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誼,漢族,洛陽(今河南洛陽東 )人,西漢初年著名政論家、文學家,世稱賈生。
說到賈誼,最令世人稱道的,想必應該是他的那篇《過秦論》了。
此文為賈誼所撰寫的文集《新書》中的開篇之作,也是其最具代表的一篇文章。
《過秦論》講述了秦朝自秦孝公開始,一直到秦朝滅亡的大緻經過。
深度分析了秦之所以興的原因——尊賢而重士,因利乘便,以宰割天下。
以及秦之所以亡的原因——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關于題目的理解,官方的解釋為:“過秦”意思是指出秦的過失,“過”是動詞。“論”是一種議論文體,重在闡明自己的意見。過秦論,意為論秦之過。
鹹陽宮
然而小編卻想提出不同的見解。小編私以為,此處的“過”應解釋為縱覽,遍觀的意思。“過秦論”則應解釋為,(賈誼本人)通過縱覽秦朝(興亡)曆史而得出的結論。
因為《過秦論》不僅僅隻是分析秦之所以亡的原因,而且也闡述了秦之所以興的緣故,所以單純把“過”字解釋為過失,小編認為有失偏頗,實為誤解。
小編說
好嘞,言歸正傳,小編今天要讨論的并不是賈誼的《過秦論》,而是關于他的那句著名的“屈賈誼于長沙”。
這句名句,乃是摘自唐代詩人王勃的那篇著名的《滕王閣序》中的一句:屈賈誼于長沙,非無聖主。
因為此句太過出名,由此而造成很多人心中都以為賈誼就是屈死于長沙的。就是小編自己,以前年幼無知時,對賈誼隻是一知半解,隻知道他英年早逝,也因此以為他就是因為被貶長沙,郁郁而終的。
滕王閣
直到小編看了司馬遷《史記》中的屈原賈生列傳一篇,才徹底明白過來,賈誼的死跟他被貶長沙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下面,便讓小編帶大家一起來看看賈誼的生平。
賈誼自幼聰慧過人,少有才名,更拜在張蒼門下學習。張蒼是何人,荀子的學生,李斯、韓非的同門,後來的漢文帝時丞相,很明顯不是一般人。
天資過人,又有名師指導,因此年紀輕輕便學有所成。十八歲時,賈誼已能“誦詩屬書聞于郡中“。并被當時的河南守吳公所賞識,招到門下,後來又推薦給了漢文帝,作了博士。
這秦漢時期的博士,并不同于今天的博士。他們大多通經博史,主要負責在皇帝身邊出謀獻策,釋疑解答,一些诏令也常常先由博士們商議妥當之後才頒布,很像是現在的秘書官、輔佐官。
博士
此時,賈誼才二十多歲,初露鋒芒,每次商議诏令時,常常出口成章,切中要害,令那些老博士、老先生們都是心悅誠服。因此更受漢文帝喜愛,不到一年就被破格提拔為太中大夫。
賈誼在任期間,又先後上疏了《論定制度興禮樂疏》,提議更改曆法、服色、制度、官名、禮樂等國家制度;以及《論積貯疏》,提倡重農抑商,發展農業;又提議讓列侯們就國,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賈誼
由于賈誼的一系列活躍的政治表現以及自身的傑出才能,漢文帝便想再次提拔他擔任公卿之位。可惜,遭到一群老臣、重臣周勃,灌嬰等人的嫉妒排擠,稱其“專欲擅權,紛亂諸事”為所欲為,擾亂朝綱。
這周勃、灌嬰等人可是跟着高祖劉邦打天下的肱骨元老,德高望重。
不僅如此,漢文帝之所以能被立為皇帝,可全賴周勃這一幫朝中大臣鏟除了呂氏勢力,對他全力扶持。沒有他們,便沒有他今日的帝位。
周勃、灌嬰
因此,漢文帝對于周勃等人的上議自然不得不聽,漸漸疏遠了賈誼。最終将他貶遷長沙,擔任長沙王太傅,也就是長沙王的老師。這時候的長沙王,應該是外姓宗王吳芮的後代,吳著。
賈誼被貶長沙,感歎自己懷才不遇,壯志難酬,心中是失意憂郁的,因此自比屈原。在過湘水時,寫了一篇《吊屈原賦》來憑吊屈原,實則借此感懷自身。
其中的“鸾鳳伏竄兮,鸱枭翺翔。闒茸尊顯兮,讒谀得志;賢聖逆曳兮,方正倒植。”很明顯透露出一股“小人居高位,君子沉下寮”的憤慨和譏諷之意。
雖然沒有明言,但賈誼眼中的谄谀小人,自然意指的是周勃、灌嬰等诽謗自己的人了。
在賈誼作長沙王太傅的第三年,有一天,有一隻鸱鸮(也就是貓頭鷹)飛到了他屋裡,停在座位旁。
因為在古人眼中,鸱鸮屬于怪鳥(極可能是因其顔值很特别)。于是,賈誼心中好奇的占了一卦,卦曰:“野鳥入處兮,主人将去”。
賈誼本來就覺得以自己孱弱的身子,在長沙這種卑濕氣候的地方生活,會影響壽命。因此,一看卦象,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怪鳥
生出了這種想法之後,賈誼似乎一下子把生死看淡了,反而問起了貓頭鷹:“予去何之?吉乎告我,兇言其菑。淹數之度兮,語予其期。”
意思就是說,不管是吉是兇都請告訴我吧,如果我死期将近,請把日子說一下。
接着,又大談吉兇生死,天地變化,萬物生息,已至宇宙無極。
最終得出結論:“其生若浮兮,其死若休”,“德人無累兮,知命不憂”把生死看作是一浮一沉一樣,死了就跟休息差不多,至德的人無所牽挂,更不必為之煩惱。說得好像高僧頓悟,真人得道,超脫生死了一般,有木有。
對此,賈誼還專門寫下了一篇賦,名為《鵩鳥賦》。這個“鵩”字的由來,是因為長沙屬于楚地,以前楚人把貓頭鷹稱做“服”,鵩就是服鳥的意思。
就在賈誼見到貓頭鷹後,又過了的一年多,果然驗證了卦象中說的“主人将去”。
不過,這個“去”并不是指離世,而是賈誼又被召回京師長安,拜見漢文帝。
漢文帝對離開了自己三年的賈誼似乎非常思念,當天便與賈誼徹夜長談,一番“溫存”。
此時,灌嬰已死,周勃被誣告造反,經曆了一場牢獄之災後,也失勢了。這估計也是漢文帝重新啟用賈誼的原因。
沒過多久,賈誼便被拜為梁懷王太傅。雖然同樣是太傅,但這梁懷王太傅與長沙王太傅可是天差地别。
長沙王隻是一個邊遠僻地的外姓宗王,而梁懷王則是漢文帝最疼愛的小兒子劉揖(或叫劉勝),兩者有着本質的區别。
在擔任梁懷王太傅期間,賈誼又上疏了《治安策》,對匈奴、諸侯王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治安策中,賈誼認為天下尚未安定,外有匈奴之患,内有諸侯之憂。提出:“欲天下之治安,莫若衆建諸侯而少其力。”提議多封諸侯,将大的諸侯國化為許多小的諸侯國,削弱其實力。
漢武帝時的推恩令,便是由賈誼的《治安策》衍生出的,足見賈誼的深謀遠慮。
隻可惜,數年後,賈誼輔佐的梁懷王不小心墜馬而死。賈誼深感自責,為此傷心哭泣了一年多,最終憂郁而死。
所以小編才說,賈誼的死跟他被貶遷長沙那一段經曆并無直接關系,而完全是因為他自身性格特點造成的英年早逝。
就像司馬遷在“屈原賈生列傳”的末尾感歎到:
“及見賈生吊之,又怪屈原以彼其材,遊諸侯,何國不容,而自令若是。讀服烏賦,同死生,輕去就,又爽然自失矣。”
前面一句說的是賈誼感歎屈原執拗固執,憑借其才能,要是能去遊說其他諸侯,何愁功名不成,卻偏偏守着楚國,受小人排擠,最終郁郁不得志,投江自盡。
後面一句則是司馬遷感歎賈誼,說他在鵩鳥賦中大談生死、去就,把一切都似乎看透了,然而自己卻也一樣誤了自己。賈誼的“爽然自失”跟屈原的“自令若是”沒什麼區别。
宋代的蘇轼,在評價賈誼時也說:“賈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賈生志大而量小,才有餘而識不足也。”
蘇轼
而小編卻要說,賈誼之所以困于對梁懷王墜馬而死的深深自責中,不能自拔,并非是因其氣量狹小,反而正是賈誼内心中強烈的責任感和對漢文帝的忠心表現,更是賈誼作為一位正直,耿介的仁人君子的最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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