也能掙一耙子臉回來。士根看着也是驚奇,心說楊巡還真是個千伶百俐的,做什麼都能鑽營到最好的。
楊巡對戴嬌鳳,是一見鐘情的。人常說,一見鐘情隻需要30秒,所以在這30秒之内,楊巡滿眼都是戴嬌鳳的漂亮。
楊巡19歲的時候,已從一個挑擔下鄉叫賣的“楊小饅頭”,變成了在東北倒賣小雷家電線的“楊小倒爺”。4年走南闖北,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當然包括姿色各異的女人。但他卻一眼就看上了戴嬌鳳。
大年初二,楊巡與三個弟妹随楊母回娘家走親戚,遇到了一場婚禮。戴嬌鳳是送親隊伍裡的伴娘。有人惡搞地向送親隊伍裡放了一隻二踢腳,吓得送親隊伍裡的女孩子們雞飛狗跳。
戴嬌鳳尖叫着後退,一頭撞進了楊巡懷裡,又倏然逃離,隻在楊巡手心衣襟留下一股撲鼻的濃香。
楊巡看上了戴嬌鳳,因為她那麼漂亮 ,與楊巡見過的所有農村柴火妞都不一樣,罕見地有一頭泛黃卷發,大眼睛,高鼻梁,雪白皮膚,外國人似的。
相識14天,戴嬌鳳就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了楊巡,是她在這段感情裡犯下的最大錯誤楊巡的父親早逝,為了幫助母親養活三個弟弟妹妹,楊巡初中就辍學,挑擔下鄉賣起了饅頭。因為從小缺乏營養,又早早挑擔子,走街串巷風吹日曬,所以楊巡個子矮小,且其貌不揚。
但楊巡有一個聰明靈活的頭腦,和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加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如士根所說,楊巡是個千伶百俐的,做什麼都能鑽營到最好的。他看上戴嬌鳳,自然會有萬種方法讨得她的歡心。
戴嬌鳳比楊巡大了2歲,可畢竟囿于農村這方小天地,未曾見過大世面,哪會招架得住楊巡窮追猛打。
楊巡買來市面上最貴的美容霜,女孩子最喜歡的小零食,哄得戴嬌鳳心花怒放,兩人在半推半就中完成了人生的無數第一: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
相識不過10來天,戴嬌鳳就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給了楊巡。兩人還沒有定親,楊巡就帶着戴嬌鳳去了東北。
雙方都瞞着父母,這無異于私奔。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農村,可謂離經叛道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惜,戴嬌鳳定是不懂,此刻的她有多義無反顧,未來的生活就會有多殘酷。
面對母親對戴嬌鳳的強勢偏見,楊巡竟從未為她争取,沒有平衡好兩人的關系楊巡媽可不是毫無見識的農村婦女,寡居多年帶大4個兒女,多了幾分生活的曆練,相比楊巡的圓滑,她更是一隻眼光毒辣,處事滴水不漏的“老狐狸”。
楊巡媽拒絕了替兒子去戴家提親,因為她看不上戴嬌鳳,原因有三:
一是戴嬌鳳太過漂亮,楊巡媽擔心自己相貌平平的兒子看不住;
二則戴嬌鳳沒什麼文化,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才做了一家繡花工廠的臨時工。雖然楊巡也隻是初中畢業,但他學習成績很好,是因為養家才辍學的。所以在楊巡媽的心裡,自己的兒子是最優秀上進的。
三是戴嬌鳳跟着楊巡私奔,楊巡媽覺得這個女人“水性楊花、家風不正”。
楊巡隻敢在東北擺酒,以夫妻名義與戴嬌鳳同居。過春節回到老家,不得不依母親所言,以未到年齡沒領結婚證為由,将戴嬌鳳送回娘家過年。
當戴嬌鳳想要一個承諾,想要楊巡站在她一邊,為自己積極争取楊巡媽的支持時,楊巡的态度隻是逃避,并不能給予她信心。
“你媽認我嗎?”“又來了。我結婚,又不是我媽跟你結婚。
當雷東寶聽說這個比宋運萍還漂亮的女人,跟了楊巡兩年多還沒名沒分,曾為戴嬌鳳抱不平:
楊巡,你這人,我打一開始就不喜歡你,原先還以為我讨厭你滑頭滑腦,今天總算明白,你這人心裡沒準星。”
楊巡連忙解釋:“雷書記,我這麼做其實也是為小鳳好,你想,我媽是個厲害角色,小鳳這時上我家門,有得苦頭吃……”
“你這話好沒準頭,要是厲害的是小戴,你是不是要把你媽趕出門,讓小戴當家?你不明擺着欺軟怕硬嘛。老娘老婆擺不平,要你男人什麼用,我看你誰也别怨,全是你自己的事。你心裡就是沒有準星,誰強你偏誰,誰沒好處你踩誰,滑頭。”
所以,楊巡體諒寡母養大兄弟姐妹四個的艱辛,更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厲害角色,他不敢在母親面前明目張膽地維護戴嬌鳳,也不會為了她而違逆自己的母親。
讓戴嬌鳳心理發生動搖的,其實是楊巡自己的态度。曾看到過這麼一句話:詩人隻有在吻到姑娘之前,歌頌愛情。他們得到一個女人後,就開始歌頌自由。
楊巡剛跟戴嬌鳳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原來女人竟是如此美妙。把戴嬌鳳捧在手心裡寵着。第一年春節分開,楊巡很是不舍。他就偷偷跑到戴嬌鳳的娘家,與戴嬌鳳幽會。
但到了第二年春節,楊巡早過了頭一年的親熱勁,就将戴嬌鳳丢在了娘家,不怎麼過問。
楊巡在金錢物質上盡可能地不虧待戴嬌鳳。但他對她的好,也就僅限于吃好穿好,并不懂得她内心深處的憂慮。
偏偏這年春節後回東北的火車上,獨自一人的戴嬌鳳認識了官二代趙小波。趙小波是典型的高富帥,長得儒雅俊秀,會為戴嬌鳳吟詩唱歌,開車帶她去郊外看雪,既有文化又懂浪漫。
楊巡得知了趙小波的存在,帶上一幫人去找他打了一架,反而被對方揍了個鼻青臉腫。
楊巡的這個魯莽舉動,不僅沒有讓趙小波退卻,卻讓他看清了,原來戴嬌鳳的“丈夫”不過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貨色,對戴嬌鳳追得更緊了。
一邊,楊巡維護不了自己的尊嚴,同居3年也看不到未來,極度缺乏安全感。另一邊,是趙小波的窮追不舍。兩相對比之後,戴嬌鳳早已開始動搖。
楊巡一時的落魄,不過是戴嬌鳳為自己離開找的一個借口楊巡遭遇了生意上的失敗,電器市場的老王賣假貨導緻煤礦出了事故,整個市場被人砸了個稀巴爛。
楊巡的攤位被砸,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債。楊巡因此受傷躺進了醫院,戴嬌鳳心疼落淚,悉心陪伴照顧。
為了安撫債權人并以圖東山再起,楊巡讓戴嬌鳳将她這幾年存的私房錢全部取了出來交給他,獨自跑出醫院去拜訪債權人。
戴嬌鳳第二天到醫院發現楊巡不在,以為楊巡卷了那8000塊的私房錢,丢下一堆債務自己跑路了,于是收拾了衣物一去不複返。
楊巡以為,戴嬌鳳是誤會了自己,萬分不解,更是委屈,10萬塊錢的債他都從來不賴,更何況8000塊,他楊巡不是這種沒有信譽的人。
原來,他竟然是從來不懂戴嬌鳳3年來所承受的心裡壓力,與看不到希望的那種委屈。
戴嬌鳳也不過是趁着這個機會,讓自己有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決絕地離開楊巡。
楊巡10年後的一句話,說明他從内心裡,也是低看戴嬌鳳的10年後,楊巡東山不僅再起,還成為聲名顯赫的民營企業家,經曆過無數逢場作戲的女人,追求過美貌的官二代梁思申,最後娶了大學生任遐迩。
任遐迩并不漂亮,但能力很強,而且是重點大學本科畢業。促使楊巡做出決定娶她的原因,竟然是“得來不易”。
楊巡是老闆,他想盡了各種辦法,想要追求任遐迩,無奈姑娘始終将他關在門外。直到結婚那一天,楊巡才真正得到了任遐迩的人。
楊巡的妹妹楊逦曾跟了一個有錢的有婦之夫,最終被騙懷孕流産。楊巡教訓妹妹:“學着點遐迩,我是她老闆,她都一直把我關在門外,關到領到結婚證為止。”
楊巡的這一句話,也說明了,他打心裡也是低看戴嬌鳳的。想當初戴嬌鳳不顧世俗的眼光,跟着他私奔,同居3年無名無分,到頭來楊巡竟是覺得,輕易委身于人的女人,終究是自輕自賤。
而且,楊巡得到戴嬌鳳太過容易。當他渡過了早期的新鮮與激情,生活逐漸歸于平淡,不管戴嬌鳳曾是多麼嬌豔動人的紅玫瑰,也終究成了拍打在牆上那一抹蚊子血。
莫言曾說:别人看到的是鞋,自己感受到的是腳,切莫貪圖了鞋的華貴,而委屈了自己的腳。
所以,戴嬌鳳的離開,是一種清醒之後的及時止損。
女人呐,在沒有充分了解一個男人的情況下,千萬不要輕易将自己和盤托出。幸運遇到對的人,那叫為愛情義無反顧;如若不幸遇到錯的人,那就是飛蛾撲火,甚至被視為自輕自賤。
人往往隻會對自己的艱辛付出感到刻骨銘心,從而對來之不易的東西視若珍寶、倍感珍惜。卻無法對别人的付出感同身受,對得來太過容易的東西,輕易就可以放棄,因為放棄的成本很低。
誠如楊绛所說:愛情是不由自主的,得來容易就看得容易,沒得到的,或者得不到的,才覺得稀罕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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