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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事沒有做完想着幫别人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14 16:19:48

自己的事沒有做完想着幫别人(我過自己的日子)1

每個普通人都有自己的煩惱。25歲的羅應鳳不知道該如何成為1500個孩子的“媽媽”,青龍縣的韓文亮發愁自己的栗子銷路。在想辦法解決遇到的問題時,她們也直接或間接地幫助身邊人渡過了難關。而像李飛這樣每天在網上養雞、種樹的,也在通過技術搭建的公益途徑幫助他人。現在人們發現,公益這件事逐漸變得多樣,不再有那麼高的門檻,也更容易堅持。公益就是每個人做的每一件小事。

文 | 鐘藝璇

編輯 | 盧枕

運營 | 栗子

份内事

25歲那年,羅應鳳成了1500個孩子的“媽媽”。

那時候,孩子們剛剛從“三山”走出不久,怯生生的。麻山、瑤山和月亮山是西南地區石漠化最嚴重的幾個地方,也是曾經的國家級貧困區,孩子們的童年時常在貧窮中度過。在三山,要找到綠色的痕迹并不容易,山是鐵灰色的,成片的石塊裸露在空氣中,幾乎割裂了所有土地,枯黃的草和雜亂的灌木從間隙裡鑽出來,沒有完整的土壤,村民們的苞谷隻能種在石縫裡。

直到2016年,村民們陸續搬入了異地扶貧搬遷安置點——貴州省惠水縣新民社區,在這裡,作為童伴媽媽的羅應鳳第一次和這群孩子有了交集。

羅應鳳未婚,更不是一位母親,小個子、娃娃臉的她和孩子們站在一起,看着一般大。成為童伴媽媽之前,她一直在外地做翻譯,2019年,羅應鳳回到老家,社區推薦她“不如嘗試做一下童伴媽媽”——一個由原中國扶貧基金會發起的公益項目,由“公益寶貝”項目定向支持,讓一些女性陪伴新民社區這些剛剛踏出山區的兒童,幫助他們适應走出大山之後的新生活。

起初,羅應鳳無法适應身份的轉變,按照以往的慣例,孩子們應該喊她“羅媽媽”,羅應鳳有些抵觸,“我自己都不是媽媽,怎麼就做了别人的媽媽”,她讓孩子們喊她“羅姐姐”。

新民社區的孩子多數來自單親家庭,要麼是留守兒童,他們早已習慣他人對自己家庭情況的試探,甚至會主動打破這種小心翼翼,“覺得這是一件很常見的事”,羅應鳳說。幾乎每個孩子都能雲淡風輕地和她講述自己的過去,“父母殘疾”“我媽跑了”“我媽改嫁了”。在他們的臉上,看不見任何情緒,沒有痛苦、失望與疑惑,隻有茫然。

在這樣一個移民安置社區,别說和孩子們熟悉,就算走入他們的世界都存在困難。羅應鳳還記得迪迪,一個聽力三級障礙的男孩,常年和奶奶一起生活,她去家訪的時候,隔着一堵門,就聽見了裡頭震耳欲聾的電視聲,她敲門甚至拍門,都無人回應,“大人去幹農活,平時沒人在家,這孩子聽力有障礙,壓根聽不到”。

門終于開了,一個瘦小的男孩站在她面前,眼睛裡全是警惕。“你想去童伴之家玩嗎?”貼着他的耳朵,羅應鳳問。迪迪拒絕了,他不知道什麼是童伴之家,他甯願在家看電視,“因為聽力障礙,當地許多孩子會給他取外号、嘲笑他,甚至欺負他”。

顯然,這個“童伴媽媽”并不好當。那時,她覺得這份工作隻是一個過渡,對于孩子而言是這樣,對于她更是,等到她找到了新工作,自己或許很快将與“羅姐姐”告别。

在另一頭的河北,韓文亮正看着一地的栗子發呆。

她所在的河北秦皇島青龍滿族自治縣是一個闆栗大縣,闆栗漫山遍野,種植面積超過100萬畝,家家戶戶都靠闆栗為生。每年栗子成熟的季節,超過4.5萬噸的青龍栗子将湧入全國各地的糖炒闆栗鋪。

但青龍栗子卻沒有打造出屬于自己的品牌。到了外地,幾乎所有商家都會避開“青龍闆栗”四字,而是選用更加知名的品牌,韓文亮的弟弟做闆栗生意多年,卻隻能在代收、代儲、批發與零售的鍊條裡打轉,掙的都是辛苦錢。用姐弟倆的話來說,“這幾乎是所有青龍人的傷痛與遺憾”。

一個偶然的機會,韓文亮認識了阿裡巴巴公益的鄉村特派員劉琳,她叫她琳姐。當時琳姐在青龍縣各鄉鎮做調研,尋找地方農業合作社做電商的可能性。接觸劉琳之前,韓文亮在淘寶上開了村裡唯一一家闆栗淘寶店,生意不溫不火,那時村裡人并不知道什麼是電商,更别說直播。

琳姐告訴她,選品、定價、包裝和附加産品,甚至商品詳情頁,都有門道。很快,試驗的機會來了,韓文亮報名了阿裡和淘寶的芭芭農場助農活動,報名前,她問琳姐“備多少貨”,對方平靜地回複她,“大約5萬單吧”。

韓文亮很詫異,她和弟弟都在内心悄悄犯起了嘀咕,“真的可以嗎?”隻有兩天的時間,他們準備了7萬隻箱子、網兜和膠帶,還向駐村工作隊借了一台電腦和打印機。10月26日11點,他們坐在客廳,等待12點的到來。過了一會,弟弟犯困,準備去卧室打個盹,睡前對韓文清喊了一聲,“姐,有訂單你再叫我起來啊”。

留下韓文亮一個人靜靜看着時針的流動,到了12點,她的手機和電腦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叮叮”聲。“這是下單的聲音!”韓文亮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沖到卧室把弟弟搖醒,沖着他喊,“快醒醒,真的有訂單”。

接下來的一晚上,訂單聲都沒有間斷,姐弟倆坐在沙發上,聽着聲音發愣,隻覺得不真實,“他們不會退單吧?”韓文亮用手肘碰了碰弟弟。

“姐,那咱還是快點打出來吧。”兩人連夜開始打單,韓文亮還記得,打印機運轉了一夜,中間還壞了兩次。

第二天,整個村子都很震驚,青龍栗子以自己的名字,走出了一小步,“當時我的微信都炸鍋了,所有人都來問我,你到底賣了多少單?”

48小時,46800單,她迅速回複——直到現在,韓文亮現在還能條件反射一般說出這個數字。

自己的事沒有做完想着幫别人(我過自己的日子)2

▲ 韓文亮在直播間。

身邊事

羅應鳳發現,一次放學後,迪迪正躲在角落偷偷觀察童伴之家。

和别的孩子不同,他敏感、自卑,害怕受傷,從不敢與他人有過多接觸。羅應鳳決定再試一次,她走到迪迪面前,彎腰,牽起他的手,孩子明顯抖了一下,迅速做了一個抽手的動作。但羅應鳳這次沒有放開,緊緊抓着他,領着他走進童伴之家。

孩子們很納悶,他們自然認識迪迪,“羅姐姐你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小朋友帶來這裡玩,他和我們都不一樣”。他們沒有走近,迪迪就站在一旁,捏着衣角,低頭不說話。羅應鳳和孩子們解釋,迪迪不是聽不懂,他隻是聽不清。“那你們說話就可以更大聲一點,或者給人家比手語呀,我們又不止說話這一種方式。”

實際上,羅應鳳自己并不懂手語,但熟悉下來,很快她就能領會迪迪的表達,“他比個手勢,我就知道他要喝水啦。我指一下鬧鐘,他就明白該回家了”。

她和迪迪之間形成了一股無聲的交流,迪迪和其他孩子相處得越來越好,他們也發現,隻要說話更大聲一些,迪迪并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後來迪迪不在家,奶奶來尋他,第一時間都是來童伴之家,“羅老師,迪迪在不在?”

這是羅應鳳第一次體會到童伴媽媽的意義,一顆來自荒漠的野草,在她的呵護下,慢慢擡起了頭,有了生氣。在社區的幫助下,殘聯為迪迪配上了助聽器。但後來,迪迪的聽力每況愈下,無法正常就讀,最終被迫轉到特殊學校。“有些事我們無法改變,我隻希望他能記得,在聽得見的時候,曾經在童伴之家,有一個羅姐姐,短暫地陪伴過他。”

對于李翠蘭而言,第一次感受到工作帶來的意外之喜,是一個雨天。

她在樂清市城南街道當了6年的環衛工人,從街頭走到街尾,每逢暴雨後,都能拾到幾把壞雨傘,花園裡、垃圾桶裡、路邊,到處都是。隻要不是傘撐徹底折斷,傘面破損可以縫上,傘骨斷了,還能重新修理,但凡掂量着還能用,她都會撿起來,修補好,收進随身攜帶的塑料袋裡。

傘越來越多,因為腼腆,李翠蘭卻遲遲送不出第一把,她更擔心被拒絕,“感覺像巴結人家似的”。直到一個下雨天,一個男人冒着大雨一路小跑,李翠蘭攔下了他,結巴地張了口,“這有把傘,你别嫌髒爛,能臨時打一下”。

男人有些詫異,以為要收費,連連拒絕,直到李翠蘭反複說,“真不要錢”,對方才收下。臨走前,男人問李翠蘭,“這傘該怎麼還呢”,李翠蘭一揮手,“不用還了,送你的”。

“謝謝,謝謝。”男人說。

工作6年,極少會有人這樣當面向李翠蘭點頭道謝。她感覺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李翠蘭開始享受送傘的過程,撿傘也越來越麻利。直到現在,李翠蘭已經送出了180多把傘,多餘的傘,她幹脆就挂在出租屋的窗戶外,一眼望過去,顔色迥異,後來窗戶挂不下了,她又挂在小區的樹幹上,“下雨天,誰要用就可以随手拿”。

自己的事沒有做完想着幫别人(我過自己的日子)3

▲ 李翠蘭和她挂滿了雨傘的車。

韓文亮姐弟倆的栗子大賣後,村裡的女人都找上門,“我們也想跟着你幹”。 琳姐得知後,建議韓文亮把村裡的倉庫裝修成一個共享直播間,又順道給村裡辦了一場培訓,培訓整整3天,青龍縣都在下大雪,天寒地凍,卻沒有一個人請假。

過去村裡的女人有一個外号,“三轉婦女”,圍着樹下的草地轉,圍着竈台轉,圍着孩子轉。共享直播間建好後,女人們都有了自己的淘寶店,這裡全天開放,除了睡覺時間,都有人在直播。韓文亮發現,女人們無論去任何地方,都會帶着直播架,鋤草、做飯,得空就直播,“哪裡都是她們的直播間”。

上架的東西也多了,不再隻是栗子,地裡的野菜、家裡的雜糧瓜果、母雞下的蛋都被搬運到了網絡上。在過去,村子裡都是男人外出務工,女人在家照顧老人、孩子和田地,現在婦女也能頂半邊天,“不,應該是超過半邊天了”。

羅應鳳、李翠蘭與韓文亮發現,原本這些隻是自己份内的工作,在想辦法解決遇到的問題時,她們也直接或間接地幫助身邊人渡過了難關。這與以幫助他人為初衷的傳統公益并不相同。對個體而言,傳統的公益形式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金錢與情感,門檻較高,也不容易堅持。

南京大學學生高政對此有很強烈的感受。2017年,他所在的學生支教團遠赴雲南,去了山頂小學支教。他們從南京南站坐綠皮火車抵達貴陽北,再乘坐大巴到鎮雄縣,最後由一輛面包車載着他們行駛過彎彎繞繞的山路,才到達山頂小學。

這是一所真正建在山頂之上的小學,往下眺望可以俯瞰盤山公路,天要是再早些,雲海将整座小學籠罩,猶如懸在空中。學校條件艱苦,山路遙遠,一周才能下山一趟買菜買肉,支教團甚至沒有住的地方,隻能裹着睡袋,睡在拼接好的課桌上。

山高地遠,作為短期支教團,高政無法持久陪伴在孩子們的身邊。三周時間很快過去,高政到了歸期。他和支教團,最終隻能成為孩子們暑期一個短小而美好的記憶。“有時候我在想,三周時間,剛剛熟悉又要分開,到底是我給孩子們帶去了改變,還是他們給我帶來的改變更多呢?”高政知道,他可能永遠不會再來這個地方,永遠再見不到這些孩子。

臨走的當天,“不想讓小朋友們看到”,高政起了大早。但孩子們已經到了學校,面包車開動,一些孩子順着車追了出來,跑得太快,書包被他們甩在身後,孩子們追到聲嘶力竭,“老師再回來看看吧”。

“快擡頭!”同伴突然拍了拍高政,他才看到,在村子最高的一棵樹上,竟然還有幾個孩子站在樹幹上,遠遠向他們招手,一直揮,一直揮,直到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

那是高政第一次支教,這一幕深深觸動了他。但在2019年,由他自己組建支教團隊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的困難,“根本找不到人,隻能從自己圈子認識的人着手”。第二年,高政接觸了阿裡公益“人人3小時”平台,聯系到了很多南京大學校外的志願者,他們在平台上記錄自己的志願時長,簽到簽退,幾次項目下來,高政累計為約600名鄉村學生授課。

他也通過“人人3小時”獻了29次血,共計11400ml,相當于3個成年人的全身血量。他自己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把公益這件事堅持做下來了。

自己的事沒有做完想着幫别人(我過自己的日子)4

▲ 高政和他的學生們。

所有事

高政支教的經曆,也是傳統公益的所遇之困。如何将觸角伸到偏遠的每一個角落,如何将公益變成人人可為的小事,也是向永清一直以來的理想。

2010年,向永清從北京大學畢業,他在中國空間技術研究院總體部工作了7年,曾參與過北鬥2号、嫦娥5号等衛星的研制。出生在山村,一路到北大,向永清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求學路。

小時候,村子裡隻有一所土磚堆砌的低年級小學,上了高年級,向永清隻能去隔壁村上學。兩個村落之間隔了兩座大山,他每天需要往返8公裡,到了冬天,氣溫太低,向永清手背長滿了凍瘡,又疼又癢。他隻能找來一個鐵皮飯盒,在裡頭裝木炭,揣在懷裡當暖爐。“炭火隻能撐到中午,後頭再冷也隻能生生挨着。”

長大後,他對貧困地區教育抱有深深的關懷與共情。他為貧困小學捐書,資助了兩個雲南保山的高中生,還為河南信陽的一個女孩每年繳納學費直到高中畢業。研制衛星期間,他去了太行山區,在隻有一台二手電腦的小學教室裡,孩子們興奮地告訴他,自己以後“要做航天工程師”,“還想成為一名火箭專家”。

那一瞬間,他愣住了,向永清比任何人都明白,對于一個孩子而言,從山村走到航天工程師,這究竟意味着什麼。“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光靠我點對點的經濟資助,是幫不完的。”後來,向永清了解到阿裡巴巴的“碼上公益”平台,通過平台,任何一個工程師,都可以接到來自全國各地公益機構的需求。

在與傳統公益機構接觸期間,他才發現,許多公益組織目前依舊沒有實現數字化,卡在了“最後一公裡”。“一位公益機構的合夥人就是突發腦溢血,活活累死的。”因為沒有數字化系統,機構所有項目的對接和錄入,都靠僅有的幾位成員親力親為手工操作。他在“碼上公益”接下了這個機構發布的數字圖書館項目,如今隻要登錄網站,愛心人士就可以直接和孩子們建立一對一聯系。

“技術不一定隻是冰冷的代碼。”利用手中的技術,他還參與了大涼山支教鄉村教師管理系統的成本優化、紅蠟燭閱讀點亮童年以及貴州扶貧App等。在更幕後的地方,向永清卻幫助了更多的人。

自己的事沒有做完想着幫别人(我過自己的日子)5

▲ 愛心極客向永清。

因為有很多向永清這樣的工程師,愛心可以通過一根網線,連接到全國各地,公益也因技術變得越來越簡單,它可能是我們身邊任何一件小事,對于普通人李飛而言,公益是跑步、種樹和養小雞。

養雞已經成了李飛的生物鐘。每天早上7點,李飛準時醒來,打開支付寶,先刷新列表裡成熟的能量,收能量,偷能量,再投喂飼料,一隻小雞消化飼料的時間大概是4至5個小時,如果用一張加速卡,隻要2個多小時。而這些小雞産生的每一枚雞蛋,都能投入到一個公益項目中。

李飛打卡公益的習慣,還得說回2014年。那年,他初到北京,在王府井新華書店旁看到了一場獻血活動,“當時好多人在排隊,我也成年了,就試了一次”。不久後,他在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自己的血液已經成功發往醫院。

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奇妙、驚喜甚至還有一絲酸楚,“這是我第一次幫助别人,也許說不上帶來新生,但我的血液至少能減少那個人的病痛”。李飛的父親在他2歲多時去世,全家的擔子壓在了務農的母親身上,“當時上學的學費和生活費,經常都湊不夠”。上了初中後,學校知道他的情況,聯系愛心人士資助了李飛在讀期間的費用,“我是在許多人的幫助下長大的”。

長大後,他希望将自己有限的力量最大化,很快,李飛發現,自己走的步數在支付寶上也能做公益。他開始走路上下班,往返5、6公裡,後來又給自己加了個半小時晨跑,鍛煉身體的同時,“每天能捐三四毛,一年下來也一兩百塊錢呢”。

從點對點、點到線,再由點至面,技術正在讓公益變得更加廣闊。消費者在買東西的同時,不知不覺,遠在天邊的另一群陌生人可能已經受益。

一句流傳甚廣的話是——【用支付寶搜索:鍊上公益,你會發現一個從未覺察的自己】。

2006年,為了給身患絕症的淘寶店主周麗紅籌款,很多店家主動把商品設置成“愛心寶貝”,2009年,淘寶将此全平台升級為“公益寶貝”,2012年,“公益寶貝”開始平台化運作。

站在平台兩側的,一邊是主動設置商品定額2分錢捐贈的大量商家,一邊是急需籌集善款推進項目的優質公益機構,兩邊的鍊接因消費者的購買行為而建立。這種“交易捐”的形式,讓“公益寶貝”成為第一個在互聯網交易場景中,用産品思維解決公衆帶動、商家捐贈的公募平台。

一做就是十年有餘。每天,當你我他上淘寶天貓的時候,很多“公益寶貝”已經默默地“化”成無數個2分錢,資助了各種各樣的項目,幫助到了素不相識的人。

2019年,“鍊上公益”上線,很多剁手黨才第一次在這裡發現——原來自己的買買買,早已成為壯闊公益圖景中隐秘而偉大的一部分。

僅2021年,淘寶天貓上加入“公益寶貝”的商家就達到了228萬家,有超過5億消費者在買買買的同時,悄然和愛心商家一起為公益事業獻出了力量,去年一年,即有700多萬人次因此受益。

作為天貓愛心榜單商家,花西子天貓旗艦店内50%以上的商品都被設置為公益寶貝,由此建立的公益基金将直接投入到少數民族地區的民族文化課程開發和相關公益項目中。而倍輕松則啟用了1:1捐配模式,緻力于在偏遠地區建設夢想教室,為孩子們提供聲樂課、多媒體電腦課,關注素質教育,幫助孩子能夠自信、從容和有尊嚴地成長。

善款涓滴入海,彙成巨流,經專業機構的努力,幫助了那麼多生活在塵煙深處的陌生人。而這些受益者,也不知道感謝誰,“感謝全體淘寶網友吧”,有人這樣留言。

所以,公益到底是什麼?公益就是無數個人人可以做到的小事,細微、日常而又偉大。

自己的事沒有做完想着幫别人(我過自己的日子)6

▲ 穿上花西子定制民族校服的學生們。

共同的小事

事實上,羅應鳳始終覺得,自己隻是在做一件小事。

曾經以為是過渡的工作,一轉眼就過了幾年,孩子們已經把她當作真正的“羅姐姐”。社區裡一個叫樂樂的孩子,年幼失去父親,母親改嫁後,一直由奶奶照顧,直到去年,奶奶也過世了,樂樂成了徹底的一個人。羅應鳳經常去他家,做簡單的家訪,“其實我隻是關心關心他,沒有做什麼太多的事情”。

羅應鳳是1500個孩子的“羅姐姐”,但對于樂樂來說,她是唯一。在大街上遇見羅應鳳,樂樂會興奮地沖過來給她一個擁抱,家訪時,在門口看見她,就算在打掃衛生,樂樂都會立刻放下掃帚,第一時間撲到羅應鳳懷裡,高興地圍着她打轉,“有時候我感覺他高興到要流淚”。時間一到,羅應鳳家訪後準備離開,樂樂會反複追問,“羅姐姐,你下次還來嗎?”

如果有可能,她想成為孩子們永遠的“羅姐姐”。就算有一天自己結婚生子,這個角色也不會變成“羅阿姨”,變成“羅媽媽”。“姐姐永遠是姐姐,我可能無法像媽媽一樣,照顧他們的日常起居,但某種程度上,姐姐比媽媽更親近,一些小秘密他們都願意分享給我。”有時候,孩子們會偷偷向羅應鳳八卦,“羅姐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隻是孩子們不知道,“羅姐姐”的确有一個真正的秘密——羅應鳳自己也是一個被原生家庭遺棄的女孩。童伴媽媽的這些年,也成為了她的自我救贖,羅應鳳做了一個決定,結婚以後,她要領養一個孩子,一定要讓孩子以為自己是親生。“這樣既解救了一個小孩,也解救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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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應鳳正在家訪。

在青龍縣,有了直播以後,村裡的女人快樂了起來。她們三兩成群,結伴直播到淩晨。剛開始,女人們會緊張,不敢面對鏡頭,韓文亮想了一個辦法,讓她們紮堆,就像正常唠嗑一樣,“想到什麼聊什麼”。後來大家越聊越自然,講到自己的家長裡短,講到自己中午做了什麼飯菜,講到了地裡的莊稼和樹上的闆栗。

一天晚上,韓文亮路過共享直播間,聽到裡頭傳來的笑聲,她有些恍神,這是一種發自内心的笑。“這是我全天最開心、最放松的時候”,一個女人對着鏡頭說。那一刻,她們不再隻是妻子、母親,還屬于她們自己。

一把傘,不僅能遮雨,也能守護一條生命。在一個暴雨天,李翠蘭照舊在大街打掃,一對母子騎電動車飛馳而過,在拐彎處,由于車速太快,電動車打滑,兩人被狠狠甩了出去。年老的母親摔得不輕,磕在路邊石階上,頭部流血了,路邊的李翠蘭看到,老太太“當時就哼哼了幾聲,後來動靜越來越小”。兒子撥打了120,雨卻越下越大,李翠蘭停下環衛車,就站在一旁守着老太太,替她撐傘,直到救護車到來。

這些普通人的力量,孫雪梅在接近十年的時間裡,見證了許多。作為鳳凰網副總編輯、全國政務中心總經理、“女童保護”公益項目發起人之一,孫雪梅從2013年發起“女童保護”項目以來,團隊由最初的百名女記者,發展到現在上萬人的公益講師團隊。

志願者們絕大多數都擁有自己的本職工作,“有教師、檢察官、法官、律師、記者、大學教授、婦聯工作人員,甚至還有全職媽媽以及學生群體”。講課前,志願者需要通過篩選、培訓,以及脫稿試講考核,百分制,90分以上合格,具備基礎的性教育知識以及兒童隐私保護意識後才能上崗。

團隊裡一位退休的薛阿姨,因為得過腦梗,記性不好,為了考講師,隻能天天在家背教案,外孫女看到都打趣,“姥姥,我都學會了,你還沒學會”。當上講師後,她馬不停蹄開始授課,到現在,已經上了597堂課。“她當時對我們說,自己必須去,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忘了。”

“我們的公益系統由個人和團體組成,公益有淺有深,有輕有重。個人做的好人好事叫日常善行,這是随手可為、人人可為的,公益組織是在個人的基礎上,提出更高的要求和門檻,走向專業化與流程化。”孫雪梅說。

無論如何,先有個人,後有組織。一個人人互助的社會,一定是從每個人出發,人人有餘力、有動力做公益,才能集中各行各業的力量,做更大的事。如今,“女童保護”已經成為薛阿姨這些志願者的第二份事業。這9年來,“女童保護”公益項目,通過“公益寶貝計劃”等籌款,總體幫助兒童超過653萬名,家長超過了71萬名。

這些普通人努力生活、幫助别人的同時,更多助力也正在向他們湧來。在阿裡鄉村特派員劉琳的幫助下,韓文亮村子裡的女人們經濟獨立,青龍闆栗的知名度越來越高,成為了“盒馬”供應商,“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大家積極性越來越高”,劉琳還被當地稱為“闆栗格格”。環衛工李翠蘭成為了阿裡巴巴“正能量合夥人”,還收到了來自阿裡“天天正能量”的特别獎5000元。作為“公益寶貝計劃”所合作項目的一線工作者,羅應鳳陪伴的孩子越來越多,現在這個數字是“1755”。

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養雞種樹,也讓李飛成為他人生中意想不到的一條錦鯉。在2021年天貓雙十一公益活動中,李飛被阿裡巴巴公益官方選中為公益暖心天使,獲得了NBA籃網的一次大屏投放機會。“剛開始我以為是詐騙,我從來沒有這麼幸運過,直到阿裡用淘寶旺旺官方賬号聯系我,我才敢相信。”

當天,李飛的個人視頻出現在NBA全球直播現場,他錄制了一條表白視頻,表達對女朋友的生日祝福和愛意。“馬上就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了,借此機會,我想祝她生日快樂,天天開心,永遠愛你。”他們相識7年,一直異地,相處的時間并不多。視頻最後,他放出了自己和女朋友的合照,全場歡呼。

直到視頻發布前,女朋友都不知道這件事,看到李飛轉載給她的小視頻,她又開心,又震驚,“你怎麼沒有提前和我說”。因為單親家庭,在成長過程中,他腼腆、内向,鮮少表達過自己的愛意,“我從來沒有對女朋友說過我愛你”。甚至每天的捐步、養雞,他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這是他第一次試着表達出自己,還是在全世界面前,“這算是做公益這麼多年,一個最大的收獲吧”。

公益是個大詞,但做的都是小事。

文章為每日人物原創,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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