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散文裡的遊記?日本岩波文庫版《家》韓文版《憩園》,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巴金散文裡的遊記?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日本岩波文庫版《家》
韓文版《憩園》
河村昌子著《巴金:貫穿其文學的要素》
加泰羅尼亞語《寒夜》
2020年是巴金逝世15周年。作為一代文壇巨匠,其作品不僅深刻影響了中國文學,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中國讀者,也從上世紀40年代傳播海外開始,讓世界讀者看到了一個古老中國的衰落、青春中國的新生,看到了奔向現代化的民族熾熱的追求。
随着巴金這一輩作家開始走入“萬神殿”,成為經典作家,其作品的翻譯、傳播以及對作家本人的研究,已經常态化,不會再像以往那樣形成某種熱點、潮流,用巴金的作品名來形容就是:不再有“激流”,卻迎來“憩園”的風景。“憩園”,少了波瀾,多了深入細緻的體會、觀察和研磨,呈現出萬千風景。
海外影響依然強大
重印新印生機勃勃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形成了一個巴金作品翻譯高峰,他的作品尤其是小說中的代表作不僅有衆多語種的不同譯本,比如《家》就有40多種外文譯本,甚至還出現一部作品同一語種有不止一個譯本的情況。以日文譯本為例,《家》有兩種,《憩園》有3種,《寒夜》有4種譯本;西班牙語的《家》有兩個譯本;韓文版《家》有3個譯本……在主要語種已有相當數量譯本的情況下,如果僅從數量上看,巴金作品的海外翻譯仿佛處在下降狀态,然而對這個背景有所了解之後,再回過頭來觀察,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巴金作為經典作家的持續影響力仍然很大,而且就作品外譯而言,近年來正向縱深的腹地“開疆拓土”。
這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巴金的重要譯本被重印,二是一些過去未譯過的巴金作品或過去未曾涉及的語種,開始有了新譯本。前者有法譯本《憩園》,郁白(Nicolas Chapuis)、戴鶴白(Roger Dar-ro-bers)合譯,1979年初版後,又于2005年推出第三版;英譯本《第四病室》(孔海立、葛浩文譯),1999年初版,2005年重版。日文譯本的巴金經典作品近年也相繼重版,都收入到具有廣泛影響的岩波文庫。《寒夜》(立間祥譯介)最初收入集英社1978年出版的《世界文學全集》中,2016年,岩波書店又将其收入“岩波文庫”重印;《家》(上下兩冊,飯塚朗譯)岩波文庫版1956年問世後,到2019年2月,已重印8次……一個作家的生命力存在于他的作品中,存在于讀者的閱讀中,譯本的不斷重印恰恰說明了巴金作品在世界讀者中持久的生命力。
以往不大被注意的小說作品推出了新譯本。如德文有《田惠世》問世,大春(Alexander Saechtig)翻譯,香港作家書局2012年出版。韓文版則開始關注巴金的短篇小說,學者樸蘭英近年翻譯了《爸爸買新皮鞋回來的時候》(創作與批評社2016年版)、《巴金小說選》(閣樓院2004年版)兩部短篇小說集,分别收錄《獅子》《愛的十字架》《我的眼淚》等13部短篇作品以及《狗》《将軍》《化雪的日子》等作品。
翻譯瞄準不同文體
傳播更多小語種地區
小說之外,美國印第安納波利斯大學出版社2008年出版了《巴金自傳》(May-lee Chai譯)。法國巴黎東方語言文化學院(INALCO)研究生索菲·阿克斯蒂尼2001年翻譯了《随想錄》第二集《探索集》;2006年,韓國首爾金牛座出版社(Taurus Books)出版了韓文版《随想錄選集》,書名《鷹的歌》,譯者為洪suk-pyo、李kyung-ha、jung-haeng,共選取《随想錄》中51篇文章譯出。這些翻譯都改變了過去巴金作品在海外譯介以小說為主的局面,面向巴金創作多元拓展,對于了解巴金思想和創作全貌意義重大。
在語種拓展方面,《寒夜》韓文譯本2010年出版,《憩園》韓文譯本2014年出版。《家》有了西班牙語新譯本,由巴塞羅那最具影響力的出版社之一——小行星之書出版社2014年出版,成為當年馬德裡書展上最暢銷的一部外語作品。懷着對中國文化和巴金作品的熱愛,在近15年裡,歐拉利亞(Eulalia Jardí)将《家》《春》《寒夜》譯成加泰羅尼亞文,在西班牙出版,是巴金作品海外傳播令人欣喜的收獲。其中,《家》由巴塞羅那維也納出版社2011年出版,收入該社“當代經典”叢書中。這套叢書收入了普魯斯特、毛姆、T·S·艾略特等衆多20世紀文學大師的經典作品。《家》是該社第一次出版中國作家的作品,吸引了媒體廣泛報道和評論。歐拉利亞翻譯的《寒夜》《春》,分别于2013年和2016年出版,她現在正在為《秋》的翻譯努力。
研究成果回流國内
形成中外攜手新格局
在巴金研究方面,近20年來海外學者在穩步前進中也有積極開拓:研究的作品範圍不斷擴大;由作家生平傳記研究,拓展到思想領域等各個方面;由巴金的個案研究,拓展到将巴金放在更廣闊的文學史和文化背景中進行比較研究。
首先,始終有一批穩定的研究者隊伍,他們是推動巴金研究活躍展開的力量,也代表着海外巴金研究的水準。如日本學者山口守、坂井洋史、新谷秀明、河村昌子、近藤光雄等,韓國學者樸蘭英、李喜卿等,法國學者安必諾,美國學者司昆侖等。相關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僅以專書而言,就出版有:樸蘭英《巴金傳》(韓國HanWool Academy2006年版)、河村昌子《巴金:貫穿其文學的要素》(日本中國文庫株式會社2016年版)、司昆侖《虛構中的事實:1920年代的中國與巴金的〈家〉》(美國斯坦福大學出版社2016年版)、李喜卿《巴金的〈随想錄〉與1980年代中國社會》(韓國全南大學出版文化院2018年版)、山口守《巴金與無政府主義:理想主義的光輝和陰影》(日本中國文庫株式會社2019年版)。此外,安必諾對巴金緻明興禮書信的完整發掘和研究,也是引人矚目的研究成果。
其次,由于作家的地位和貢獻,巴金成為海外多位研究者學位論文的研究對象,他們或專論巴金個人,或在論文中設有專章,如2008年猶他大學卡爾·蒙哥馬利的學位論文是《論激流:巴金的〈家〉中的身份認同與文化沖突》。此外宋明炜、馮進等人的博士論文中均有涉及巴金的專章。
第三,海外學術成果開始回流巴金故土,或稱“逆輸入”。巴金作品不僅傳播海外,而且這些海外研究成果又比較集中地登陸中國,被譯成漢語在中國出版,這也是近年巴金研究比較突出的現象。日本學者山口守、坂井洋史繼出版合集《巴金的世界》之後,近年又分别有論著在中國出版,如山口守《黑暗之光:巴金的世紀守望》(複旦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坂井洋史《巴金論集》(複旦大學出版社2013年版)《尋找巴金》(四川文藝出版社2019年版),兩位學者還經常用中文直接在中國學術刊物和研讨會上發表論文。此外,還有樋口進《巴金與安那其主義》(近藤光雄譯,複旦大學出版社2016年版),司昆侖《巴金〈家〉中的曆史:1920年代的成都社會》(何芳譯,四川文藝出版社2019年版)等。這種“回流”現象充分顯示:巴金研究的中心依然在國内。
近年來,随着巴金故居、巴金研究會等機構和學術團體的建立,國際學術交流日益頻繁,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海外學者将自己的研究成果貢獻給巴金的故鄉中國。這種“内外結合”的研究格局,對于海内外學者攜手共同推動巴金研究非常重要。
巴金的語言和表達方式相對西化,西方讀者經常把它與自己所熟悉的左拉、屠格涅夫、托爾斯泰等人聯系在一起,感到十分親切,這是巴金作品在海外受歡迎的原因之一。尤其是,從巴金的作品中,國外讀者可以感受到變動轉型中的中國,與中國古典文學所呈現的不同,巴金奉獻給世界一個全新的中國。他的作品蘊含着深沉的民族價值、追求以及巴金所呼喚的特殊道德力量,恐怕也是海外世界對他持續關注的原因。(周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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