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豆豆7歲，疫情期間跟我一起玩了《塞爾達傳說：曠野之息》，時不時會問一些和塞爾達有關的問題。

她今天問我：”為什麼塞爾達的驿站附近沒有怪物？“

我馬上來了精神，說：這是一個好問題，為什麼你的房間沒有蜘蛛螞蟻？

豆：因為要爬樓梯，它們爬上不來。

我：（捂臉，預備套路被打回，隻好再換個例子）那麼，蚊子呢？

豆：它們會被電蚊拍打死。

我：塞爾達的丘丘怪，如果靠近驿站，會不會也被打死？

豆：會。

我：波克布林如果靠近驿站，會不會被人聯合起來趕走？

豆：會的，如果人很多，他們就會被趕走。

我：他們隻能欺負落單的人。

豆：是的，欺負那些找靜谧公主的人。

我：所以，最後我們看到的結果就是，驿站附近沒有小怪物。

《塞爾達傳說》中常見的小怪物：波克布林

我停了一下，繼續問：但是，如果是大怪物呢？比如，西諾克斯、萊尼爾，它們來到驿站會發生什麼？

女兒想了想，她認為驿站會被毀掉。

我：那麼，當沉睡多年的林克，到達那個地方時，還能看到驿站麼？

豆：看不到了。

我：所以我們今天能看到的驿站，有可能隻是海拉魯幸存至今的驿站。仔細想想，有些地方明顯交通不方便，但是沒有驿站，是不是路上正好也有大怪物在那裡活動？你還記得我們捉馬的地方好遠好遠，路上還有兩隻半人馬嗎？

豆：記得，林克還被他們打死過幾次。

我：那個地方說不定以前也有過驿站，但由于蓋侬出現後，大怪物開始活動，全部消失了。我們現在看到的驿站，應該不是100年前全部的驿站，這叫做，幸存者偏差。

《塞爾達傳說》中的驿站

于是，我們岔開話題，又講了幸存者偏差的例子，然後再回到塞爾達。

我繼續提問：西諾克斯，萊尼爾們為什麼不擴大活動範圍，把更多的驿站都摧毀？

豆：我沒想到為什麼。

我：你知道食物鍊麼？

豆：知道，大藍鹭吃蛇，蛇吃青蛙，青蛙吃淡水螺，淡水螺吃水藻。

我：如果食物鍊的某一環出了問題，會發生什麼事情？

豆：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蛇吃了太多的青蛙，就沒有青蛙吃淡水螺，淡水螺多了，就會吃更多的水藻，最後就看不到水藻了。

我：對，實際上蛇不會吃太多的青蛙，這樣整個食物鍊得以保持，這叫生态平衡。

豆：我懂了，塞爾達裡的西諾克斯，是不是也是生态平衡的一環。

《塞爾達傳說》中的BOSS西諾克斯

我：是的，我們想一下，如果西諾克斯來到驿站，會發生什麼？

豆：（笑）它一屁股坐下來，可能驿站就沒了。

我：可我們看見它的時候，它經常在睡大覺，胸口還挂着烤魚。所以它應該不缺食物，沒有攻擊人的動力。

豆：是的。

我：就像老虎會爬樹，但它不需要爬樹。因為爬樹抓小動物得到的食物，不足以提供爬樹的力氣消耗。

豆：是的。

我：這叫投入大于産出，是不劃算的事情。所以它不會這樣幹。

豆：（皺眉）為什麼西諾克斯不會叫上其他夥伴呢？兩個西諾克斯在一起，一定更厲害，我們可能就打不過它們了。

我：西諾克斯體型那麼大，我猜想它們需要占有一定區域内的食物，如果有一個同類來到附近居住，就會發生食物不夠的情況。老虎也有這樣的習性，這叫一山不容二虎。

豆：那為什麼莫裡布林可以和蜥蜴人在一起呢？

我：也許它們有某種能力可以互補，自然界中也有很多不同物種相互合作的例子，比如寄居蟹和海葵，它們是一種共生關系。

比西諾克斯更強大的半人馬：萊尼爾

又聊了不少話題，意猶未盡，繼續追問。

我：為什麼我們在海拉魯看到的驿站分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他們是幸存的驿站，為什麼會幸存現在這些？

豆：因為如果一個地方，有大怪物活動，附近的驿站都會被摧毀，人就不會在附近出現。

我：前面我們提到過，如果是小怪物，也不會在驿站附近出現，對麼？

豆：是的，會被人趕走。

我：大怪物不去驿站，還有别的原因嗎？

豆：如果西諾克斯去驿站附近找食物，就可能被人攻擊，它需要費更大的力氣，所以它不會去。

我：可世界上總會有意外發生，假設某個西諾克斯，或者更兇猛的萊尼爾，因為天氣的變化，附近的食物沒有了。那麼它們将被迫向驿站附近遷徙。

豆：那麼，這些驿站可能就沒有了。

我：林克沉睡的100年中，可能就發生過不少這樣的事情。進一步假設，如果塞爾達公主的力量再弱一點，或者蓋侬再強一點，那麼100年前，海拉魯就被蓋侬毀滅了。

豆：那林克醒來後，可能一個驿站都看不到了。

我：是的，之所以從衆多的可能中保留了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我們正好處在這種可能中：塞爾達和蓋侬的力量不多不少，剛好能對抗；西諾克斯和萊尼爾的食物正好足夠，不會攻擊更多的驿站。

我們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觀察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的種種巧合，正好滿足我們觀察的樣子。如果不是這樣，這個世界可能就不存在了，這叫人擇原理。

豆：啊，我已經繞暈了。

林克與塞爾達公主

我趕緊打住，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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