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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那條小路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21 20:07:39

老家的那條小路?老家的胡同故鄉前依大清河,背靠溢流窪,其實就是在河灘上立村為防水患,宅基地都較高,村邊新拓出來的住戶,都要從低窪處墊上來記得小時候,還沒有用上機動機械,都是用獨輪車從很深的取土坑裡往上推鄰家二爺生活辛苦,舍不得雇人推土,就自己用籃子擔,每天天不亮,一根扁擔,兩土籃,從深坑裡一步一步的蹒跚而上,吱呀…吱呀,幾年的時間,竟用肩膀擔出了一處六間房的宅院墊塊宅基不容易,公共空間就局促擁擠,一條條的胡同,連着不寬且不齊整的街道,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老家的那條小路?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老家的那條小路(老家的胡同)1

老家的那條小路

老家的胡同

故鄉前依大清河,背靠溢流窪,其實就是在河灘上立村。為防水患,宅基地都較高,村邊新拓出來的住戶,都要從低窪處墊上來。記得小時候,還沒有用上機動機械,都是用獨輪車從很深的取土坑裡往上推。鄰家二爺生活辛苦,舍不得雇人推土,就自己用籃子擔,每天天不亮,一根扁擔,兩土籃,從深坑裡一步一步的蹒跚而上,吱呀…吱呀,幾年的時間,竟用肩膀擔出了一處六間房的宅院。墊塊宅基不容易,公共空間就局促擁擠,一條條的胡同,連着不寬且不齊整的街道。

(一)

老家的那條胡同很窄,不足兩米,自行車相遇,必須下車避讓。如果是小拉車或小推車進胡同,定要先看看對頭有沒有來車,如果有,就要等一等,先出再進。農忙時節,人家門口經常會停着拉車,卸糧食,曬好的麥子,掰下的玉米,帶秧的花生等等農作物,或扛或抱或提,都要搬進院子裡,胡同窄,小拉車直接拐進院裡,不可能。這時候,胡同基本就堵死了,想過去,幫忙卸車是最好的選擇。

胡同窄,最怕遇到狗、蛇、刺猬等讓人害怕的東西。前鄰大伯家養了一條大黃狗,經常卧在門洞裡看家,雖然平常溫順,經過時也讓人心虛膽小。有一次,我晚上回家,經過他家門口,大黃狗呼的竄出,汪汪叫着追我,吓得我逃進家門,一頭紮進母親懷裡,渾身篩糠發抖,第二天,便發起了燒,昏迷了三天,聽奶奶說,把方圓十裡會叫魂的能人都請到了,才把我的魂兒找回來,從那以後,我便落下一個怕狗的毛病,直到今天,連女兒家的小泰迪,我都躲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後鄰養了幾隻鵝,有一隻特别兇,經常霸占胡同,喜歡低下頭,伸長脖子張大嘴,撲棱着翅膀,呃呃呃的叫着追人。每次放學回家,我都要和這家夥鬥智鬥勇一番,多是提前拿上個木棍,如果忘了,沒拿,就掄書包,要是書包也沒帶,就比劃比劃武打動作,大聲喊叫着,加速跑過。想來,好像沒有被追上過,當然也沒有被它用嘴擰過。

胡同窄也有窄的好處。一是幽靜,除了打香油的撥浪鼓聲和賣豆腐的棒子聲,很少外人來喧鬧。二是安全,沒有車馬的危險。但是苦了那些騾呀、驢呀的,出院就是一次行為藝術,我牽騾、驢、馬出院,頭和脖子出門後,它便需要思考一下了,如果前腿再出來,就撞牆了,往往是一個跳躍帶轉身,體操的動作。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與鄰胡同的人家好交流,站在梯子上,使勁喊,有什麼事直接說。記得東胡同的鄰家大哥,曾經是民兵連長,有一年過年,初六、初七的樣子,大早晨的,我就聽到他大聲的喊我的乳名,我跑出去一看,東面牆上露着他半個身子,見我後,咚咚咚地扔過幾個東西來,撿起一看,訓練用的手榴彈,呵呵。

(二)

家鄉的胡同很長。說很長是有一點兒誇張,但在兒時的記憶裡,長度抵得上半個村,用了很大很大的努力,才走出胡同,看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小時候,最不願意去打醬油醋,當時村裡有一處合作社,在村東邊,有幾百米吧,一般的消費都去那兒,我感覺我努力長了很久才超過櫃台。站櫃的有一個高個子的大嬸兒,一見我就誇我長得俊,也不管有什麼人在場,搞得我好害臊,臉通紅。我家落在胡同靠北,去學校,下地幹活都往北,記憶中,往南多是去合作社,往南的路顯得很長,每次去合作社,我總是磨磨蹭蹭的,感覺走好久才出胡同。

1976年地震,我很怕單獨進胡同,感覺胡同那麼長,生怕跑不到家,就被砸在胡同裡,有一次玩的嗨,回家已是傍晚,都回家吃晚飯了,我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個伴兒,感覺胡同越來越像吃人的大嘴巴,伸出長長的脖子,鼓了幾次勇氣,也不敢往裡闖,竟唔唔的哭了,還是母親擔心等不及,出門找我,才把我接回家。

最怕過麥收。麥子曬好了要入囤。經常是車到胡同口,然後往家扛。父親扛大袋,我扛小袋,還是壓的直不起腰來,越挺不直越累,越累越挺不直,我常暗暗地牢騷,我這當老師的命,卻當起了搬運工!大哥教我背,把糧袋從肩上移到了後背,輕松一點兒,但仍然步履蹒跚。看着父親寬厚的肩膀,穩健的步伐,我還是努力跟上,哪怕踉踉跄跄,隻是感覺胡同那麼長,那麼長。

初中,我考上了縣二中,住校,一周回家一次。初三上學期,不小心,腿部生成了潰瘡,父親埋怨學校門診給我治壞了,堅持要我回家讓村裡的二爺治(本地有名的赤腳醫生)。于是我每天騎車往返50多裡路,奔波于學校和家之間,近三周。當時正值冬天,天亮的晚。每天,母親早早地起床,給我做一大碗雞蛋羹,把饅頭或餅子掰成小塊,泡進羹裡,看我熱熱乎乎的吃完,穿上棉襖,帶上棉帽子,推車出門。天很黑,胡同裡更黑,尤其是無月的日子,母親總是陪我推車到胡同口,目送我闖進漫漫黑夜。母親不善言辭,很少說話,最多囑咐一句“慢着點兒”。我不敢回頭看,我知道母親矮小的身影一定會站着,看着我遠去,一直到看不見。那時,我感覺胡同好長 、好長,母親的目光又把胡同再延長,再延長,讓我一輩子都走不出去,生怕丢失了故鄉。

(三)

家鄉的胡同陰涼。因為胡同窄,陽光直射的時間本來就很短。後來,随着農村生活條件改善,胡同兩邊不少人家翻蓋了房子,重砌了院牆,感覺整天都是陰涼,無非是剪影似的背陰從西牆跳到東牆,變魔術似的。如果趕上陰天,也就沒有了陽光,沒有了背陰,漫天灰蒙蒙的。我喜歡下雨。胡同雖窄,收水面積可不小,地形又是明顯的南高北低的坡,很快會形成嘩嘩地水流,我和姐姐或玩伴會帶上草帽,披上塊塑料布,光着腳在胡同裡玩水。雨稍大,家家的水口眼就形成了一個個小瀑布,嘩嘩地往外噴湧。我和z就拿兩塊磚頭去堵住,憋一會兒,再拿開,看水噗噗地噴出。雨停了,水流不停,我們就疊紙船,看紙船順流而下,很快撞牆翻船。童年呀,就這麼随着水流流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落戶于哪一家。

年長一些,不會再玩水了。但我還是喜歡下雨天,喜歡坐在門檻上,看雨,或稀、或密、或急、或緩地落下,打濕了東牆,再打濕了西牆,像是任性地塗塗畫畫。我經常會想起《雨巷》,或許在等待一個打着油紙傘,結着愁怨的,丁香一樣的姑娘。

(四)

“小巷,又彎又長,……我用一把鑰匙敲着厚厚的牆(顧城)”。“家在夢中何日到,春生江上幾人還?(盧綸)”。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次走進老家的胡同了,即便想起,胸膛也咚咚作響。

我走出了小巷,卻走進了迷茫,路好像越來越寬,有時,心卻無處安放。

我走出了小巷,走進了陽光,把陰暗看成了風景,有時,心卻不免荒涼。

我走出了小巷,走進了遠方,把詩寫成歌,把歌唱嘹亮,有時,心卻感覺流浪。

我走出了小巷,卻躍不過家鄉的矮牆,

我走出了小巷,卻學會了回望,

那是故鄉的炊煙,

那是遊子的憂傷,

那是父親的背影,母親的目光,

那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

跋:過年,大姐聊起了老家,眼睛濕潤,說胡同北頭一家的房子塌了,把胡同堵死了。胡同曾經熱熱鬧鬧的,住過十幾家,五、六十口子,現在,冷清的很,僅剩大嫂一家四口了,老家的院牆倒掉了,荒涼的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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