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聊城新聞網
編者按 非物質文化遺産猶如一本厚重的曆史長卷,記錄着文化血脈。非遺不在曆史中,就在我們身邊。它源自生活,發端民間,是人民群衆智慧的結晶。聊·印迹欄目通過尋訪身邊的非物質文化遺産,尋找非遺傳承人,記錄與展示聊城非遺的發展和魅力,探尋可行的傳統文化傳承之路,講述新時代傳統文化故事。
臨清,浩蕩的大運河承載了它600餘年的繁華,也留下了許多寶貴的文化遺産。截至目前,臨清市擁有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2項,山東省非遺項目8項,聊城市非遺項目38項,臨清市非遺項目195項,今天就帶您走進臨清,“品嘗”市級非遺臨清“托闆豆腐”——
□聊城日報全媒體記者 趙琦
通訊員 高夢 柴鑫
天剛拂曉,一聲聲清脆的梆子聲打破了黎明的甯靜。“賣——豆腐嘞,水——豆腐嘞……”叫賣聲中,早起的顧客聞聲而去,“老闆,來份豆腐……”
市級非遺——臨清周記“托闆豆腐”第三代傳承人周海洲取出豆腐刀,在水汪汪、嫩生生的豆腐塊上劃過,将切好的豆腐放在一塊約30厘米長的木闆上,“哒哒哒”切剁的節奏歡快悅耳,頃刻,豆腐塊打成了骨牌大小。
客人們一邊聞着豆香,一邊吸溜着将豆腐吸進嘴裡。細瞧,嘴快的客人已經吃完了第一闆,馬上伸手再要第二闆。“呼噜呼噜”,四周盡是“喝”豆腐的聲音。豆腐入口即化,客人滿口豆香。大清早,“喝”一闆水汪汪、熱乎乎、顫悠悠、滑嫩嫩的豆腐,肚子不餓了,身子暖和了,人也精神了。
臨清是一個美食之城,自古就有“小天津”的美譽,而周記“托闆豆腐”便是這人間煙火裡的“清歡味”。
一塊小小的豆腐,既是一種美食文化,也是一種人文情懷。淩晨4點,臨清城還未蘇醒,大多數人都還沉睡在夢鄉中,而周海洲已經開始制作豆腐了。
從古到今,做豆腐都是一個辛苦的職業,需要早起晚睡,而這樣的作息,已經成為了周海洲的習慣,無論嚴寒酷暑,從未間斷。30餘年,時光在周海洲家狹窄的豆腐作坊裡肆意流淌。
“要想制作出上好的‘托闆豆腐’,就得選上好的黃豆。”周海洲一邊說着,一邊将浸泡好的顆粒飽滿的黃豆倒進磨漿機,豆漿和豆腐渣分别從兩頭流出。把原漿倒入鐵鍋,再點燃柴火慢慢熬至煮開,漸漸地,豆香氣飄滿了整個小屋,氤氲中,一大鍋傳統意義上的豆漿便做好了。
“做豆腐的過程中出的東西都是寶貝。”周海洲一邊用鐵勺晃動着豆漿一邊說,“比如這豆腐渣,就是上好的飼料,豆漿熬一會兒就能揭一張油豆皮……”做豆腐的過程,竟像“尋寶”一樣,不知道哪一步就會尋出一件“寶貝”。
大約熬制了一個小時,周海洲便開始“點”豆腐。俗話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豆漿逐漸停止沸騰時,隻見他将滿滿一碗鹵水緩緩加入豆漿,蓋上鍋蓋。5分鐘後,奇妙的變化發生了,豆漿慢慢凝結成塊,聚成團。
周海洲将豆腐腦舀進模架紗布内,并用紗布疊包,壓上兩塊臨清大城磚,慢慢瀝出多餘的水分。壓制成型後,臨清特有的味道,都包含在白白嫩嫩散發着濃郁豆香味的托闆豆腐之中了。
揭開紗布那刻,一股濃郁溫熱的豆香撲鼻而來,水潤細膩的豆腐吹彈可破。所以,在臨清,客人們不說吃豆腐,而說“喝”豆腐,就是因為豆腐非常水嫩,基本不用咀嚼。
關于“托闆豆腐”的由來,也很有意思。相傳在明朝,曹州有個秀才進京趕考,家裡很窮,帶的盤纏不多,到了臨清就花光了,隻能露宿街頭。後來,遇見了賣水豆腐的“豆腐李”,“豆腐李”見他可憐,就想給他幾塊豆腐吃,可他身邊沒有碗也沒有茶缸,就把擋豆腐的小木闆撤下來,把幾塊豆腐放上去用刀切碎,給了窮秀才吃。
後來,秀才考上了狀元,還當上了八府巡按。有一年他坐船去南方巡查,路過臨清,執意在此停船上岸。州官聞訊,急忙往渡頭閘口迎接,回衙時,有個賣豆腐的老頭兒沒來得及回避,被衙役訓斥。哪知巡按大人掀開轎簾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豆腐李”方認出這位大人是當年考生,巡按又喝了一次“小闆兒豆腐”。從此,這又白又嫩、溫熱可口的“托闆豆腐”便在臨清流傳開來,并一直沿襲至今。
為了更好地傳承這一手藝,近年來,周海洲開始帶着一部分下崗工人學習制作“托闆豆腐”。“一方面,想讓他們學習這項技藝,擺脫貧困;另一方面,可以讓老百姓随處吃到這一美食。”周海洲道出心聲。
“托闆豆腐”在曆史長河中一直保持着它原有的味道,時光氤氲下,依然不變的還有人們對它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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