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木三分。”對于蒲松齡所作的《聊齋志異》,自古以來,史學家文學家都給予極高的評價。我們都知道,文學作品都是為現實服務的,其中無一不寄托了作者的思想情懷,《聊齋志異》也是如此。然而,在《聊齋志異》中有多處細節,卻隐藏着作者蒲松齡科舉屢次不第的根本原因。
01 從《聊齋志異》看科舉考試在蒲松齡的代表作《聊齋志異》中,故事情節裡不難看出作者對科舉的批判和嘲諷,但同時也間接表達了他對金榜題名的向往和憧憬。一邊分外渴望功名,一邊屢次不第郁郁不得志,這樣的矛盾也是蒲松齡内心痛苦的根源。
正是因為受到蒲松齡主觀的影響,所以後世的研究者們也常常将《聊齋志異》中有關科舉描寫作為參考,感性的将清朝科舉考場腐敗、衡文不公、有才者名落孫山無人賞識這些因素,自然而然地歸為蒲松齡科舉失敗的主要原因。
但實際上,對于一個朝代來說,以科舉考試來作為人才選拔制度,确實要比之前的察舉制、九品中正制等選拔制度要完善許多。雖然說未必完全的公平公正,但整體來說是比較完善和嚴密的人才選拔體系,它給許多出身卑微的有才能之人提供了入仕機會,一旦中舉,可謂是鯉魚跳龍門,命運就此轉折。所以這也就意味着競争無比激烈,尤其是蒲松齡屢次屢敗的鄉試,更是百裡挑一的選拔,其難度完全不亞于現在的“考公”。
但是這一完善的人才選拔制度,并不是對所有人都适合的。正如同現代考試一樣,有的人能力強,但是考試不一定能得高分;有的人能力不出衆,但就非常擅長考試,每次考試都能“超水平發揮”。蒲松齡也是如此,他對于科舉考試的應試能力并不算強。
究其原因,還是要回歸他自身。
清朝科舉制主要是以八股文為主,寫八股文,在文章格式、字數各個方面都有嚴格要求,是明顯的八股定體。究其特點,是以古人語氣立言,體用排偶,命題依照四書五經原文來出題,審題以程朱理學為嚴格标準,不能自由發揮,結構上有固定格式,兩兩相對,起承轉合,形式要求嚴謹,思想上較為束縛,更有着明确的評判标準。
然而通過蒲松齡撰寫《聊齋志異》就可以看出來,他更擅長的是小說題材的風格,由于他常年搜集和創作離奇故事,無意識間培養出來了求異的思維習慣,表現為小說筆法多,形象思維多,富有想象力,善于文藝描摹。盡管文采非常出衆,但他的八股文仍然不過關,不符合科舉制度選拔的标準。
那麼,有人可能會問,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後世會有那麼多人批判科舉制度和八股文呢?
其實,八股文和科舉制度雖然在明清兩代緊密結合,但卻并不完全是一碼事。受到主流思想的影響,八股文在某種程度上成為應試的一種形式,但它也僅僅是科舉考試的一塊“敲門磚”,中舉之後就可以将它抛棄,之後再也用不到。八股文雖然形式嚴謹,但卻在思想上有着很大的限制和束縛,并沒有什麼實際用途,隻是一種應試文體而已。所以後人對于科舉制度的批評,很大程度上隻是針對明清兩代的八股取士法,并不是針對科舉制度本身。
02 自身的小說家氣質與科舉選拔條件不符世上有很多事情可以通過努力改變,但也有一些東西,是後天無法更改的。
比如蒲松齡自身的小說家氣質和寫作風格。
我們所熟知的蒲松齡,又叫做聊齋先生。他多次科考不中,就開了一家茶館,免費給來往的人提供茶水喝,但要求别人講一個奇異故事。多年來搜集的奇異鬼怪故事,都變成了他創作的素材。
或許是由于多年來他自身的經曆,形成了《聊齋志異》中他所體現出來的寫作風格。但在筆者看來,他自身無法抑制的豐富想象力,以及對那些素材加工和修飾描寫出來故事的感性能力,都是他自身具備與生俱來的。
就像有很多學者提出的,蒲松齡之所以屢次不能中第,是因為他主觀上和科舉制度不能相适應,他自身所攜帶的小說家氣質和當時社會環境所形成的思維方式,以及科舉制度所要求的思維方式是恰恰相反的。
深入探讨他的文章會發現,雖然他寫文章的研究立場非常有新意,但是例證很少,而且對八股的分析存在一些主觀上的問題,這些問題恰好是科舉考試無法成功的要點。
如果他意識到了自身與科舉選拔存在的這些問題,可以有意識地更正,或者朝着科舉八股文的方向去有意靠攏,說不定還有中舉與獲取功名的可能。然而蒲松齡好像并沒有意識到自身的這些問題。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蒲松齡雖然努力那麼多年,都沒有考取自己夢想的功名,但他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用來撰寫的《聊齋志異》,也讓他的文學成就在曆史上留名,像一顆璀璨的明星,并未随着曆史的湮沒而蒙塵。
作者:我方團隊月落星沉
參考資料:蒲松齡《聊齋志異》、于紅慧《從<聊齋志異>看蒲松齡科舉不第的内在原因》、王志民在《蒲松齡屢試不第原因新探》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