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了個羊這款遊戲的走紅已經有段時間了,本以為這股風就這麼過了,可沒想到前幾天又上了熱搜,熱搜的内容竟然是一位博主整理了一份羊了個羊的通關教程,這才我意識到,原來這個遊戲竟然還有如此多人玩兒。
在羊了個羊風靡前,其實也有别的小遊戲走紅,不知道這些遊戲有沒有人玩兒過:
1、跳一跳
當年這款遊戲也非常火,基本上也是人人都玩兒,刷爆朋友圈。
2、合成大西瓜
這款遊戲的複雜程度比跳一跳高一點,在我看來基本就是俄羅斯方塊的水果版本,但依然吸引了很多人。
3、羊了個羊
今年剛走紅,而走紅原因竟然是沒人能過得了第二關[我想靜靜],于我而言這不過是消消樂的又一版本。
除了羊了個羊現在還有熱度外,其他遊戲都已經一兩年前的過氣遊戲了,隻是不知道這些遊戲現在還有沒有人在玩兒。
那為什麼這些制作劣質又簡單的遊戲會如此爆紅?
我猜估計很多人甚至很多心理學文章會認為這不過就是心理學上的:從衆效應,即所謂的因為大家都玩兒,所以我也玩兒。但這種内含強迫症式的上瘾行為,真的就隻是從衆這麼簡單嗎?
事實上,如果不是刻意去反思,我們很難在羊了個羊這個遊戲走紅時意識到,我們人類在許多事情上都有着和羊了個羊一樣的成瘾症狀,比如刷抖音,比如吃飽後仍不斷進食等等。
這些症狀和行為主義心理學中那隻因享樂而疲勞緻死的老鼠幾乎一模一樣。
1953年,心理學家奧爾茲在老鼠的腦部中安裝了一個電極,誤打誤撞将電極安裝在了老鼠的獎勵中樞,結果老鼠并沒有因為電擊而痛苦,反倒感到愉悅。這個現象使得奧爾茲特别驚訝,為了知道老鼠對這一電擊究竟有多迷戀,奧爾茲便特意在老鼠和開關之間隔了一個通有很強電流的鐵闆,結果老鼠竟不顧電流灼燒之痛,也要拼命穿過鐵闆,撲向那個能給它刺激的開關,甚至放棄進食的機會,直到最後疲勞而死。
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又何嘗不是這隻上瘾的老鼠?
事實上,這種行為學實驗仍然難以在心理維度上揭示這種成瘾現象。讓我們試圖用精神分析的角度來看看,我們為何會上瘾。
羊了個羊走紅的關鍵是第二關的無法通過,當初在設計這款遊戲時,估計開發者僅僅隻是希望能多賺一點廣告費,結果無意識的制造出了一場反複失敗反複重開的強迫式結構,刺激了當代人趨于一緻的普遍愛欲模式。
在拉康精神分析中,有個非常重要的概念——享樂。享樂不是快樂,而是痛并快樂,因此存粹的快樂并不是某一行為持續下去的原因,相反行為得以持續的關鍵反而是其中伴随着的痛苦。
正如有人指出的那樣,羊了個羊第一關人人都能過,但幾乎所有人都卡死于第二關,第一關的輕松與第二關的困難制造出了一個極具對比性的體驗,遊戲過程中通過對game over後痛苦的延遲,以及觀看廣告即可重新開始遊戲後享樂的延遲,形成了享樂-痛苦-享樂-痛苦不斷循環的閉合系統,引誘喚詢出一種強迫式的上瘾行為。
而這種痛并快樂的享樂模式則恰恰是主體感知自身肉體存在的關鍵。
衆所周知,萬科集團的老闆王石,其愛好之一是爬珠穆朗瑪峰。這是一項非常危險的極限挑戰運動,不少人死在攀登途中。很多人都不理解,為什麼有錢人不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像王石這樣的大齡富豪,不更應該投身養生隊伍,延長自己的壽命嗎?
對此,王石對于自己反複爬珠峰作了解釋:想要挑戰自己。
但事實上,這恰恰是富豪們不同于普通群衆進行愛欲模式運轉的獨特操作。
一個身家上億的富豪,對于普通大衆所渴望的東西自然是輕易得到,甚至于就算是打遊戲,他們也可以通過氪金得到普通人無法得到的buff和挂,因此富豪們的物質享樂阈限往往是高于普通人的,他們很難在吃喝玩樂中獲取到普通人所擁有的快樂程度,自然也就很難獲得相應的痛苦,他們愛欲的運作需要借助别的方式,而這種方式放在大衆眼中就很難被理解。
享樂就是痛并快樂,就是把自己放置于危險之中,讓主體在伴随着痛苦的快樂中感受到軀體的存在,并沉溺于此無法自拔。由此不難看見,創傷是快感的保證,也是主體存在的全部意義。
在這個意義上,我們還可以繼續探索,解釋為什麼抑郁症人群會存在自殘自傷的行為?其實邏輯和王石攀登珠穆朗瑪峰的邏輯本質上是一緻的。正是出于對自己軀體存在的感知試探,對自己活死人狀态的拷打,才義無反顧的把自己放置到威脅生命的邊緣地帶。
換句話說,今天我們對羊了個羊這種低劣同質的小遊戲的上瘾,實際上蘊含的是,在互聯網快速更叠下,主體麻木了着的生存狀态,經由信息資本的不斷引誘,形成了主奴支配性結構,配合着現代人強迫症式的人格結構,在這場大他者完全勝利的遊戲中收獲着一點被人利用後施舍的可憐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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