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生活他不得不到處奔波?“放我走我是個殺人犯”起初衆人并不相信,以為這隻是趙德勇想要逃脫“懲罰”的說辭,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為了生活他不得不到處奔波?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放我走!我是個殺人犯!”
起初衆人并不相信,以為這隻是趙德勇想要逃脫“懲罰”的說辭。
“他要是走了,以後還欺負誰解悶呢?”
但接下來,這夥竊賊漸漸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們的同夥趙德勇沒有像往常一樣用手遮擋、護住自己,眼神一反常态的冰冷。
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唯唯諾諾、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竟然有一段令人聞之膽寒的“殺人回憶”。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曾經的愛人,逃亡路上如鼠蟻般隐匿躲藏。法醫通過蛆蟲推斷出死亡時間,警方追兇多年從未放棄……
18年時間,很長,可以讓一個人“改頭換面”重頭來過;18年時間,很短,一代代民警執着追兇的決心從未改變。下面,我們将從三個側面,還原這起殺人逃亡十八年的一隅——
為了4萬塊錢,我殺死了曾經的愛人我叫趙德勇,2001年,我43歲。
那一年,我從黑龍江省大慶市國企一名職工,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領着“買斷工齡”10多萬元的補償,我有了無所事事的資本,打麻将、下象棋,是我消磨時間最好的手段。
在煙霧缭繞、不分晝夜的麻将桌上,我認識了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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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有風情,會打扮,眼波流轉間,我迅速和她發展為同居關系。
她太懂我了,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充滿了甜蜜。很快,我就和她領了結婚證。為了表示對蘇華的重視,我還将住房變更到了她的名下。
從儉入奢易。婚後我還延續着談戀愛時大手大腳花錢的作風,十萬元很快就揮霍一空。
從奢入儉難。錢花完後,生活入不敷出,我這人還好面子,常常許下一些無法實現的諾言。
我和蘇華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無休無止的争吵,在一年後的離婚證書上,終于畫上了句号。
離婚後,雖然我和蘇華還保持着聯系,但心裡一直覺得怨恨:
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存款,失去了房子,這一切都是蘇華的錯,都是因為她,才害我變成這樣。
後來,我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但這樣清貧的生活,給我帶來的心理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回頭想想,這種生活對現在的我來說,根本就是一種奢侈,至少那時我活得坦坦蕩蕩,光明磊落,不用東躲西藏。
那一天,蘇華來單位看我,我在她和同事面前誇下海口:
“現在的工作就是找個事情幹,我還有四萬多塊錢在手上,正在找項目投資。”
沒想到蘇華竟然邀請我到她家吃飯。
我有些欣喜,但很快就被潑了一盆冷水:見面後,蘇華說,我這四萬元存款,應該分她一半。
積壓已久的怨恨、憤怒一下沖到了顱頂,我和蘇華爆發了一場激烈的争吵,之後我舉起尖刀,将她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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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5月7日中午,我親手殺死了蘇華。為了毀滅證據,這房間裡我和她曾經相處過的痕迹,我都盡可能地處理掉了。
時值立夏,處理完屍體後,我倉皇逃離,鎖緊了蘇華家的房門,也鎖上了我人生的大門。
從此,開始了18年的漫漫逃亡路。
兇案現場,我們用蛆蟲推斷出死亡時間我叫夏彥兵,2003年,我是第一批趕到兇案現場的民警。
當時我在黑龍江省大慶市薩爾圖區新星派出所工作。6月初,我們接到一名中年婦女的報案,說她妹妹蘇華失蹤了,最近二十多天,一直聯系不上蘇華。
電話關機,家裡沒人,姐姐蘇芳預感到不對勁,趕到派出所報案。
僅憑電話關機,不能判斷一個人的失蹤。在征得蘇芳同意後,我們找來了開鎖師傅,一起去蘇華家查看情況。
開鎖師傅後來和我說,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景,也是此生最難忘的一次。
門被打開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熏得人不由得倒退幾步。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屍體橫陳在客廳地面,胸腹部有刀傷,因死亡時間較久,血液已經凝固發黑,此時又值夏季,屍體已高度腐爛,生出大量蛆蟲……
那時我剛剛參加工作,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命案,胃部不由地開始翻江倒海。強忍着不适,我守着房門,不讓其他人進入屋内。
當時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現場受到破壞。
十多分鐘後,等到薩爾圖分局的刑偵民警趕到現場,我才跑到屋外換了一口氣。
刑事技術人員立即進行現場勘查和屍檢工作:死者家中沒有被盜竊或明顯打鬥過的痕迹,門窗完好,兇手作案後還曾用拖把對地面的血迹進行清理。
為了推測出死亡時間,我們強忍着不适,提取了屍體身上的蛆蟲,交給法醫。
法醫鑒定分析了生物數據,發現蛆蟲已繁衍至第三代。法醫說:“蠅類的發育要經曆四個階段。在常溫下,卵期的發育時間一般持續1-2天,蠅蛆持續6-10天左右,蛹期一般持續一周至十幾天,高溫下孵化成長的速度更快。”
通過溫度、濕度、光照、屍體情況等綜合因素分析,法醫推斷死亡時間應在一個月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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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抓捕趙德勇,為被害人讨回一個公道。
多年以來,負責偵辦此案的民警有的已經退休,有的已經調換到其他崗位。但大慶警方對趙德勇的追捕從未停止,每有辦案民警調離,總要将這本案卷特意交代一番。
有幾次近在咫尺,但都隻是差那麼一點:
2003年秋,警方接到線索,趙德勇偷逃回了他大哥家。但當我們趕到時,警覺的趙德勇已經逃出了大慶。後來被判處包庇罪的大哥說,趙德勇身上的錢已經花完了,他在苞米地裡蹲到後半夜,才敢跑到大哥家要錢……
2011年,内蒙古警方抓到了一個盜竊團夥,他們為了尋求立功減刑,交代出團夥中曾有一個命案逃犯,其特征與趙德勇極為相符。我們通過他們提供的線索找到了趙德勇曾經住過的出租屋,但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牆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趙德勇到此一遊”……
逃亡路上,他活的心驚膽戰,“不人不鬼”我叫鄭宏,2021年,我終于将趙德勇繩之以法。
十年前,我是接手負責追查這起案件的包片刑警。如今,大慶市公安局經曆警務改革,當年的新星派出所早已不複存在,我也在組織安排下,成為了大慶市公安局情報大隊的副大隊長。
換崗不換責。趙德勇的潛逃,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一旦有蛛絲馬迹,我都會主動參與研判。
今年9月26日晚上,我和同事獲悉天津市西青區某工地幹零活的李某,與潛逃的趙德勇極為相似。
圖為抓獲之後的趙德勇。黑龍江省大慶市公安局供圖
當晚,分局領導組織刑偵部門召開緊急會議,确定抓捕組成員,要求第二天一早直接趕赴天津抓捕,同時聯系天津警方,請當地警方先行布控,防止趙德勇逃脫。
9月27日,抓捕民警趕到天津市西青區,在當地公安機關的配合下,很快确定了“李某”就是嫌疑人趙德勇。
次日清晨,趁着趙德勇騎着電動車準備出去買東西時,埋伏的警方突然襲擊,将這個潛逃18年的犯罪嫌疑人抓獲。
這些年趙德勇到底跑到哪去了?都經曆了什麼?面對警方掌握的一系列有力證據,趙德勇隻能如實供述。
圖為審訊現場。黑龍江省大慶市公安局供圖
案發後,他連夜逃往齊齊哈爾市、内蒙古通遼市、吉林省白城市等,後輾轉逃到天津,但每個地方都不敢長時間停留。
“聽到警笛就緊張,看到警察就害怕。我不敢和人接觸,隻能以打零工為生,日子過得不人不鬼。”
在内蒙古通遼,他花光了身上的錢,隻好在公園的長椅上過夜。一個盜竊團夥發現他,就拉他入夥。
但趙德勇不敢偷,他怕被發現就功虧一篑,于是每次有“任務”,他總是找各種說辭推脫。久而久之,免不了被欺負霸淩,連新來的都敢踹他兩腳。
“放我走!我是個殺人犯!”
為了能夠脫離這夥人,趙德勇才說出自己的殺人逃犯身份。
因為不敢使用身份證,趙德勇隐姓埋名,對外就用假名李某,生活來源主要靠進工地打零工。
淩晨3點起床,6點鐘幹完活就回工棚睡覺,趙德勇為了不在人前出現,一直選擇晝伏夜出,因為曬不到陽光,皮膚也變得有些慘白。
“這個工地沒活了,就跟着其他工人去别的地方,即使遇到拖欠工資的老闆,我也隻能選擇忍氣吞聲。”
他還自學了天津口音,隻為了僞裝地“更像一點”。
2003年犯案時,趙德勇45歲;18年之後,63歲的他,終究難逃法網。
蘇華的女兒當時隻有17歲,因在外地讀書,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
女兒在國外定居,如今已是人母,聽聞殺害母親的嫌疑人落網,她十分感激,托老家的親戚為大慶市薩爾圖警方送來一面錦旗。
受害者親屬托人送來錦旗。黑龍江省大慶市公安局供圖
今年我也46歲了,趙德勇的落網,就像是一塊久久懸在心口的石頭,如今,終于落下了。
(文中所涉人名除民警外,均為化名)
鳴謝:平安龍江網 黑龍江省公安廳
大慶市公安局
編輯:吳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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