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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我媽的一切》中有很多點我都深有感觸,比如小美反感媽媽對她事無巨細地管理,子女總希望有自己的空間,而父母卻難以放下那份擔心和期待。再比如佩珍把一家子的事情都扛在身上,忍痛那麼久以緻癌症晚期擴散。但這部電影我是在佩珍剃頭那裡開始毫無預兆地哭起來的,頭發這個點一下子戳中了我。
患癌以來我一直想寫一寫頭發,雖然之前也寫過,但那隻是在寫整個治療過程中很小很小的一個插曲,我想專門來寫一篇頭發的。一直擱置,直到看到這部電影,看到佩珍果斷,決然地拿出理發器,自己剃光了那所剩無幾,灰白的頭發。
我剃光頭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第一次化療之後,當我感到頭發已經在大把大把掉落時,我就有點迫不及待地要剃頭了。那時,全家仿佛就隻有我一個人做好了準備。我一直以為我是最勇敢的,但看到佩珍,我自認為,我還沒有那份決斷,自己給自己剃光頭。理發師傅是爸爸請到家裡來的,他沒有給我剃光,因為如果剃光頭是需要刮的,理發器剃的會剩下薄薄的一層。剃完,我自己去照鏡子,老實說我覺得挺醜的。那時,家裡隻有我爸爸和我,過了一會兒,孩子,老公,媽媽都回來了,他們對我的新形象也是嘻嘻笑着或者是有些好奇。我估計大家肯定也都覺得不好看,但此情此景下誰都不會說真話。
又過了一兩次化療,剩下的發茬子也都陸陸續續掉得差不多了,而頑強一點的卻還在長,長得粗一截細一截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于是一次洗澡前,媽媽用爸爸的刮胡刀,在我頭上轉了幾圈,這次是徹底光了。我的感覺第一次理完發像勞改犯,第二次剃光後像尼姑,好不好看的,也就這樣吧,天熱了,倒是涼快,反正不好看,也是家裡人看着難受我又看不見。我平常在家就頂個光頭,出去才戴假發,一開始戴假發,我覺得悶熱,而家裡人覺得看着别扭,慢慢地大家也都接受了,我接受了熱那麼一會兒換點體面,大家接受形象也不咋地但比光頭強。有時家裡臨時來個人,我不戴假發,弄個絲巾在頭上一系,跟坐月子似的。
皓喆這個期間在晚上睡覺時,喜歡摸我的頭,因為頭皮很軟,他覺得摸着很舒服,很有趣,所以他會時不時來摸我的頭,慢慢地他會跟我說媽媽你的頭發長出來一些啦,媽媽你的頭發又長長啦。
我記得一個夏天的午後,我去家後面的濱河公園遛彎,環衛工人剛澆完水,在一片大樹底下,我發現有一片土地,長出來一些小草,但是很稀疏,小草細細的,青青的,一根一根的,我忽然就仿佛看到我的頭頂,那些頭發應該也是這樣吧,稀疏的,但是又冒頭了。
第六個療程後,又剃光了一次,因為還是頭發長短不一,長得先後不一緻,為了将來能長出來的頭發更好,所以又剃了一次,還有一位阿姨跟我說等到放療完再讓它長,而且在頭皮上抹生姜能幫助頭發長好。
但這之後我就再沒有剃過了,因為再長出來的頭發已經比較密了,長短也都差不多,隻是我更清楚地看到了兩鬓和額前的白發,之前就數這裡白發多,這些白頭發并沒有因為是新長出來的就變黑,媽媽說後面的頭發都是黑的,也長得很密實。
頭發長出來了,皓喆再也不來摸我軟乎乎的頭皮了,我們經常做的事情是比誰的頭發長,自己比完不算,還找他爸爸當裁判,看看我們到底誰的長,老公正忙着收拾廚房,頭都沒擡,就含糊地說了一句:你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說誰。
光頭和闆寸的階段這個家裡最介意的應該就是我老公了,他内心裡其實是個完美主義者,也是個顔值控,看到我光頭,不僅僅是形象不佳,更重要的是時時在提醒他我的病,他内心是非常非常難受的,我從确診到治療,病痛是我一個人承擔了,但心理的壓力,他恐怕比我還要大,我們雖然偶爾也會聊到疾病的治療,對我生活的影響,未來的打算等等,雖然我們都覺得可以應付,表現得都算樂觀,但我知道他隻是把焦慮藏在了心底,他是唯一的經濟支柱,還要做為家屬常常跑醫院,即使是從社會對男性的定義角度,他也不能表現出軟弱或者不堪重負。所以,我雖然不愛收拾打扮,但為了他,我還是盡量做到出門的時候戴帽子,或者戴假發,把那洗得日漸稀少,漸漸變形的假發盡量弄得看着自然一點。
十月,我的頭發已經比皓喆要長了,我記得我還又去看了一次濱河公園那片大樹下,那片草地跟我的頭發一樣茂密,如果不是那片樹,我想我很難找到這片草地,和周圍沒有什麼區别,生命力就是這樣頑強,然而也這樣稀松平常地難以讓人覺察到。爸爸媽媽說我已經可以不戴假發出門了,但直男字典裡恐怕還是覺得女孩子應該長頭發,即使是短發也得比男的長那麼一點吧,我這個還跟男人頭難以區别,所以我依然戴着假發出門,好在天漸漸冷了,出門戴假發就跟戴帽子似的,還有點暖和了,出門前的收拾,那點不方便也可以接受吧,現在假發也戴得比以前娴熟多了。
有天我跟皓喆在外面走得有點遠了,我有點熱,我問皓喆:“你說媽媽什麼時候才能不戴假發了?”
“明年吧,明年應該就長長了。”
“我想以後都留短發了。”
“嗯。”
頭發的長長伴随着治療過程的遠去,我似乎正在忘記那些痛苦的化療經曆,似乎忘記了我光頭和闆寸的樣子,直到我看到《關于我媽的一切》,人因為什麼而勇敢呢,是因為愛,因為牽挂,因為希望,而這些東西需要家庭來承載,我就是在看這部片子時,看到了我的疾病和佩珍的疾病背後的這些東西,生命力再蓬勃也不是永恒的,有起有落,而這些東西,比如愛,比如牽挂,比如希望卻可以通過生命一代代傳下去,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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