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已經一周了,或許今年夏天雨水多,過于涼爽的原因,天氣依然沒有涼爽的感覺。周末時光,走在街頭的林蔭道上,眼前的紅石榴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棵枝繁葉茂得石榴樹上,衆多的石榴果實紅了,挂在綠叢中,或許這石榴的生命力過于旺盛,還有一些石榴花正在開放,不知道是否還能順利結出果子。
石榴,自古以來在人們的心中,總是充滿了美好寓意。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在“人多力量大”思想的影響下,人們追求多子多福,争先恐後的養兒育女。紅豔的大石榴,剝開粗厚的老皮,便露出了衆多鮮紅的“石榴籽”,于是,石榴被譽為“多子多福”的象征,人們喜歡在自己院子的屋檐下種顆石榴樹,希望給家庭帶來好意頭。特别是在門口旁種石榴樹,更是圖個吉祥。
記憶中,我家院子裡就種植了一顆石榴樹。院子在魯中山區的小山坡前,土胚牆,茅草屋頂。那年的春天,咋暖還寒,父親從外面移栽了一顆樹苗:将屋檐下的地面上挖出一個樹坑,填上泥土,把樹苗栽上,用石頭将樹周圍壘起來,再培上更多的泥土,澆上水,不些日子,樹苗吐出了嫩牙,這顆石榴樹便存活了下來。
幾年後,每到春夏之交,石榴樹長出了濃密的葉子,六角形的朵朵石榴花點綴在綠葉間,火紅的花朵盛開後便留下了石榴的雛形:扁扁的,長長的,像一個帶殼的花生,又像一個寶葫蘆形狀,彎凸有緻,惹人喜愛。
花開過後,就開始期盼着石榴果實的成熟。這顆石榴的品種是酸的還是甜的呢?一般來說,石榴果實分酸性和甜性兩種,大家都盼望是顆甜石榴,而我更希望是顆酸石榴,酸中帶甜,更有味道。
終于熬過了炎熱的夏季,天氣變涼,秋天已經到來,挂在樹上的石榴果實也開始成熟了,讓人驚喜的是,有天放學回家後發現有幾個石榴裂開了老皮,露出了鮮紅鮮紅的石榴籽,讓人看了直流口水。還等什麼呢?趕緊搬來家裡的木梯子,搭在牆壁上,支好底腳,小心的爬上去,将枝頭的幾顆成熟的石榴摘下來。
順着開裂的石榴皮,迫不及待的掰開,用手抖幾顆石榴籽放入口中,試探性的嚼一下,薄薄的石榴籽皮被咬破,石榴汁迸出,散漫在整個口中,又酸又甜,酸中帶甜,那仿佛是人間最好的美味了!石榴本來就美味,在那個物質匮乏的年代,幾乎所有的水果都是稀罕物,能品嘗到水果,自然是幸福的事情了,正因為如此,三十多年過去了,那種味道依然留在印海裡。
那年,石榴豐收了,一顆樹上長了上百顆石榴,小心翼翼地摘下來,放在陰涼處晾幹後,儲藏在盛糧食的甕中,一直吃到春節。
回憶中,剝開一顆碩大的石榴,将幾顆飽滿的石榴籽送入口中,甜味是有,但卻再也無法尋回那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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