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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人那狗合集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04 10:01:56

那山那人那狗合集?(一)羅家峪北京西南方向的房山琉璃河鎮有座大石橋,從大石橋直直地往西十五公裡就是白石山從白石山頂向東望去,三公裡外的東山上立着一座古塔,塔高十五米,呈八角圓型,名天開寺塔山腳下有一潭清水,水面如鏡,四季不涸,人稱龍潭早春二月的太陽從東山升起,紅得像個火球,那古塔頂着這紅紅的火球時,就像極了兒時春節我奶奶點燃的那支紅蠟燭白石山北面有個不足百戶的小山村,那裡就是我的老家羅家峪,老家對于我的意義,在于它帶給我的無可替代的歸屬感村裡兩條小街呈‘丁’字狀這丁字街的一橫,南北走向,像一條長扁擔,一頭挑着南山下一片棗林,一頭挑着村北那口老井,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那山那人那狗合集?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那山那人那狗合集(那村那人)1

那山那人那狗合集

(一)羅家峪

北京西南方向的房山琉璃河鎮有座大石橋,從大石橋直直地往西十五公裡就是白石山。從白石山頂向東望去,三公裡外的東山上立着一座古塔,塔高十五米,呈八角圓型,名天開寺塔。山腳下有一潭清水,水面如鏡,四季不涸,人稱龍潭。早春二月的太陽從東山升起,紅得像個火球,那古塔頂着這紅紅的火球時,就像極了兒時春節我奶奶點燃的那支紅蠟燭。白石山北面有個不足百戶的小山村,那裡就是我的老家羅家峪,老家對于我的意義,在于它帶給我的無可替代的歸屬感。村裡兩條小街呈‘丁’字狀。這丁字街的一橫,南北走向,像一條長扁擔,一頭挑着南山下一片棗林,一頭挑着村北那口老井。

南頭山腳下那一片茂密的棗樹林,秋天滿枝頭的大棗染紅半個山坡,冬季裡常常有成群的黑喜鵲争吃掉在石頭縫裡的幹棗。北面那口老井,早春時節井邊的老柳樹在晨風裡舞動着泛綠的枝條,枝條上的小嫩芽死死地叮在上面,生怕被甩掉。北院的二大爺每天清早都弓着腰,把一桶清水提出井口,老井每天的第一桶水都屬于這勤勞的老爺子。 這丁字街的一豎鈎東西走向,像我奶奶的拐杖,東頭那橢圓形的場院恰如那拐杖的手柄,西邊兩扇木門就是拐杖的底頭。曬麥打谷的場院,豐收時節裡面人歡馬叫,被各種農作物堆滿,滿得幾乎沒處下腳。但早春的場院裡經常是隻剩下一堆堆脫了粒的玉米軸兒,蘆花母雞一邊咕咕咕愉快地叫着,一邊認真地在玉米軸兒上面不停地啄着什麼,還啄得津津有味,引得人咽口水。西頭兩扇大木門左右貼着對聯:喜居寶地千年旺 ,福照家門萬事興 。木門裡是個大雜院,我家就在這裡。丁字街把百戶人家分成三片,三片人家除十幾戶劉姓,一戶董姓,一戶杜姓,其餘的幾十家都是姓霍,霍姓人家是同一個祖上,因而這幾十家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羅家峪民風厚樸,豐年好備酒留客,路過的陌生人口渴了,可以随意進任何一家的竈間舀水喝。一年四季陽光都是從村東的場院漫漫的暈染過來,把灰白的小街染成暖暖的淡黃色,把錯落的村舍鍍上一層金光……

(二)山裡孩子

乍暖還寒的初春,其他孩子還在被窩裡流着口水做夢,我卻早已醒來,因為心裡癢癢地惦記着一件事。說到這,我該告訴你了,親愛的讀者,那是1968年,十三歲的我在村裡小學上四年級。班主任是胡炎老師,她文靜又漂亮,是從天安門邊上來的,真正的城裡人。城裡人胡老師用心教着我們這些山裡孩子,教語文,音樂,美術,還教我們打乒乓球,她好像什麼都會,無所不能。就是因為她,我們才特别愛上學了,放學都舍不得離開學校,原來幾天不洗臉孩子,因為早晨第一節課能看到胡老師而早早起來把臉洗幹淨。而這件讓我心癢的事是頭一天放學時,大腦袋杜連增悄悄地告訴五個最要好的小夥伴,他在縣裡上班的老爸剛剛拉回一塊木床闆,支起來就是一張乒乓球台,要我們第二天早飯後趕快到他家打乒乓球。這簡直跟過年一樣啊,高興得我一夜醒了五六回。因為自春節過後,學校那個水泥砌成的乒乓球台就被六年級的幾個大塊頭霸占着,連幫着他們撿球都挑跟他們要好的,台子的邊兒我們都挨不上了。如果有了自己的球台,别說挨邊兒了,就是上去打滾兒都行。那天早晨,五個十二三歲的光頭小子便像五個小玻璃彈球一樣,從自家門裡砰地彈出,又順着院子裡的黃土路叽裡咕噜地滾到石子街上。宗興雖然比我小五個月,論輩份可是我三叔,一年級起就當班長,所以五個人中他是頭頭兒,總是指揮若定,收放自如。那天他懷裡竟然藏着一副新球拍,我們猜是胡老師借給他的,羨慕嫉妒恨一齊湧上了心頭。因為有了這個新球拍,他說比賽規則他說了算,邊說邊揮動這個新球拍。士明瘦高個兒大腳丫,我們就地取材編了兒歌,經常邊拍手邊說:“霍士明,叫瓜瓜,細高個兒,大腳丫!”。士金在五人中年紀最小,個子最矮,像個跟屁蟲似的一步不離地粘着我們,怎麼也甩不掉。大腦袋連增家住在丁字街的東北邊,獨門獨院養着他這個獨生男。他老爸杜大爺在縣裡上班,老媽杜大娘對這獨生男孩千般呵護萬般疼愛。上一年級前,他大腦袋後面留一條小辮兒,我們就常常搖着那小辮和他一起念叨着:“小辮一撅,站在當街,誰要問我,我是他爹。”上學後,小辮剪了,腦袋就更顯大了。他在家裡說一不二,不然那大人的木闆床豈能讓幾個孩崽子折騰?電線杆上的大喇叭播八聲報時的鳴響,五個裹着厚棉衣的男孩已在丁字街口彙合,接着就滾作一團了。雖然高矮肥瘦不一,但有一點相似,就是兩隻袖口上都有亮亮印記,那是一個冬天用鼻涕繪制的圖畫。

叽叽喳喳的打鬧聲一停,宗興一聲‘出發’,大腦袋帶頭,跟屁蟲墊後,眨眼間便撲進了杜家小院。這院子的一切我們都跟自家一樣熟悉。自從胡老師要我們成立晚間學習小組後,我們五人幾乎每晚都在爐邊的方桌上一邊學習一邊等胡老師巡查。杜大娘特别喜歡我們的到來,因為這樣她的大腦袋兒子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了,省得她一天八遍地站在街邊大青石上高喊:“光!光!回來!”大腦袋的小名叫光。我們沖進小院時,杜大娘正在将一小碗玉米粒撒向幾隻溜達的母雞。見我們來,她一聲:“好好玩,别打架啊!”然後就抖抖手裡的空碗,一閃身進屋去了。我們這才定睛尋找,哎呦喂,小院南牆根棗樹下果然立着一塊床闆,兩條闆凳。宗興把手一揮,指揮四個人将床闆擡起,他就貓腰噌噌扯過兩條闆凳,把床闆穩穩放到條凳上,我們每個人先在床闆上依次打滾兒,滾過來又滾過去,然後才找來兩塊紅磚頭,一根高梁稭稈,往床闆中間一支,自造乒乓球台瞬間完成,面對這個乒乓球台,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充滿。眼前的這個球台潔白光亮,平滑無縫,比之前在學校用四張課桌拼湊的要好上不止十萬八千倍!宗興從黑棉襖裡掏出新球拍,大腦袋忙從窗台上紙盒裡拿出乒乓球,他們倆人開打第一局,我們不服氣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有新球拍呢。宗興發球,大腦袋推回,乒乓乒乓和着五個少年高一聲低一聲的叫喊,小院一片沸騰。宗興善削球,那是跟陳老師學的,跟屁蟲人小球藝高,推過兩扳後起手就抽,十有五六能擊中,那姿勢有胡老師的影子。打球最懶的是士明,仗看長腿長胳膊,那球前一個後一個左一個右一個地調着你跑,你一性急,準打飛。就這樣打着喊着叫着笑着鬧着,小銀球在球拍間穿梭跳躍……天上的太陽很快爬上頭頂,耀眼的日光透過棗樹光秃的枝叉照到台面上,潔白的球台便映出疏離斑駁的樹影,小銀球像一隻小鳥在樹影中跳來跳去。

‘光,吃飯喽!’杜大娘隔着窗子喊道,接着又囑咐一句:“你們幾個也快回去,省得大人滿世界找你們啊!”這時,我才聽到肚子咕咕叫,小銀球砰地一聲從球台跳到大腦袋手裡,收手停戰。滿頭是汗的我們披起棉襖,甩開腳丫,一路叽喳奔回家去。

(三)父老鄉親

小街南面,每天都可以看到二大爺彎腰背着一大筐山草,一步一顫地走來,那捆紮結實的山草像一座小山從我們面前一起一伏移動着,又一起一伏地從眼前移過,由于這草太多,遠看都看不見草下的二大爺,隻是一個小草山在移動着,二大爺常常讓我想起胡老師講的愚公移山,二大爺在我童年的心裡就是愚公啊。春節過後的一天中午,門洞裡三奶奶提着半捅午飯的竈灰走出來,順手倒在丁字口的槐樹下,她看見二大爺,心疼地說:“老二啊,少背些吧,還當自己壯小夥啊!”二大爺回應:“還就是個壯小夥!”三奶奶笑了,然後又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一轉身,邁開兩隻小腳扭扭地離去。那竈灰還有閃閃的火星,跟屁蟲想起藏貓貓時在舊碾盤下撿到的一個小爆竹還在兜裡呢,順手掏出丢進竈灰中,這舉動太讓我們興奮了,我們雙手捂耳,睜大眼睛,仿佛等待一場戰鬥的打響,隻見那一堆竈灰沉默着,火星閃閃,突然,砰地一聲炸響,一團藍色濃煙如蘑菇雲一樣升騰而起,此時街北面過來一條大黃狗,聽到響聲,吓得掉頭跳上北面的高坡,又竄上高台,噌地跳上高台上的碾盤,一秒鐘完成三級跳,驚魂未定地站在碾盤上東張西望。三奶奶也急急忙忙從門洞裡扭着小腳出來了,見此情形,我們腰都笑彎了,這惡作劇真有效果!二大爺斷喝一聲:“誰家的臭小子!”我們立刻又像一堆玻璃球被擊中一樣,四散開來,咕噜咕噜地滾進各自家門裡。

二大爺看到我們四散逃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三奶奶擔心地說:“孩子們沒事兒吧?”二大爺說:“能有啥事?他們幹了壞事兒樂着呢!”然後他放下身上山一樣的草筐,大喝一聲:“壞小子們!别讓我逮着!”家門裡貓着的我捂住嘴,怕笑出聲來,屏息凝視,隻見二大爺手搭涼棚,擡頭看太陽,那陽光好像很刺眼,他眯着眼睛,太陽暖洋洋懶洋洋地照耀着他,他很享受地抻了一下腰,然後用手擰一下鼻子,再用勁跺了一下右腳,動作連貫,一氣呵成,随後一聲如悶雷般的‘哈嚏’從嘶啞的喉嚨中噴出,此刻的二大爺痛快淋漓,陶醉無比的樣子。三奶奶笑着說:“老二啊,你這噴嚏可真震死人啊!”是啊,村裡誰又沒有聽過這那巨大的噴嚏聲呢?這一聲在丁字街裡久久回蕩大噴嚏,連飯桌上那些剛剛懂事的孩子都聽到了,心裡嘀咕着:二大爺又打噴嚏啦!(作者: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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